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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萧凌元在隐忍的怒火,破风不敢再问下去,从门前离开。
只是在他进宫安排弓箭手在城墙上静待时。
猛然想起,若是陛下和闻经武一同走到这处宫道,这城墙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
那陛下!
破风心中一惊,难不成将军要对陛下动手了?
那这江山,怕是要易主,朝堂要乱了。
破风面色惨白一片,喉咙干涸。
那封信最终没有走出将军府,它被萧凌元丢弃在火盆里,灼烧成灰,消失不见。
今天的深夜里,皇城外大觉寺后门的密道外,一百多训练有素的兵士站在一旁,目光如炬的盯着一个黑漆的洞口。
墨菊从兵士后走出来。
“看来是陛下在宫中找到的密道。只可惜,现在被发现了。”
城内。
萧凌元在破风进宫后半个时辰后也进了宫。
根据晏清的信,他独自一人在宁贵妃的寝宫中找到那处密道。
他一个人下了密道,在里面稳步前行,火把摇曳的影子时不时晃动到他脸上。
萧凌元紧绷着面色,眼中肃杀之意浓郁骇人。
一个时辰后,大觉寺后山的洞口,墨菊站在前面,警觉的转身望向洞口。
萧凌元的脸从洞中显现,墨菊神色一凜,连忙上前,还未等她开口,萧凌元抬手制止。
“让他们把这个洞口堵住。”
墨菊未说一话,快速安排几个兵士抬了几块大石,将洞口牢牢堵住。
等到亲眼看着石头将那处狭窄的口封住,萧凌元骑马回了城中。
此后两日,城中一片平静,时光飞快,待到又一个夜晚过去。
黎明时分,闻府开始有了声响。
闻太傅安排了他府中所有的府兵。一共三百兵士,现在全部在门外待命。
闻经武背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能骑马上路,闻太傅安排了一辆马车,让闻经武坐着马车前往边境。
眼看即将出发,闻太傅面露不舍,望向马车中的闻经武。
“我儿,你安心前往,带到三五年后,父亲自会请求陛下让你回京。”
他自然是舍不得闻经武远去千里外受苦。
可一旦想到,他与宫中的陛下同样前方路途坎坷,再狠不下的心也必须斩断孽缘。
躺在马车中的人,听闻外面殷切叮嘱的父亲,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此后数年,除非陛下能够在边疆掌握军权杀回京城,否则,此一别,他或许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他心知对不起父亲,却也放不下被软禁宫中的陛下。
“父亲,珍重!”
最终,里面的人在马车即将发动时,庄重的同自己的父亲道了别。
闻太傅眼眶中含泪,连连点头。随后才挥手,示意前面的府兵出发。
马车行驶在石砖上,车轮向前滚动,带动着马车摇晃前进。
三百的府兵分作两段,一前一后的护住中间的马车。
大道上溅起一片灰尘,在黎明的曙光中肆意起舞。
等到这个队伍渐渐远离城中,闻府门口站着的人才三步一回头的进了府中。
队伍很快出城,在城外拦下被盘问,不过一刻,队伍就被放行。
直到出了京城的大门,队伍一路向北。
城墙上,破风和墨菊并肩站在上面,望向下方缓缓前行的队伍。
昨日,萧凌元在大觉寺带着墨菊回来,安排她守在此处。
“将军……”
破风开口,犹豫着想要询问萧凌元昨日安排弓箭手在宫道上的目的,却又不敢问的太明白。
墨菊眼眸微眯,远眺已经成了一个黑点的马车。
墨菊直接接过他的话。
“放心吧,将军不会动陛下。”
闻言,破风心中一松,放松的情绪全在脸上。
墨菊冷着脸剜了他一眼。
昨日将军只是让人堵了洞口,她就看得出,将军并不会杀了陛下。
若是将军想要让晏清死,大可在密道中埋上**。
等到今晚陛下进去密道后,点燃引线,她就会死在密道里。
现在除了陛下,就只有他们知道这密道。
到时候,陛下失踪的信息散发出去,无人知道陛下已经死在这密道中。
朝堂再有争议,没有证据,谁也不敢将谋杀陛下的罪名安在将军身上。
陛下无子嗣,将军要想登上皇位,就如探囊取物。
破风不知墨菊想法,他是来看闻经武出城门,去给萧凌元汇报。
确认人已经离开,破风也回了将军府。
城墙上,只留下墨菊一人。
城郊外。
前往边境的队伍龟速前行。
闻经武借口背上的伤未痊愈,恐会撕裂,不能受颠簸,阻止队伍行进的速度。
直到黄昏时刻,他们也才不过行进了三十里。
微风穿过马车,帘子被掀起来,恍惚间里面好像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随着马车颠簸前行,风没了,帘子遮盖住马车里的场景。
直到走到一处湖边,队伍停下,准备在此处安营休息。
随行的几个奴才立马着手竖起帐篷。
几个府兵则是兵分两路,一队去了深山中寻找柴火,是不是采些野果。
另外几人脱了衣服,跳下水中去摸鱼。
不一会,帐篷已经支撑好,去山里的几人已经回来,将手中新鲜的野果递给几个奴才。
奴才接过果子,捧到湖边清洗干净,随即拿着野果去马车边上。
“公子,帐篷已经撑好了,您下来休息吧,这还有些新鲜的野果,您将就一下。”
马车上无人回应,那奴才在下面等了一会,始终不见有人回答。
那奴从疑惑半晌,又重复了一边,仍旧没有回应。
奴从心中紧张,拿着果子的手抖了抖。
最终,他颤抖着伸手掀起帘子,探头往里面看去。
马车踏上,闻经武背着身子躺着,看样子已经是熟睡了。
见到人在上面,奴才紧张的心才放下。
公子,营已经扎好了,您下来去帐篷里休息吧。
奴才轻声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马车里,熟睡的人仿佛声音被吵醒,清醒片刻后才问道。
“今夜在何处扎营?”
躺着的人被喊醒,语气带着不耐烦的微怄,眼见着人抬手扶额,看样子应该是还未休息好。
那下人立马回答。
“在郊外的翠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