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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担心,用烙铁烫敷,毒素能被消除一部分,待之后高老板的特效药用上,便再无后顾之忧。”尚品堂的胡大夫是这样跟伤患家人说的。
随即又略带引导地看向对面,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看对面的仁春堂没有任何动静,大概是束手无策。
伤患家人此时也只能相信尚品堂,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边姜云舒一直留在仁春堂没走,到了傍晚,沈清安来了。
他没有直接去尚品堂,而是在街道拐角处犹豫了一会儿,脚步一转,来了仁春堂。
“东家,沈大人来了,说要见你。”韩掌柜进来禀报。
姜云舒正看账册,被打扰,下意识蹙了蹙眉。
“我这就来!”
她并不想让沈清安来房间,而是起身走了下去。
沈清安就在楼下,此时众人正忙着,没有人给他让座,也没有人给他倒茶,他就那样站着等,仿佛没了脾气一般。
见面姜云舒下楼,沈清安紧忙迎了过来。
“云舒,听说你跟尚品堂打擂台?”他蹙着眉,面上似是带着担心。
“打擂台”三个字,便将仁春堂和尚品堂之间的较量抬到了明面上,不留后路。
“这件事,你应该回去问问高老板,她应该比我更清楚。”姜云舒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你……”
沈清安顿了一下,似是为难地抿了抿唇,“据我了解,芝兰对恐水症的确有办法,你若愿意,可以将这边的伤患送去尚品堂,毕竟我们以前也是一家人,你……”
“沈大人,我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姜云舒略带不耐烦的打断他,神情之中带着几分郑重,“伤患自愿选择我仁春堂,我自会对他们负责全力救治,就不劳烦沈大人费心了!”
“你,你怎么还是这般执拗!”
沈清安拧着眉头,一副急切的神情,“那可是恐水症,便是用了狗脑也少有活下来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人死在了你仁春堂,以后你要如何在繁荣街立足?”
这一番话,听起来倒是为姜云舒着想的,然而,字字句句都在给姜云舒下判定,似乎断定姜云舒输定了。
久经沙场,姜云舒最厌烦的便是被人轻视,这个雷,他踩了个结实。
“所以,这便是你们的目的?”她扭头,迎着沈清安的视线,眉梢轻挑,
一个演黑脸,要跟她一较高下,另一个演白脸,假装拯救她于水火之中,这两个人折腾一场,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沈清安脸上神情一滞,随即抬头一脸难以置信得开口。
“云舒,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让你滚远点!”
声音自门口传来,众人纷纷扭头,就见谢无烬拎着一个食盒进了门。
“愣着做什么,过来用饭,都是你爱吃的。”
说着,谢无烬将食盒放在旁边的桌上,伸手打开盖子。
香味擦过鼻尖,姜云舒眸光一闪,径自走到桌边,看着谢无烬从里面端出菜来,似是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
“我的梅子呢?”
“自然是有的。”
谢无烬手腕一转,一盒翠绿的梅子果脯便出现在他手上。
姜云舒眼睛顿时一亮,接过来打开盒子捻起一颗放进嘴里,这才满意地坐下吃饭。
沈清安站在一边,瞧着姜云舒和谢无烬有说有笑地坐一起用饭,咬住的后槽牙“咯吱咯吱”地响。
“沈大人还不走么?”
谢无烬抬手给姜云舒夹了一筷子菜,侧目睨着他,“本世子带过来的都是硬菜,没有你爱吃的软饭。”
这话仿佛带着倒刺,听进沈清安耳朵里,扎得他脑袋里嗡嗡地。
他不接谢无烬的话,而是转向姜云舒,咬牙切齿。
“好,姜云舒你可真是好,今日当我自作多情,你不后悔就好!”
说完,拂袖而去。
姜云舒和谢无烬吃着,眼瞧着沈清安离开,手上的筷子不停。
“尝尝这个,明月楼主厨新学的北域名吃。”
说着,谢无烬又拿公筷给姜云舒夹了一块。
姜云舒小口咬着,熟悉的味道自唇齿之间散开,香得让人犯迷糊。
忙活了一整天,此时的确没有比认认真真吃一顿喜欢的饭菜更让人舒心的。
“小姐!”
此时,门口声音传来,月禾急匆匆的进了店里,正要说话,就见摆满一桌子的北域特色,当即眼睛都看直了。
“你们吃着呢啊……”
她扯了扯嘴角,是跟姜云舒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桌上的饭菜。
谢无烬瞧着月禾,忍不住轻笑,就这主仆俩,看到好吃的,还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想到姜云舒,他面上的表情似是柔和了几分,抬脚将旁边凳子踢给月禾。
“坐下吃。”他说。
月禾顿了一下,扭头看姜云舒,见姜云舒朝她点头,这才跟着坐下。
坐下倒也没着急吃,月禾先禀报今日姜云舒交代的事。
“我去城门口找了郭朝,他说昨日清晨是有一批疯狗在城门口聚集,他们驱赶了好久才赶走,对了,当时和他们一起驱赶的还有沈清睿呢。”
月禾说完,这才动筷子。
姜云舒听完她的回报却吃不下去了,她手里捏着筷子没动,越琢磨,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这里面还有沈清睿的事……”
“具体还不知道,沈二郎晚上当值,等明早他回家我便去找他问清楚。”
月禾抽空回一句,又低下头吃。
姜云舒看她一眼,没再多问,等明日问过沈清睿之后再说也不迟。
这边谢无烬的视线在姜云舒和月禾脸上扫过,抬手给姜云舒夹菜。
“乱葬的野狗虽凶残却是怕人的,若非不得已不会来人多的地方,之前被驱赶时未有伤人的情况,如今到了繁荣街才开始发疯咬人,期间必定被刺激过。”谢无烬看似不经意地说,视线却睨着姜云舒。
姜云舒也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又看向月禾。
“知道了吗?”
“啊?”
月禾停下筷子,抬起头来。
什么我就知道了?
不是,你俩说个话能不能明白地说,眉来眼去的谁能读懂你们的暗语?
翌日。
正是清晨,草木宽大的叶片上滚落晶莹的晨露,带出些丝丝缕缕的寒凉。
姜云舒是被“当当当”的声音吵醒的,她蹙了蹙眉,朝门外喊了一声。
“月禾,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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