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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稳住他！
苏锦姝指尖掐进掌心，借着疼痛压下眼底的惊惶。
她颤巍巍地比划说自己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害怕罢了。
凌飞羽眼底的怀疑稍稍褪去，声音里带着懊悔：“是我不好，不该跟你说这些。”
他的阿姝还是这么胆小，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吓到她。
“就是可惜了，陈景行一死，以后再没人能治好你的嗓子。”
苏锦姝垂下眼帘，在袖中悄悄松开掐出血痕的掌心，比划的又轻又慢：“没关系，只要凌大哥不嫌弃我就行。”
“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凌飞羽突然攥住她的手，力道大的让她腕骨生疼。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磨得她细嫩的皮肤发红。
“阿姝，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凌飞羽的脸隐匿在阴影里，只剩那双眼睛亮得骇人。
“那年你十二岁，穿着杏子红的襦裙，在海棠树下接落花。季淮澈那个畜生让你摔了一跤，是我把你背回府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你一见倾心了。”
苏锦姝呼吸一滞。她记得那天，但记得的是季淮澈后来偷偷给她送来的金疮药，是她也对季淮澈一见钟情。
可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凌大哥对她……
“我等了你整整数十年。”凌飞羽突然逼近，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看着你为他哭，为他笑，甚至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沦为被他折辱的哑奴，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把你变成我的！”
“阿姝。”说着，他忽然放软了声音，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烛芯爆了个灯花。苏锦姝望着地上交叠在一起的人影，并不想回应。
如果凌大哥没有私自断了她双腿，没有把她弟弟藏起来欺骗她，没有把她囚禁在这方寸之地，她或许真会出于感激而答应他。
可……没有如果。
忽地，苏锦姝又想起萧驰野临走前说过的话。
还有三日，他就会带来弟弟的消息。
她只要熬过这三日就行了。
想到这里，苏锦姝慢慢抬头，在凌飞羽灼灼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
“阿姝！”凌飞羽激动不已，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大氅上的金线刺绣硌得她脸颊生疼，他抱的那样紧，仿佛要将她整个揉进骨血里，“我会对你好的，比所有人都要好！”
阿姝如今终于属于他了。
太好了！
苏锦姝的下巴搁在他肩上，目光落在窗外那轮残月上。她缓缓抬手，做出回抱的姿态，指尖却始终悬在他后背三寸之外，不肯真正落下。
可凌飞羽沉浸在狂喜中，自然没看见怀中人儿眼底凝结的冰霜。
片刻后，凌飞羽松开她，亲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来。
“阿姝……”他的手掌滚烫，顺着她的腰线一路往下滑，“今晚就给我，好不好？”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占有她，让她完全属于自己了。
苏锦姝猛地偏头，那个吻便落在她脸颊上，她颤抖着比划说自己葵水来了，不方便。
凌飞羽动作一顿，烛火下，他眼底翻涌的欲念渐渐冷却成一种骇人的平静。
“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差点儿又吓到阿姝。
苏锦姝松了口气，趁机指向门口，眼神坚决。
“你想让我走？为什么？怕我嫌弃你？”凌飞羽忽然笑了，伸手**她头发，却被躲开。
苏锦姝还是那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凌飞羽并不生气，只是可惜，今晚不能抱着香香软软的阿姝一起睡了。
她总是这样，在这些小事上格外执拗。
他收回手，声音温柔的瘆人：“好，我走就是了，反正来日方长。”
直到房门关上许久，苏锦姝才敢松开攥紧的双手。
她还真怕凌飞羽一怒之下会对她用强，好在他还是有理智的。
可这种做金丝雀的生活，她一天都不想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