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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二章 女人香
永宁候话里有话,仔细听来,他仿佛在映射什么。
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简直能毁了她一辈子。
偏偏楚惊芝重生一次什么都不怕。
别说什么名声,她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绝对不会自怨自艾。
相比之下,张勋就有些坐不住。
他的眼皮沉了下去,嘴角的高度也有所下降,怒声质问永宁候:“侯爷这是什么意思?您觉得我在包庇楚惊芝?”
想到他之前把柳氏送的礼品都退了回来,永宁候变认定他们两人有关系:“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是大人的私事,我不好过问,不过……”
“父亲。”
楚惊芝突然开口打断永宁候,她瞪着明亮的双眼,如日月星辰,直直照进永宁候的心,将他那龌龊恶心的心思一览无遗。
她没有任何顾忌,完全不避讳:“我可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造我的谣言?先不说我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张大人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御庭院,而是整个永宁侯府。”
作为一个还未出阁的少女,在这么多人面前大肆讨论她和另一男子的私事实在有违伦理。
更严重者,楚惊芝很有可能落得个浪 荡的名声。
偏偏燕昭就欣赏这样的人。
楚惊芝的不卑不亢,坚韧不拔,就像一根根藤蔓,将他紧紧缠绕,让他不得不一直注视她。
除了燕昭,其他人也没想到楚惊芝居然这么洒脱,沈玉堂更是一脸嫌弃:“你一个女儿家,说的这是什么话?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我没有,难道你们有吗?”
楚惊芝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假惺惺:“大哥,你不要觉得你藏得很好,你和红月楼头牌那点事,可是人尽皆知。”
“你胡说。”
沈玉堂恨不能现在就堵住楚惊芝得嘴。
他作为沈家的少爷,代表的是尊贵的永宁侯府,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经常去红月楼,定会遭人唾弃。
尽管他知道父亲一定会相信自己,但还是担心张勋去调查。
他来去不算低调,一旦被人查出什么,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为此,他对楚惊芝的敌意也减了几分,算是恳求他保守秘密的谢礼:“惊芝,我是拿你当亲妹妹来看的,你怎么能这么诬陷你大哥?”
沈玉堂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边用言语拉近他和楚惊芝的关系,一边借着这次说话的机会劝说沈青芙:“大哥知道你在沈家受了很多委屈,这样,你不就是想要御庭院吧,我同意了。”
说着,他便看向永宁侯:“父亲,惊芝也不容易,就这样办吧。”
沈青芙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做了决定。
她拉着沈玉堂的衣袖:“大哥,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把我的院子给他。”
“闭嘴。”
沈玉堂强行让沈青芙闭上嘴,在她耳边低喃:“这次算大哥欠你的,下一次,大哥一定想办法还你。”
沈玉堂沈玉楼是出了名的宠妹妹。
楚惊芝曾经羡慕过,渴求过,沈玉堂唯一一次关心她,就是她死去之前。
他们为了骗自己上战场,假惺惺的关心她。
那时候,楚惊芝还以为得到了沈玉楼和沈玉堂的认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次友好,竟然会断送他的性命。
永宁候看出沈玉堂的慌张,大概了解了情况,也同意把御庭院转给楚惊芝。
为了让沈青芙心里平衡一些,他将御庭院旁边的朝华园给了她。
沈青芙本来想闹一闹,却被永宁侯的眼神劝退。
她忍者满腔怒火回到御庭院,一气之下摔了屋里所有的瓷器:“楚惊芝,我就是不在这里住了,这些东西也不会给你。”
一夜之间,楚惊芝不仅给了永宁侯府所有人一个下马威,甚至还如愿的搬进了前世苦苦渴望的院子。
然而住进去这一瞬间,楚惊芝却觉得这院子一点意思都没有,甚至有些冷清。
她想到前世一直跟着自己的丫鬟绿萍,打算过几天出门碰碰运气,看看还能不能再遇到她。
至于那个一直帮着自己的男人,楚惊芝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声谢谢,便闪身离开,连看都没在看他一眼。
……
回去的路上,张勋几次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
燕昭无视他的动作和眼神,吩咐张良:“让重耳他们回来吧。”
“不找人了?”
燕昭眼底闪着一道明亮的光:“人,已经找到了。”
他这次出来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这时候瑞王正在陪着父皇下棋。
燕昭打算过去找父皇请个安就回去休息。
没想到刚上过两个台阶,一道寒光袭来,燕昭来不及躲闪,只好空手接白刃。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燕昭面不改色,抢过短刃,反手逼向对面那人的脖颈。
“大哥,是我。”
“燕淇?”
燕昭收回短剑,撕开一块衣衫缠住伤口,动作行云流水,眉头都没皱一下。
燕淇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眼神顺着他的手肘落在他的指尖:“大哥,你的手在流血。”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燕淇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烛火的屋子:“父皇打算休息,我就出来了。”
“这么早?”
父皇有他自己的歇息时间,即便在外,他这个习惯也从来都没变过。
所以燕昭才会在这么过来请安,顺便试探一下皇上 对永宁候的态度。
他打算找个机会将楚惊芝解救出来,不管永宁候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要把楚惊芝带走。
燕淇嘴角带笑,将燕昭自上而下打量一遍,他围着燕昭转了一圈,在他身后嗅了嗅:“大哥,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
燕昭身体一僵,难道是楚惊芝身上的味道传到了他身上?
他眉头凝结又散开,在燕淇转到他面前之前整理好表情:“我刚刚去了趟大理寺,应该是沾染了哪里的熏香。”
大理寺作为审讯犯人的地方,日日见血,所以他们一直都有点香的习惯。
不过这句话却糊弄不了燕淇,他轻挑眉头,半信半疑:“大理寺,熏得竟然是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