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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李癞子如何使劲全力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开周十五的束缚。
就凭借他这点小小的力气,怎么可能挣脱开周十五的钳制呢?
周十五好歹也是慕北麾下最为得力的高手之一。
若是让一个小小的匪徒逃脱了,这一世英名简直毁得彻底。
而在李癞子被**住时,妇人眼见情况不对,赶紧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就钻入人群,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只因刚才妇人在地上躺着,多多少少也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自然清楚他这次碰瓷的对象,可是将军府上的人。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军斗。
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本就是想要占便宜,得到好处而已,若是提前知晓是要同将军府上的人作对,就算借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
女子跑了,自然没有任何人在意。
苏沐沐从马车上下来,缓缓来到凌黎面前站定,微微勾唇,带着一丝嘲讽。
“将军,现在可看清楚事情始末了?”
话语轻飘飘的,却仿佛一个重重的巴掌,用力地打在凌黎脸上,刺疼刺疼的。
凌黎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事实就摆在面前,根本容不得他说半句假话。
最后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李癞子。
在她看来,她本就是受到了蒙蔽,若不是李癞子,她又怎么会受到如此的指责!
现如今,凌黎满腔的怒火,全部都怼到了李癞子的身上。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嗫嚅了半晌,凌黎这才讪讪的表示道。
“抱歉,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有所偏颇,苏姑娘,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如此干脆利索地道歉,这倒让苏沐沐稍稍对她有所改观。
今日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要办,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苏沐沐笑着表示道,“不知者无罪,你也是被他们骗了,也算得上是受害者之一,我又怎么可能会责怪你呢。”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是笑容并不达眼底,心中怎么样的想法,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只是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看了看李癞子,又看了看旁边的许江屿,最终把视线重新落在了凌黎的身上。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沐沐如此表现,简直不要太好猜。
凌黎纵使心中有太多的不愿,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自然不可能甩袖离去。
只要今日敢离开,不出半日时间,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就会闹得满城风雨,这是她绝对不愿看到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苏沐沐到底有什么事情等着她?
凌黎在心中略微斟酌一下,很快就要做出了抉择,对着她微微颔首,礼貌而又疏离的表示。
“今日苏姑娘受惊了,确实是我的过失。
若是有什么事情,是在下能够帮得上忙的,还请苏姑娘尽管吩咐,也好减轻我心中的愧疚。”
这话基本上就摆在了明面上。
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就行,不需要藏着掖着的,若我能够帮上的,定然不辞余力,若我没办法,那就爱莫能助了。
凌黎看向苏沐沐的眼神中,意思表露无遗。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次去推辞,就有些不太礼貌了。
苏沐沐本就是一个顺杆往上爬的人,更何况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自己占理,要点儿补偿也不为过吧。
越是这般想,越是心安理得地看向凌黎,慢条斯理地说道。
“凌将军果然是明事理之人,如此相比较之下,反倒显得我有一些小人之心了。
不知将军可否还记得?多日前巷中恶犬之事?”
凌黎都已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却冷不丁听到这番话,整个人神色僵住了。
好半晌,这才回过神,傻不愣登地问道。
“苏姑娘这话是何意?”
说完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道说这李癞子就是那恶犬的主人?
这……
这怎么可能呢?
还没有等她深思,就听见耳畔处传来一道娇软的声音。
“将军果然聪慧过人,一语道破其中真谛。
简直是当代神人呀!”
凌黎满脸恍惚之色,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这苏沐沐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说夸她吧,可是苏沐沐眼底并没有任何夸赞之意。
说损她吧,苏沐沐言语间却情真意切,并无半点敷衍的意思。
一时间,凌黎都有一些弄不懂,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还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各种猜测一一萦绕在脑海之中,一时间竟让他难分真假。
苏沐沐并不知晓,她此时心中如此复杂的内心活动,若是知晓,还不知会如何嘲笑呢?
李癞子依旧在挣扎着,嘴里污言秽语更是没有停歇。
话语也越发的不堪入耳。
苏沐沐原本不想同这等恶人过多计较,可是这些话,实在是太脏耳朵了。
微微侧头看向周十五,“此等恶人,不但言行武装,做出讹诈之事,还当街污言秽语,简直不配为人。
既然他不知做人的道理,那就好好的教他一教,让他知晓人到底是该怎么样的?”
周十五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轻轻点头,颔首。
只见周十五袖中寒光一闪。
在下一瞬,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刺破云霄。
李癞子大腿处瞬间血流如注,痛的他站都站不稳,双腿颤颤。
若不是有周十五提溜着,估计早就一**跌坐在地上了。
如此血腥可怖的场面,将围观的路人吓得够呛,纷纷惨白着一张脸逃离此处,根本不敢再次去围观。
加之这些百姓知晓,这李癞子当街辱骂将军府之人,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胆子较大,留下来看热闹的人,不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打抱不平,反而一脸愤恨的盯着李癞子。
更有甚者,捡起路上的小石子儿,朝着李癞子投掷而去。
没一会儿,李癞子脸上身上就砸出大大小小的淤青。
看起来好不凄凉。
可在场众人,无一人对他抱有同情之心。
李癞子此时就像是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