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假太子 第11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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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 变故

男人慌忙后退,却被身后的士兵绊了一下,踉跄着跌坐在地。

“下次见面,记得带上二皇子的首级。”

梁安冷笑一声,转身追上暮雨。

余念徽已经解开了那三个暗卫的绳索,见梁安过来,软鞭一收,递给他个油布包。

“路上捡的,你看看有用没。”

油布包里是几张泛黄的纸,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还有几处标注着“硫磺”“硝石”的字样。

梁安扫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果然是火药。”

暮雨凑过来看了看,突然明白过来。

“对方根本没囤粮草,他是想炸……”

“炸祭天高台。”

梁安接口道,将纸折好塞进怀里。

“三日后的大典,文武百官都会到场,他这是想一网打尽。”

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小了,那些粗布汉子已经收拾了残余的士兵。

余念徽吹了声口哨,汉子们立刻聚拢过来,个个眼神警惕地看着梁安和暮雨。

“这些是我爹以前的部下。”

余念徽解释道。

“我昨夜收到消息,说你可能会来这儿,就带他们过来了。”

梁安点头,心里却疑窦丛生。

余念徽的父亲是前镇北大将军,三年前战死沙场,部下也早已遣散,怎么会突然聚集起来?

还有她收到的消息,是谁发的?

“先撤出去再说。”

他压下疑虑,带头往粮仓外走。

经过那内鬼身边时,暮雨停下脚步,银枪直指他的咽喉。

“说!还有谁是内鬼?”

内鬼脸色惨白,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梁安却拦住了她。

“留着他。”

“留着?”

暮雨不解。

“他差点害死我们!”

“死了,谁去给二皇子报信?”

梁安笑了笑,踢了内鬼一脚。

“告诉你们二皇子,多谢他的‘大礼’,我收下了。”

内鬼连滚带爬地跑了。

暮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明白过来。

“你想让他传递假消息?”

“不止。”

梁安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夜色中,宫墙的轮廓若隐若现。

“我要让他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余念徽的软鞭缠回手腕上,轻声道。

“接下来去哪?”

“回营。”

梁安翻身上马,青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该给那些‘醉酒’的士兵,醒醒酒了。”

黑马踏着月光往前疾驰,暮雨的白马紧随其后。

余念徽带着她的人隐入夜色,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粮草营,和火把渐渐熄灭的灰烬。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梁安摸了摸怀里的芝麻酥,油纸不知何时被划破了,碎渣从缝隙里漏出来,落在马鞍上。

他忽然想起余念徽站在院门口的模样,眼圈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原来那担忧不是假的,只是她的担忧里,藏着他不知道的锋芒。

暮雨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青衫人身上的谜团。

比二皇子的火药还要危险。

可不知为何,看着他握着缰绳的手。

她竟觉得,三日后的祭天大典,或许没那么可怕。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夜风掀起她的披风,肩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却莫名安定。

她看了眼身旁的余念徽,对方正望着梁安的方向,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处的火光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白。

梁安摸了摸怀里的芝麻酥,油纸不知何时被划破了,碎渣漏出来,沾在指尖,甜得发腻。

他忽然笑了。

二皇子以为自己布了盘好棋,却不知真正的棋手,从来都藏在暗处。

而那枚被内鬼带去的“消息”,不过是他扔出去的饵,就等着大鱼上钩。

马队穿过林子时,晨鸟被惊起,扑棱棱地飞向天空。

暮雨抬头望去,只见青衫人的身影在晨光里越来越清晰。

像柄藏在鞘中的剑,看似温润,却早已锋芒毕露。

晨雾漫过林梢时,众人已撤回城郊的临时据点。

这是间废弃的驿站。

梁安曾在此处安置过暗线,墙角的砖缝里还藏着半壶没喝完的酒。

余念徽的人正在清理伤口,粗布衣裳上的血迹在晨光里泛着暗沉的红。

“这个给你。”

余念徽忽然走到梁安身边,从袖中摸出个牛皮纸信封,指尖还沾着点未干的墨痕。

“昨夜收到的,藏在门环底下。”

梁安拆开信封,里面只有张素笺,字迹潦草却带着股熟悉的张扬。

笔画收尾时总爱带个弯钩。

像极了大皇子姜逸仙醉酒后题字的模样。

纸上只写着一行字。

“粮草营有诈,请求救援。”

余念徽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试探。

她曾在宫宴上见过姜微尘的墨宝。

那笔走龙蛇的气势,与这素笺上的字迹几乎如出一辙。

余念徽虽然爱梁安,可她也爱大皇子这个身份。

早就听说所有人都在怀疑大皇子的身份。

虽说胸口的伤疤已经被皇上澄清,可余念徽还是心存怀疑。

梁安捏着素笺的边角,指尖微微用力。

他想起今早去取玉牌时。

梁安看起来大大咧咧,一脸天真无邪,又怎么会有这心思盘算夜袭大事。

且他跟都已经去夜袭了又怎么能给自己写匿名信。

余念徽心中的怀疑更加多了几分。

余念徽望着梁安翻身上**背影,心头的疑云像化不开的浓雾。

方才那封仿造的信,还有他对大皇子习性的熟稔,都让她忍不住猜想。

眼前这个青衫磊落的男人。

难道真的和那位性情乖张的大皇子有什么关联?

甚至……

她咬了咬唇,策马跟上,软鞭在掌心绕了两圈。

“相公,大皇子,你不会是假的大皇子吧?”

梁安正低头拂去马鞍上的芝麻酥碎渣,闻言回头笑了笑,眉眼在晨光里弯成温和的弧。

“娘子何出此言。”

他晃了晃怀里的“尘”字玉牌。

“你不会怀疑我不是吧。”

“可你方才说,你写字爱在‘尘’字右下角多添一点。”

余念徽追问,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寻常人怎会留意这种细节?”

“哦?”

梁安挑眉,忽然勒住缰绳,黑马打了个响鼻。

“那你爹的旧部里,有个左撇子的弓箭手,你又怎么说?”

余念徽一愣——那是父亲最信任的部下,此事除了少数亲信,绝少有人知晓。

“昨**挥朴刀时,左手腕上有层薄茧,是常年拉弓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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