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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川躬身退后,却在经过晟渊帝时突然跪地。
“父皇,儿臣斗胆请还霄练剑。”
“哦?”晟渊帝挑眉。
“儿臣无能,怕再次丢失帝剑,实在愧对父皇,愧对大秦。”
秦川将帝剑双手奉上,“恳请父皇收回霄练剑,让他继续留在您身边!”
晟渊帝深深看了秦川一眼,在僵持片刻后还是点了头:“好!那这剑,朕就收回了!”
霄练剑送到了晟渊帝的手上,秦川恭敬行礼:“父皇,那儿臣就先行告退!”
晟渊帝微微颔首:“去吧。”
“是!”
秦川带王猛退出天牢,心中却已千回百转。
李崇和早有明示过他,对东厂动手可以,但若晟渊帝插手,当立即抽身藏拙。
如今他连番出手整治户部与东厂,锋芒毕露,唯有及时归还霄练剑,方能降低晟渊帝对他的警惕心。
当初晟渊帝赐剑,意在震慑朝堂宵小,让身边没有势力的秦川不至于桎梏于人。
而今王猛麾下有王猛统领金戈铁骑军,暗中更有谢玄坐镇觅云山十万雄兵,宫中锦衣卫也尽在掌握。
这柄帝王佩剑,反成了烫手山芋。
毕竟以他如今的身份,既已羽翼丰满,再执此剑,难免令父皇猜忌他有僭越之心。
“老李,你说魏中贤这次会逃过去吗?”
出了天牢,秦川就迫不及待的找上了李崇和。
“会!”李崇和的语气非常肯定。
“为什么?”秦川蹙眉,疑惑不解,“消失的帝剑现于东厂,谋反罪证确凿,这种死罪父皇岂能轻饶?”
“殿下啊,满朝文武都看得明白的事,陛下会不清楚?”李崇和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无奈。
“魏中贤曾经可是陛下贴身伴读,当年读书认字都由他手把手教导。有这种关系在,你觉得他会轻易倒台?”
见秦川面露惊色,他压低声音:“更别说魏中贤曾立下汗马功劳,手中还握着免死金牌。你这次栽赃得太明显,只要他不做出实际造反的举动,陛下怎会动他?”
“他还有免死金牌?怪不得敢那么挑衅我!”秦川是真的没想到。
晟渊帝可是个念旧情的人,苏定国当年被陷害而死,户部尚书之职便空缺了那么多年。
如今魏中贤和晟渊帝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秦川还真拿不准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对的。
“等等!我在天牢里这般折磨他,父皇不会迁怒于我吧?”
秦川愤怒之下,可是除了要他的狗命之外,很多刑法都用上了。
“非但不会,说不定还很看好!”
李崇和意味深长地说道,“当年魏中贤残杀苏志国,陛下一直耿耿于怀。你这次替他出了口恶气,苏志国的名誉估计很快就能恢复了。”
“如此便好!”秦川长舒一口气,语气轻松了许多。
“陛下念旧情是众所周知的,更不会亏待有功之臣!殿下交还帝剑之举,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李崇和带着几分赞许,“羽翼已丰,懂得急流勇退,此乃大智慧!”
秦川讪笑:“今时不同往日,总不能一直把烫手山芋攥手里。”
“小狐狸!”李崇和笑骂道。
“还不是老狐狸教得好?”秦川与他相视而笑。
与此同时,四皇子府邸内。
“什么?秦川清算东厂,魏中贤被关进天牢了?”
还趴着养伤的秦逸轩震惊之下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亲信瑟缩着点头:“千真万确!”
“秦川!你得寸进尺!”
秦逸轩双目赤红,面容扭曲,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搞掉户部还不够,东厂也要下手!秦川,你个阴毒小人!竟敢如此欺我!备轿!去天牢,我要面见父皇!今日不讨回个公道,我便与这厮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亲信面露惊骇。
秦逸轩脸色难看,语气低沉而决绝:“不错!秦川**底下可不是个干净的人!”
他压低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狠厉,“汇通钱庄总资产少说也有五千万两,此次秦川仅上报三千万两!如今父皇正严打贪腐,秦川私自侵吞两千万两,要是被我查出来,父皇一定会严惩他!”
“殿下英明!”亲信兴奋起来。
很快,几名侍卫抬着担架从四皇子府前往天牢。
皇子在朝中的势力,就是他未来的底气。
秦川的连番出手,户部、汇通钱庄、东厂,全是秦逸轩手下的重要据点。
秦逸轩不敢想朝中势力单薄的皇子若遭打压,后果不堪设想。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即便两败俱伤,也强过任人宰割。
“太子殿下!”
一名布衣青年突然走近正在交谈的秦川与李崇和。
秦川审视来人:“你是?”
“谢玄将军命小人前来,说有要事相商。”青年压低声音,防备的环顾四周。
“谢玄找我?”秦川恍然,这才想起来谢玄还率三万精兵蛰伏在都城里。
“殿下,谢玄定有急事要找您,快些过去吧, 记得小心尾巴。”
“老李放心,我会注意的!”秦川应声。
李崇和说得对,谢玄轻易不会联系他,能派人冒这么大的风险过来,定有急事。
“殿下,请随我来。”
青年引路时故意绕行数圈,最终将秦川带至城郊一座破败农舍前。
农舍风化老旧,破败不堪,显然久无人居,要不是有人带他过来,秦川绝对想不到这种地方还能藏着人。
“谢大人,太子殿下到了!”青年通传。
“到了?”
谢玄从一面草墙后疾步迎出,拱手道:“末将谢玄拜见殿下!”
“李将军何至于此?”秦川打量着农舍,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怎么选了个这么个地方?”
话音未落,谢玄腹中传来一连串的咕噜声响。
秦川诧异的看过去:“将军还未用膳?”
“已饿了两日。”谢玄苦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末将冒昧请殿下前来,也是因为此事!这些天三万将士蛰伏在都城,粮饷皆已告罄,身上的银子也花光了,很多兄弟都已经饿了很久……殿下,你现在手头宽裕吗?”
谢玄越说越羞愧,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