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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释怀就有遗憾，拜仁的球员们或躺或坐，沉默地看着西班牙的夜空。
弗洛里安站在原地，久久望着记分牌。然后，他转身走向观众席，一步一步，直到停在家属区下方。
温妮趴在栏杆上，眼眶发红。她想说点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
弗洛里安伸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拇指的茧子蹭过她的皮肤。
"对不起，"他低声说，"没能赢给你看。"
温妮摇头，抓住他的手腕，那上面还缠着绷带，半决赛对阵里昂时受的一点小伤。
"不准道歉！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她摇头哽咽着说。
他笑了，很淡的一个笑，带着不甘，却也带着某种笃定："下次一定会更好。"
身后，拜仁的队长索伦走过来，拍了拍弗洛里安的肩："走吧，去谢场。"
弗洛里安点点头，最后捏了捏温妮的手指，转身走向队友。
温妮望着他的背影，红色的球衣被汗水浸透，背后18的号码在伯纳乌的灯光下依然鲜明。
他们去为国际米兰球员们列队鼓掌，卡尔走向弗洛里安，脱下自己的7号球衣递过去。
“你们今天已经很棒了。”他说。
卡尔拍拍他的肩：“你也一定会有的，孩子。”
两人相视一笑，弗洛里安也脱下自己的球衣递给他。赛后交换球衣是球员之间表达认可和尊重的方式，许多球员会收藏对手的球衣，作为职业生涯的珍贵回忆。
当你收到对手的球衣时，你收到的不仅是一件衣服，而是一段故事。
足球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相互的尊重。
记者精准记录下了这一幕。
解说员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支拜仁还很年轻，弗洛里安还只有21岁，卢卡和索伦正值巅峰，他们的未来，绝不会止步于此。"
米兰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但拜仁的球迷没有离开。他们高唱着队歌，直到最后一个球员走进通道。
温妮紧紧抓住身边伊丽萨的手，有些微微出汗，伊丽萨也有些失神，其他人倒是没她两这么大的反应，因为他们觉得弗洛里安还小，确实应该多承受一些打击才能更强大。
今天绝对不是终点。
弗洛里安的路，也许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拜仁更衣室里静得可怕，安塞尔刚刚就今天的情况发表了一回演讲，大家都没有心情说笑，毕竟刚刚失去的可是唾手可得的最高荣誉。
弗洛里安坐在自己的柜子前，慢慢解下绷带。伤口又裂开了，血丝渗出来，但他感觉不到疼。
安塞尔走过来，用英语跟他说了句什么，他机械地点头。
手机震动，是温妮的消息：
“我在外面等你。”
他盯着屏幕，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他一定会带着现在所有的不甘、遗憾和未达成的承诺，走向下一次机会。
因为足球从来如此。
遗憾总是比天才多。
伯纳乌的灯光渐暗，球员通道里只剩下工作人员收拾器材的声响。
温妮靠在印有欧冠标志的墙边，西班牙的天气很好，晚上很凉爽，她只穿了一件球衣觉得温度刚刚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果然是弗洛里安，他的金发搭在额前，拜仁的红色球衣已经换成了白色的T恤，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应该换过。
“弗洛里安。”她轻声叫他。
他抬头，蓝绿色的双眸在在看到她时微微亮起，快步朝她走过去。
“等很久了？”他的嗓音沙哑，巴伐利亚的腔调也比平时更重。
温妮摇摇头：“我让伊丽萨他们先回酒店了，我们去外面散散步吧，我还没见过马德里的夜景呢。”
“好。”弗洛里安扯了扯嘴角，伸手揽过她，“冷不冷？”
温妮乖乖让他抱着，抬头对他甜甜的笑了笑：“一点都不冷，你太高了，感觉这样走路好滑稽呀，像在带小朋友。”
“你不就是小朋友吗？”弗洛里安揽着她的动作没变，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
“你才小！别忘了你还要叫我姐呢！”温妮气急败坏的怼他。
“我除了年龄哪里小？”弗洛里安挑眉一脸认真地问她。
温妮：……好吧，你说的对。
他们从球场后面出来慢慢走，没有目的和方向，夏夜的风裹总是给人一种薄荷的感觉。
弗洛里安的手始终握着温妮的，他的掌心有很多的茧，粗糙但很温暖。
“安塞尔说我们输在运气。”他突然开口，“但我觉得不是，今晚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对冠军的执着，所以确实是我还不如他们。”
温妮捏了捏他的手指：“还记得你第一次输给我的时候吗？”
弗洛里安皱眉：“哪个游戏？”
他问哪个游戏是因为温妮基本上什么游戏都会玩，手柄的，电脑的，剧情类，射击类，简单的单机游戏等等等等没有她不会的。
弗洛里安以前还觉得自己打游戏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直到遇见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感觉温妮完全就是天生玩互联网的料，他跟温妮打游戏真的是没赢过，每次输完就下定决心下次再也不和她玩了又抵不过她跑过来撒娇，有时候他真的恨自己这个半吊子定力。
“就是那个电脑射击游戏，你一开始还不服，后面被我打服了。”她笑着撞他肩膀，“然后苦练了三个月最后赢了一把，因为那天我生病了状态不好。”
他终于低笑出声，肩膀的紧绷感消散些许，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胜负欲来了就想赢她，结果自取其辱了三个月，都忘了眼前这位可是坐十遍过山车大摆锤都不带改色的女人。
夜风吹乱温妮的头发，他下意识伸手给她整理。
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弗洛里安！天啊！真的是你，走大运了，能合影吗？”两个穿拜仁球衣的德国男孩拦在他们面前，神情激动的晃着手机。
弗洛里安还没回答，他们一看到他身后的温妮就开始夸：“你女朋友真漂亮！你们好般配啊！”
得，不签也得签，不合也得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