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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甘之如饴
苏锦姝垂下眼帘，心中五味杂陈。
她比划着询问他要不要再喝一碗。
凌飞羽摇摇头，忽然俯身凑近她，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味儿，“不必了，比起醒酒汤……”他的声音因醉酒而嘶哑，“我更想尝尝别的。”
苏锦姝的后背瞬间绷直，手指无意识抓紧了轮椅扶手。就在凌飞羽的嘴唇即将触碰到她耳垂的刹那，她别过了脸。
凌飞羽的动作顿住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阿姝还是不肯接受他么？
苏锦姝看出他不高兴了，急忙补救，比划着说今晚月色真好，想让他推自己出去走走，也好给春桃那边争取时间。
凌飞羽对上她期待的眼神，心底一片柔 软，“好。”
轮椅停在一棵梅树下，此时正值花期，暗香浮动月黄昏。
“阿姝，”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眼眸灼灼：“你今夜这么黏我，让我很不适应，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苏锦姝瞳孔骤然收缩，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他竟如此敏锐吗？
可现在承认，所带来的后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苏锦姝慌乱摇头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什么企图，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凌飞羽却低笑出声：“逗你的。”他收回手，转而捧起她的指尖轻吻，“就算你有企图，我也甘之如饴。今晚你主动为我熬汤，我很高兴。”
苏锦姝刚松口气，却又听他道：“所以，就我们两个人……”
一阵冷风袭来，苏锦姝猛地打了个喷嚏，打断了凌飞羽未竟的话语。
他立刻紧张起来，“着凉了？我们赶紧回去。”
很快，凌飞羽便推着苏锦姝回了房。
春桃正跪在脚踏上整理被褥，但好在地上的血迹已经收拾干净了，一切无误，苏锦姝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只是看到他们回来，尤其是对上凌飞羽锐利的眼神，小丫鬟手一抖，不慎碰倒了床边的香炉。
“慌什么？”凌飞羽皱眉不悦，忽然抽了抽鼻子，“怎么有血腥气？”
苏锦姝心一颤，她不敢说，就在前不久，萧驰野抓着她的手在这里杀了陈景行。
“是、是老鼠血。”春桃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凌飞羽倒也没怀疑什么，大手一挥，将她打发走。
他则在下一刻将苏锦姝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亲手给她脱下鞋袜。
苏锦姝下意识想要拒绝，比划到一半，凌飞羽已经单膝跪在床沿，掌心握住她纤细的脚踝，鞋子早已落地。
苏锦姝不安地蜷起脚趾，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罗袜系带，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脚背，令她战栗不已。
“躲什么？”凌飞羽收紧手指，眼底泛起她熟悉的偏执，“小时候你犯寒症，哪次不是我帮你焐脚？”
可那是不同的……如今年少时的情谊，也早已在他眼中变了味，但苏锦姝却不敢反驳，怕惹怒他，连双手都会被废了。
锦被掀开时带起一阵风，凌飞羽今晚又要在这里睡，苏锦姝僵着身子往床里侧挪，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圈住腰肢。
“睡吧。”凌飞羽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
苏锦姝赶紧比划想问问弟弟的消息。
他白天明明说过已经找到她弟弟的下落了。
可回应她的却是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