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赶了一夜路的车队,来到豫鲁交界地带。
此地距离徐市已经将近二百公里了,徐岩飞回去查探了一圈,见变异怪物没有追上来,这才让疲累不堪的车队原地休整。
休息了三个小时,然后继续赶路。
这次他们不再经过城市,看到所有城市全部绕行,直接往目标地赶去。
傍晚时分,来到郓县地区。
这时,无线电里,突然收到一个陌生的求救信号。
接到消息的龙琳拿着对讲机走来,将其交给徐岩。
徐岩直接问道:“什么情况?”
对讲机里,一个男人回答道:“报告老板,我是第一师第一旅先锋团团长周白凡,在我们左前方出现一支队伍在向我们求救。”
徐岩问道:“能看得清楚吗?”
“很清楚,他们大约有五十台车,全部都是民用车辆,看起来陷在雪地里爬不动了。”
徐岩道:“你们先去了解一下情况,注意安全。我随后就到。”
“是。”
先锋团,团长周白凡拿起望远镜,向远方看了看。
远处的风雪中,一支车队正在原地停着,四周还站着许多人。
其中,有一队人骑着雪地摩托,正在向他们走来。
周白凡看他们不过十来个人,当即下令道:“一营过去问问,二营原地警戒,三营四营继续扎营。”
为了方便行军,队伍编制做了一些调整。以团为单位,基本上都是军民一体,所有的家庭全部编组到了一个团。
一个团通常有四个营,一营二营为战斗营,三营四营一般是后勤和家眷。
所谓的“家眷”,除了小孩子外,基本上不存在闲人,妇女和老人该干活也得干活,紧急情况也需要拿起枪来战斗。
徐岩击溃了米军和自卫队数万人,轻武器非常富足,就连弹药都不怎么缺。
一营五百来人,开着雪地车和雪地摩托迎了上去。
双方在半路相遇,一营长王绍辉下车带人迎了上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穿得很厚,围巾围着脸,戴着护目镜,根本看不清面目。
对方也都下了车,为首的一个男子道:“我们是从豫南来的幸存者,开路的压雪机坏了,走不动了,已经在路上困了七八天了。”
王绍辉用望远镜向前看了看,见车队大都是普通的越野车和卡车,为首的一台大型压雪机停在那。
王绍辉道:“我们是从皖南来的,你们怎么就这么点人?”
他们五十台车,带上雪爬犁,不过只有几百号人。
为首之人没有回答,有些急切的道:“你们也是听到广播北上的吗?”
王绍辉手握着枪柄,冷眼瞧着他没有说话。
对方愣了一下,旋即才道:“哦,我叫冯毅,是光县的副县长,我们整个县都被淹,原本我带了许多人,逃到附近的山上避难。结果没想到……”
王绍辉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靠近大别山区?”
冯毅也愣了一下,道:“小伙子知道我们光县?”
王绍辉道:“我是潢川人,不过小时候就跟父母迁走了。”
“啊,原来是老乡啊。”
冯毅一听,眼泪差点没落下来。
“老乡”这个词,在这种时候,含金量太高了。
不过虽然如此,王绍辉还是没有放松警惕,问道:“你们有多少觉醒者?”
冯毅一愣,道:“觉醒者?什么觉醒者?”
王绍辉问道:“你不知道觉醒者是什么?”
冯毅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然后一脸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王绍辉见他不似作伪,想了想,西部的地势较高,海水没有倒灌过去,他们那边没有海鱼,那么没有觉醒者也情有可原。
末世之后通信中断,信息闭塞,人们很难了解到外面的信息,不知道也很正常。
王绍辉当即道:“你们来吧,跟我去见见我们团长。”
“好好,我去见见你们领导,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众人重新登车,就往先锋团的驻地开去。
进了帐篷,王绍辉对冯毅道:“你们先坐,我去找我们团长。”
然后又对手下道:“给他们简单搞点吃的。”
看他们的样子,不用说,肚子里肯定没什么油水。
“谢谢谢谢。”
冯毅等人道了谢,解下护目镜、围巾,就在篝火边围坐起来。
冯毅是个中年男子,带着九个小伙子,骑了五辆雪地摩托。
他们落座时,将藏在棉衣里的八一杠**掏了出来。
冯毅见状连忙道:“放下枪,放到一边去。”
“哦。”
众人听了,纷纷将枪搁在身后。
到了人家的地盘舞刀弄枪的,一旦误会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可不是和平年代,鞠个躬道个歉就完事了。
不一会,王绍辉引着两个人进来。
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另一个则更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个子更高,他似乎也不怕冷,穿得很单薄。
青年便是刚刚赶来的徐岩。
王绍辉介绍道:“这是我们周团长,这是冯县长。”
他没介绍徐岩。
没办法,王绍辉只是个小小的营长,压根就没见过徐岩。
周白凡也只是远远的看见过一次,这才认了出来。
“哎呀周团长啊,可是盼到你们来啦。”
冯毅十分热情的跟周白凡握了握手,然后众人都在火堆边坐下。
周白凡问道:“你们在路上停留了七八天,也没看到有人经过吗?”
“也不是。”
冯毅道:“我派了好几十个人散了出去,带着对讲机呼救。路上曾经遇到过两波人,只是……也不知道他们是没收到我们的求救信号还是怎么的,直接就越过去了,我们的人追了一回也没追上。”
说罢,他感激的道:“只有你们停下来了。”
徐岩闻言,心道:“他们几十号人,散布开也就五六十公里的散布线,七八天时间里,能拦到两波人,看来北上的人还不少啊。”
北方一号也不知道派出去多少广播车,看样子是下了大力气的。
等这个冬天过去,能北迁的人恐怕都北迁了,南方,只怕是剩不下人了。
徐岩问道:“说说,大暴雨之后,你们是怎么过来的,你们县怎么就剩下这些人了?”
冯毅正在跟领导谈话,见这个小年轻插嘴,有些不快。但见周团长没说表示,也就不好多言,直接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