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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一个擒拿,膝盖抵住后颈,将汤彪狠狠压到满是血污的地面上。
“爹!娘!”
紧随其后的苏水瑶跌跌撞撞冲过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眼前父母血肉模糊的惨状太过骇人,让她险些站立不稳。
“水瑶……”苏弘毅喉咙哽咽,浑浊的泪水顺着满脸伤痕滚落。
他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再次见到女儿。
“快松绑!快!”
秦川的声音带着急迫,亲自拿**上前挑断绳索。
苏弘毅夫妇被转移到一处干净地,可伤口渗出的鲜血早已凝固成片,在粗麻衣衫上结成暗红痂块。
“郎中呢?快来!”秦川厉声呼唤。
随军郎中提着药箱冲过来,掀开染血的衣物时,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也不知汤彪用刑了多久,两人身上鞭痕交错,如蛛网密布,有的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无论用多少药材,全力施救!”秦川眉头拧成死结,目光扫过苏水瑶苍白的脸,转身时眼底已升起熊熊怒火。
“感动我岳父岳母,看我今天不活剐了你!”
秦川一脚重重踹在汤彪脸上,靴底的纹路顿时在对方颧骨上划出几道血痕。
“你……你到底是谁?”
汤彪被踹得晕头转向,却仍梗着脖子叫嚣着。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秦川冷笑,骨节分明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但你要清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王猛!”秦川下令,声音冰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
王猛大手一挥,铁骑军一拥而上,拳脚踢踹声、棍棒敲击声混着惨叫回荡在江南大牢。
不过片刻,汤彪便没了人形,血肉模糊得像条死狗。
“你不能动我……江坤不会饶了你的……”汤彪艰难抬头,肿胀的眼皮只剩两道血缝。
“我可是江南知府的小舅子,你敢在江南对我动手,就是自找死路!”
“江坤?”秦川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笑的很是残忍,“整个江家,都已被我灭门,你想找他的话就去下面找吧!”
“什么!”汤彪瞳孔骤缩,浑浊的眼球中布满血丝,“你把江家……全杀了?”
回应他的只有秦川冰冷的目光,将汤彪最后一丝侥幸斩断。
他张着嘴嗬嗬的发出声响,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江坤可是四品命官!你竟敢……”汤彪垂死挣扎,声音却越来越弱。
王猛嗤笑一声,一脚踩住他的手腕:“睁大眼睛看好了!你眼前这人,是当朝太子!在太子面前,别说一个江坤,就是灭你九族,不过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太……太子?!”汤彪如坠冰窖,浑身冰凉,嘴里不断呢喃:“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太子不可能到这里来的……”
秦川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夫妻两人:“郎中,苏老爷伤势如何?”
为首的郎中摇头叹道:“苏老爷虽外伤严重,但底子硬朗,养养总是好的。但是苏夫人……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日后怕是很难恢复如初了。”
“畜生!”苏弘毅突然大喝一声,浑身是伤的他竟强行撑起身子。
“我要亲手宰了这恶贼!”
积攒多日的愤怒化作力量,苏弘毅颤巍巍指向汤彪,向秦川道:“老夫请求借殿下宝剑一用!”
“父亲!”苏水瑶惊呼着去扶,却被秦川伸手拦住。
重伤至此,仍有这般血性,秦川眼底闪过一丝敬佩,二话不说,将霄练剑递过去。
苏弘毅握住剑柄,破烂长衫下,嶙峋的骨节因用力泛出青白,他拖着剑锋缓缓逼近汤彪。
“你……你要做什么?苏弘毅,冷静点,我也是听的江坤的命令,我……”
被铁骑军禁锢住完全躲不开的汤彪疯狂为自己辩解。
“汤彪狗贼!”苏弘毅的怒吼声打断了他。
“强索苏家万两白银,酷刑逼供我夫妇,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我也是被逼的!是江坤那厮……”
汤彪涕泪横流,眼睁睁的看着霄练剑径直贯穿他的胸膛。
确认汤彪没了呼吸,王猛上前请示:“殿下,这些狱卒如何处置?”
“其余帮凶,一个不留。”秦川直截了当。
能跟在汤彪手下做事的狱卒,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与其留下他们当祸害,不如一次性都解决了!
很快,铁骑军执行了秦川的命令,江南大牢中回响了惨叫声与兵器相撞声。
也就在这时。
“爹!娘!”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正豪撞开牢门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满地血泊中,母亲苍白的脸几乎与墙灰融为一体。
“大哥!你……”
苏水瑶的呼唤被愤怒的咆哮截断。
“都是你害的!”苏正豪赤红着眼冲向秦川,指节几乎要戳到对方脑袋,“若不是你拐走小妹,江元怎会迁怒苏家?我父母又怎会被折磨至此!”
其实,在江府婚礼时,苏正豪就也在现场。
但当时秦川和江坤发生了冲突,无论是江坤要守军杀秦川,还是秦川反抗,铁骑军前来支援,苏正豪都一声不吭的躲到了人群最后面。
直到秦川要诛杀江家九族和与江家有来往的人,苏正豪才混乱跑了出来,生怕自己也会被牵扯进去。
之后秦川带着苏水瑶去江南大牢,听到关系到自己父母,苏正豪这才跑了一路跟上。
“若我不来,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你双亲。”秦川按住腰间佩剑,紧皱眉头。
“你胡说!”苏正豪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江家早允诺,只要水瑶嫁入江家,日后便会对我们进行扶持。而你呢?要不是你在都城勾引水瑶,水瑶怎么会看不上江公子!怎么会反抗!”
“现在好了,婚礼没了,江家人死了,连我父母都被打成这样,我们苏家,以后该怎么在江南生存下去啊!”
“大哥!这怎么能怪太子殿下呢!”苏水瑶不忿的挡在两人中间。
“是殿下率铁骑踏平江府,是他三番五次救我苏家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