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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西征后勤总揽
“就依太傅所言！”
“即日起，朕命秦源为西征后勤总揽，负责西征一切粮草、军械、商贸事宜！户部、兵部、工部，皆要无条件配合！”
“朕，要让那大食人知道，敢动我大唐的商路，就要用他们的血和黄金，来偿还！”
圣旨一下，整个长安城的商人们，都疯了。
去西域打仗能发财？还能拿股份？
一时间，报名参军的，捐献物资的，请求随军经商的，几乎要踏破了秦源太傅府的门槛。
一场原本可能拖垮帝国的远征，在秦源的策划下，竟成了一场席卷全国的“战争红利”狂欢。
秦源站在府邸的望楼上，看着长安城内那股被他亲手点燃的狂热，神情平静。
他的目光，越过重重宫阙，望向遥远的西方。
大食帝国么……
就让我看看，是你们的弯刀快，还是我大唐的钢铁洪流，更硬。
圣旨下来的时候，秦源正在格物总院里，对着一张新画出来的图纸发呆。
那是一张齿轮咬合的草图，很复杂。
传旨的太监尖着嗓子，把那份任命书从头到尾念了一遍，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谄媚和敬畏。
“……册封太傅秦源为西征行营后勤总管，总揽西征事宜，节制户部、工部、兵部所有相关司衙，凡西征钱粮、军械、民夫、商队，皆由总管一人调配，钦此！”
“臣，秦源，接旨。”
秦源放下手里的炭笔，很平静的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圣旨。
节制三部，一人之下。
这权力，大的吓人。
可秦源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得意，好像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把圣旨随手递给身边的弟子。
“收好。”
然后他重新拿起炭笔，对着那张图纸，继续发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整个大唐，却因为这份圣旨，彻底动了起来。
一道道命令，从格物总院发出，送往大唐的各个角落。
蓝田，钢铁厂。
往日里，这里的工坊虽然也忙碌，但总归是有个昼夜之分的。
可现在，这里成了一个不夜城。
三班倒。
巨大的水力锻锤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砸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轧机不知疲倦的转动，将烧的通红的钢锭，变成一根根制式完全相同的枪管，一片片厚度完全一致的甲片。
整个蓝田工业区，就像一头被唤醒的钢铁巨兽，开始疯狂的吞噬着煤炭和铁矿，然后吐出一件件冰冷的杀人兵器。
定远甲。
雪纹钢刀。
破甲三棱箭。
这些东西，不再是小规模的精工细作，而是像流水一样，从生产线上源源不断的被制造出来。
一箱一箱的武器，一摞一摞的铠甲，堆积在仓库里，越来越多，多的让人心生寒意。
这不是战争。
这是工业。
秦源设计的另一种东西，也开始在长安城外的巨大工地上，被成千上万的制造出来。
那是一种大木箱子。
用最坚固的木料，外面用铁皮加固，尺寸大小，完全一样。
所有的西征物资，吃的，穿的，用的，药品，弹药，全都分门别类，装进这些木箱里。
然后，上锁，在箱子外面用烙铁印上统一的编号。
一号箱，是十人份三日的口粮。
二号箱，是二十套换洗的冬衣。
三号箱，是一百支破甲箭和相应的弓弦。
……
一目了然。
成千上万辆专门打造的四轮马车，拉着这些一模一样的木箱，汇成一条长龙，开始沿着新修好的驰道，向着西方，缓缓移动。
每隔一百里，就有一个新建的兵站。
兵站里有仓库，有马厩，有守军。
运输队抵达后，卸下箱子，换上新马，立刻返程，拉上新的一批箱子，再去下一个兵站。
一条从长安，直通西域的钢铁补给线，以前所未有的恐怖效率，开始建立。
它就像一棵大树，主干从长安伸出，无数的枝丫，将从沿途的州县，源源不断的吸取养分，然后全部输送到万里之外的前线。
这套体系，没人看得懂。
户部和兵部的那些老官僚们，看着秦源下发的手册和调度图，头都大了。
但他们不需要看懂。
他们只需要执行。
因为这是秦源的命令，是皇帝的授权。
名将苏定方，被任命为此次西征的主帅。
他麾下最精锐的三万玄甲军，作为第一批远征军，率先开拔。
出发的前一天，三万大军，被拉到了蓝田的武库之外。
“脱！”
苏定方一声令下。
三万将士，将身上原有的铠甲兵器，全部卸下。
然后，他们走进了那座巨大的武库。
再走出来时，整个军队，变了模样。
一身暗沉沉的定远甲，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甲片之间的连接处，是细密的锁子甲，活动自如，却不失防护。
手中，是狭长笔直的雪纹钢刀，刀锋在阳光下，泛着一层令人心悸的白光。
背后，是一壶满满的破甲三棱箭，箭头的设计，充满了暴力的美感。
每个什长，还额外配备了一个小皮囊，里面装着十个黑乎乎的铁疙瘩。
“这是何物？”
苏定方拿起一个铁疙瘩，掂了掂，分量不轻。
“将军，秦太傅说，此物名为‘开花震天雷’，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亲兵低声回答。
苏定方看着这支脱胎换骨的军队，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都忍不住心潮澎湃。
他有预感，他将带领的，是一支足以横扫天下的无敌之师。
大军出征前的誓师大会，在长安城外的灞上大营举行。
李治亲率文武百官，前来送行。
高台之上，旌旗猎猎。
三万玄甲军，列成一个巨大的方阵，甲胄生辉，鸦雀无声，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在高台的另一侧，还坐着几个高鼻深目，一脸倨傲的大食使节。
他们是战争爆发前，就留在长安的，如今被当成了“客人”，每日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其实就是人质。
“陛下，吉时已到。”
秦源在李治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李治点了点头。
秦源走上前，挥了挥手中的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