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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彻底对孩子死心
苏锦姝心头剧震，她看着儿子与自己相似的眉眼，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般。
“少爷认错人了。”她强忍着哽咽，轻轻抽回袖子，表情冷漠：“你所说的那个哑奴早已过世，我是姝姨娘，按照辈份，你应该唤我一声母亲。”
季清远死死地盯着苏锦姝的脸。
月光下，她的神情冷漠疏离，和记忆中哑奴温柔含笑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忽然觉得心口发闷，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是啊，哑奴已经死了。”季清远咬着牙，声音发颤，“你不是她。”
夜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儿。
苏锦姝的指尖在袖中颤了颤，终究没有抬起来去**自己的儿子。
“姝姨娘。”季清远冷下心肠，声音里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冷硬，“我知道你深夜来柴房找李嬷嬷是想做什么，但你要记住——”
“若是你敢伤我母亲分毫，”季清远仰着小脸儿，月光照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口中的母亲是赵婉宁。
苏锦姝的胸口像是被利刃狠狠贯穿，她看着这张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脸，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可悲又可怜。
“呵！”她眼底泛起阵阵寒意，“小少爷好大的口气！可惜啊……”她突然俯身，薄唇几乎要贴上季清远的耳朵，“你那个好母亲难道没教过你，威胁人要有资本吗？”
“我可不是任人欺凌的哑奴，你拿什么让我生不如死？就凭你这点本事？”
季清远浑身一僵。
“现在整个季府的人都知道，你爹爹宠爱的人是我，不是你母亲。 ”苏锦姝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的褶皱，“你猜，若我现在大喊一声小少爷欺负我，是你母亲来得快，还是你爹爹来得快？”
季清远被她突如其来的凌厉震慑住，小脸儿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
“你……”
要是换做哑奴，绝对不会这么对他的。
可同时这位姝姨娘说的又没错，爹爹不会帮他和母亲的。
“滚。”苏锦姝已经彻底对这个亲生儿子死心了，袖中的手指死死攥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季清远眼眶通红，转身就跑。晚风里传来他压抑的抽泣声，像钝刀般割着苏锦姝的心。
红杏小心翼翼上前劝慰道：“姨娘，您别跟少爷计较，他就是小孩子心性。
苏锦姝自然不会跟季清远计较，因为心已经死了。
她站在原地，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看着红杏担忧自己的模样，她忽然想起了春桃，那个在季府总爱哄她开心的小丫头。若是春桃在的话，此刻定会绞尽脑汁说些俏皮话逗她。
可惜……
“回去吧。”她轻声道，嗓音沙哑。
……
夜深人静，厢房的烛火还亮着，铜镜里的美人儿终于卸下了头上的最后一支金钗。
“姝儿。”
季淮澈带着夜露的气息从背后拥来，玄色官服上还沾染着一股墨香。他指尖轻抚过苏锦姝露 出的肩头，“听说远儿今日冒犯你了？”
苏锦姝摘耳环的手一顿，知道是红杏告的状，“小少爷年纪小，童言无忌罢了。”
她垂下眼帘，任由季淮澈的大手慢慢滑入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