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清 第二百二十九章 让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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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此坑害乌兰氏,皇帝生命垂危,可萧凌元就只是带着乌兰法,后面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们原本以为经历此遭,萧凌元肯定会对乌兰氏有所动作,能够大伤他们的元气,乌兰氏的人自此就只能苟延残喘,贺赖氏才有机会在北疆中崛起。

可现在他们没有受到丝毫的惩罚,北疆的大军没有对乌兰王廷有任何动作。

现在对于贺赖氏来说,乌兰氏的人一旦回了北疆,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一定会伺机报复。

那会遭劫难的,就是贺赖氏。

想到这些,贺赖赟原本就着急的心更加恐慌。他的家人还在北疆。

乌兰王室虽然被萧凌元的大军打的战败,但是仍旧能够压制北疆其他的氏族,他们若是想动贺赖氏的部落,贺赖氏就算拼死抵抗,族人也只会是草原中无处埋葬的枯骨。

他想到的事,贺赖焱自然也想到了。

屋外爆竹声时不时想起,院子中枯树旁人影负手站立,沉思良久。

“贺赖赟,冷静下你的心。京城离北疆路途遥远,乌兰氏的人要回去最少需要一个月,我们还有时间。”

乌兰氏回去想要报复,也是一个月后的事。可是现在皇帝中毒,他们手中送出去做药引子的蛇蝎木树皮,最多只能够撑半个月。

要是进展顺利,不需要半个月他们就能拿到他们想要的,乌兰氏就算回去,也没有办法再对贺赖氏做什么。

贺赖焱的话让情绪焦躁的贺赖赟冷静了几分,他心中挂念在北疆的家人,难保不会对贺赖焱这么近乎决绝的做事风格起了埋怨之心。

但他十几年跟着大祭司,他的整个家族都是游神信仰最虔诚的信徒,就算现在两个念头在他心上割据,他也是先选择相信大祭司。

“贺赖赟,京城正值过节,街巷上走动的人众多,你让人把皇帝生命垂危的消息散播出去,乌兰氏今日还没有走,那就扯上他们,让他们走不出京城。”

萧凌元那么沉得住气,不仅没有按照他们所想,来找他们求蛇蝎木,现在还想利用乌兰氏来对付他,贺赖焱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清楚知道现在自己要做些什么。

除夕春节百姓同欢,在这时候传来皇帝生命垂危的消息,必定会动乱人心,京城势必乱成一片,他不信迫于压力,萧凌元不会来找他。顺带攀扯上乌兰氏,也能暂缓他们回北疆去。

贺赖焱的决定快速果决,贺赖赟自然也不想让乌兰氏的人回北疆去威胁到族人的安全。

他快速进屋中,走进屋中藏着的暗道,去联系在京城中的线人。

不到两个时辰,京城中就开始慢慢有了传言。

“听说了吗?北疆的人来朝拜根本不是诚心的,他们趁着宫宴那一日,给陛下下了毒!如今陛下自已经有半个月未上早朝,已经毒入膏肓了!”

“啊?这事儿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我家中妹妹在户部尚书府上做丫鬟,无意间听到户部尚书说的,陛下喝了北疆的人送的酒,在那一日起便昏迷不醒了!”

街巷处,一间茶水铺子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议论纷纷的说起传言。

本就正值春节,街头巷尾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这些话就如同病毒一般在京城中蔓延开来。

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帝已经半月未上早朝,在后宫中一直昏迷不醒的消息。

城西的驿站已经被京城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门早已被关上,京城衙役守在门外被百姓堵得挪动不了半步。

“无耻的北疆人,这些衙役怎么不打死他们,他们给陛下下毒,难道你们还要护着他们吗?”

衙役遭受平白之冤,有愤恨不已的百姓朝着他们拳打脚踢,试图闯进门里面去。

驿站里面,乌兰氏的人躲在屋内不敢出面,一个时辰前他们还在有条不紊的收拾行李,结果巷子中突然出来的百姓围住,生生将他们堵了进去。

“这,这京城的百姓怎么突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萧将军不是都打算放我们回去了吗?”

坐在椅子上抖着腿的人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被围着。

说话的人提起萧凌元,心中自然是怀疑是他将消息传播出来,京城的百姓才义愤填膺,围住了驿站,不让他们离开。

乌兰拓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现在脑中清明得很。

“哼,这还用说,必定是贺赖氏在背后搞的鬼。萧将军要放我们离开,他们害怕我们回去报复贺赖氏,想将我们困在这里。”

乌兰拓并没有如那个人所想,他肯定这件事情不是萧凌元做的,既然今日萧凌元派人来通知他们离开 ,依照他对萧凌元秉性的了解,我是要放他们离开就绝不会在背地里面做这些事情。

仔细一想,如今他们回去,威胁最大的就是贺赖氏,那位游神如今还在京城,怕是早就知道了他们自己的消息,才将他们下毒的事散播不出去,想要他们阻止他们回到北疆。

此话一出,乌兰氏的自顾自的琢磨,便也明白了这件事情。

“又是贺赖氏!”

旁边的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此刻将贺赖氏的人全部杀了。

乌兰拓朝后挥了挥手,示意族人不要着急。

“萧将军不会不管这件事情的,我们就在此处等着,不用我们出面这件事情也会处理好。”

乌兰拓望着那一扇晃动的门,心中笃定京城的百姓堵住他们绝不会持续太久。

有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砰砰作响,身后有人头皮发麻的看着,生怕大门被撞破,那砸在门上的东西就会砸在他们身上。

驿站的动静一直闹到黄昏时刻才稍微有所松动,门口拦着的衙役换了一批又一批,整个京兆府的的人苦不堪言,却又无计可施。

有不少无辜受伤的都唉声叹气的回了衙门,接着其他的人又守在大门口。

京城的百姓一直守在大门口不肯离开,只不过声音略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