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假太子 第53章 荒庙惊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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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荒庙惊劫

梁安的营帐里,烛火跳动着映出兵符的影子。

他将兵符放在案上,指尖划过冰凉的铜面,对暮雨道。

“这次能顺利拿到兵符,大皇子那边怕是要乐坏了。”

暮雨刚收起地图,闻言笑道。

“何止是乐坏,怕是要把殿下您当成头号盟友了。”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说起来,二皇子这次倒是爽快,倒不像他的作风。”

梁安没接话,眉头微蹙。

他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顺利得有些不真实。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侍卫的脚步声,带着几分慌张。

“殿下,暮雨大人,有要事禀报。”

“进来说。”

梁安抬声道。

侍卫推门而入,单膝跪地。

“启禀殿下,苏姑娘……苏轻晚姑娘今早起了匹马,说是要离开营地,属下们想拦,却被她甩开了。”

“什么?”

梁安猛地站起身,案上的兵符都被震得晃了晃。

暮雨也有些惊讶,随即打趣道。

“怎么?”

“莫非是嫌弃咱们营地伙食差,偷偷跑回您的太子殿享福去了?”

梁安却没心思玩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些天苏轻晚的反常一一闪过脑海。

她日渐苍白的脸色,偶尔失神的目光,还有那日在帐中突然发作的痛苦……种种迹象串联起来,让他心口发沉。

“我去看看。”

梁安没解释,转身就往外走。

“哎,殿下!”

暮雨追上两步,笑道。

“跟您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小气嘛。”

梁安没回头,脚步匆匆地朝着苏轻晚的营帐走去。

暮雨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

看梁安这架势,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苏轻晚的营帐近在眼前,却安静得异常。

梁安快步掀开帐帘,一股空荡的气息扑面而来。

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上的药碗已经空了,连她常穿的那件浅绿襦裙都不见了踪影。

真的走了。

梁安的心沉了下去,目光扫过帐内,忽然瞥见桌角压着一张信纸。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信纸,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墨迹却有些发皱,像是被泪水浸过。

“殿下亲启:当您见信时,轻晚已远走。”

“城北之路,二皇子设伏于独木桥,轻晚递了假信,望殿下安好。”

“不必寻我,江湖路远,各自珍重。——苏轻晚”

“不必寻我……假信……”

梁安喃喃念着,手中的信纸几乎要被攥碎。

原来如此!

怪不得二皇子的埋伏落了空,怪不得取兵符如此顺利,竟是她在背后动了手脚!

他想起她那日问起路线时的紧张,想起她提醒“山贼多”时的刻意,想起她饮药时泛红的眼眶……

原来每一句关切,都是她冒着性命危险递来的示警。

“蠢货!”

梁安低骂一声,眼眶却有些发热。

她明知道背叛二皇子的下场,却还是做了。

“来人!”

梁安猛地掀开帐帘,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

“立刻带人去找苏轻晚!无论如何要找到她!”

“千万不能让二皇子的人先找到她!”

侍卫们从未见过梁安如此失态,连忙领命。

“是!属下这就去!”

马蹄声急促地远去,梁安站在帐前,望着苏轻晚离去的方向,心乱如麻。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个看似温顺的女子,早已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另一边,苏轻晚骑着马在崎岖的草地上缓缓前行。

她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太阳西斜时,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胸口的钝痛时不时袭来,脸色苍白如纸。

“再坚持一下……”

她低声给自己打气,缰绳几乎要握不住。

前方隐约出现一座破败的庙宇,残垣断壁间长满了杂草,却能遮挡些晚风。

苏轻晚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庙门前,刚想进去歇脚,身后突然传来衣袂破风的声响!

“谁?”

她猛地转身,腰间的短剑瞬间出鞘。

四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苏姑娘,二皇子有请。”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轻晚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还是追来了。

她握紧短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不去!”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黑衣人说着,抽出腰间的弯刀,朝着她扑了过来。

苏轻晚虽是女子,剑法却不弱,可连日来的奔波和绝情丹的反噬早已耗空了她的力气。

她咬紧牙关,勉强接了几招,却渐渐力不从心。

“你们是二皇子的人?”

她喘着气,剑锋颤抖。

“他派你们来,就是为了杀我?”

“杀你?太便宜你了。”

另一个黑衣人冷笑。

“二皇子说了,要让你尝尝背叛的滋味。”

刀光剑影中,苏轻晚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到残破的庙墙,退无可退。

为首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对着她猛地撒出一阵白雾!

“不好!”

苏轻晚连忙屏住呼吸,却还是吸入了一丝。

头晕目眩的感觉瞬间袭来,手中的短剑“哐当”落地,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仿佛看到黑衣人狞笑着走来,嘴里说着“带回去给二皇子发落”。

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苏轻晚的脑海里闪过的,竟是梁安饮下银耳羹时,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马蹄声再次响起,载着昏迷的苏轻晚,朝着与梁安营地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荒庙里,只剩下那匹无主的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对着空荡荡的前路嘶鸣。

苏轻晚被劫走了,像一片被狂风卷走的落叶,坠入了未知的深渊。

……

二皇子殿内,酒气与怒火交织成令人窒息的漩涡。

姜泽宇将酒坛狠狠砸在地上,陶片混着酒液溅得到处都是,他猩红着眼睛揪住身边侍从的衣领,把人往柱子上猛撞。

“废物!都是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还丢了兵符!”

“办的叫什么事,都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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