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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散场时,外面下起小雨了。
许颜把两人推进出租车:"今天起码有五个人来问我你这外国帅哥哪找的,你这小男友魅力不小啊。"
她突然压低声音,"诶,你知道周震那**为什么今天晚上突然发疯吗?"
“为什么?”温妮玩着手机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也给了个面子随口问道。
“因为他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你啊笨蛋!”许颜恨铁不成钢的压了压温妮的头。
“什么?!”这她还真没看出来,也太隐蔽了吧,不过幸好他隐蔽,要是明着来她也是看不上他的。
侧头看了看身边弗洛里安,他今天喝了很多酒,还好他酒量挺好的,现在正靠在车上闭着眼休息,温妮让他靠她身上,他说怕等下意识不清楚了不小心压到她,温妮就随他去了。
他的肩膀抵着冰冷的玻璃,帽檐下的鼻梁在街灯的光影里投下一道阴影。温妮看了几眼又忍不住回头看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还是我家弗洛里安最好看。"温妮小声说,语气里带着点得意和甜蜜。
许颜最了解这位的颜控属性到底有多深,周震那样的长相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自然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很正常的事,周震肯定也没带什么真感情,只是今晚被刺激到了发癫而已。
她翻了个白眼:"你俩腻歪死我算了。"
“就周震那点小心思,连德国人都看得出来。"许颜嗤笑一声,转而又严肃起来,"不过说真的,你们两有下一步计划吗?"
温妮一愣,随即笑着摇头:"急什么?他又跑不了。"
弗洛里安的手指悄悄动了一下。
温妮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前落下的一缕金发,"喂,你不回家?"
“嘿嘿,我嘛当然是去享受美好的夜生活咯,谁跟你俩小学生一样到点就要回家。”许颜撩了撩头发故意做出一副刻薄的样子。
“哦,谁让许小姐没有爱人陪呢。”温妮留下一个潇洒的笑容立马让司机师傅扬长而去了,留下在原地瞎跺脚的许颜。
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她今晚也会和未来要共度一生的爱人一起度过。
弗洛里安其实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但他忍住了疯狂想往上翘的嘴角,只是睫毛轻轻颤了颤。
他喜欢听温妮这样谈论他,带着点无奈又得意的语气,好像他是她最珍贵的战利品,每次这种时候就明白学中文的好处了,起码他能听懂爱人在说什么。
青训营是有语言课的,但是是国际通用的英语,为了方便和教练裁判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小伙伴交流,所以他的英语法语都挺不错的,还会一点西班牙语。
他以前觉得他的语言天赋算是很高的,自从遇见了中文,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三个字超级难。
他暑假的时候已经大部分白话都能听懂了,半年过去忘掉一半了,平时和温妮打电话两人说的最多的也是德语,这几天才适应了一点中文环境,人果然要在正确的语言环境下才能学好语言,他明显就感觉中文听力进步了很多,看来以后也得跟温妮多讲讲中文。
他跑不了?
他当然跑不了。他早就在心里跑完了所有的可能性。
第一次想到求婚,是在安联球场的更衣室。上个赛季他刚刚踢完一场德甲比赛,这场比赛他进球了。坐在长凳上拆绷带,收到温妮发来的消息:【你今天进球庆祝的样子好像一只金毛啊hhh。】
算了算时间中国已经凌晨五点多了,他第一次讨厌在晚上的比赛时间,这意味着温妮每次都要临时从床上爬起来。
他心疼的不知道回她什么才好,是他的错让她在高强度的工作下也没有好好休息,法尔克用毛巾抽他后背:“恋爱中的**。”
弗洛里安没有反应,他那时候脑子里全在想怎么把这只兔子养一辈子。
于是他那段时间开始疯狂收集求婚案例,他想象过无数次求婚的场景。
在365张纸条里让她抽中求婚日期?否决,她肯定嫌麻烦。
飞机上求婚?否决,她坐飞机会不太舒服。
多米诺骨牌?否决,她八成会中途手**推倒。
每一次想冲动,他都忍住了。
他20岁,她也才23岁,他们相识于慕尼黑的夏日,很多人都觉得这个年纪太年轻了。
可有些球一旦错过最佳射门点,再好的角度也会被扑出。
他不是冲动。
他计算过,如果失去她,他职业生涯全部进球加起来,也抵不过这种代价。
没有人不会被这样温暖的阳光吸引。
回家的路上弗洛里安依旧没动,但藏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裤袋里的小方盒,那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钻石戒指,他知道温妮喜欢繁华的东西,特意定制的,内侧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的日期,和一句德文:
“Du bist mein Sonnenschein.”
(你是我的阳光。)
温妮半扶半拽地把弗洛里安拖出来。他今天好像醉得比往常厉害,高大的身子微微弓着,脑袋耷拉在她肩上。
"钥匙......"他含糊地嘟囔,手指在她腰间摸索,却故意往错误的口袋探。
"在左边,笨蛋。"温妮拍开他的手,忍不住笑,"平时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你腰吗?就准你摸别人?"
弗洛里安没回答,只是把脸埋进她颈窝蹭了蹭,微微的胡茬刮得她发痒。
门一开,弗洛里安拉着她就踉跄着栽进沙发,却还记得伸长手臂垫在她脑后,这是他的肌肉记忆,哪怕醉了也怕她磕着。温妮被他带着滚进沙发里,膝盖抵着他大腿,突然发现他现在格外黏人。
"我去煮醒酒汤。"她撑起身子,却被一把拽回去。
弗洛里安手臂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小腹上,闷声说:"不要。"
温妮愣住。
这太反常了,他从来都是克制的那一个,训练受伤缝针时都没哼过一声。
她低头看他,金发从鸭舌帽里溜出来几绺,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只耍赖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