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禾听他提到这件事,就像是刺猬一样本能竖起了全身的刺,“我母亲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这人最是心善,怕你被某些大尾巴狼一骗再骗。”
苏婉禾立马就反应过来,“我和我先生感情很好,周先生,如果被他知道你将我带走不会善罢甘休,趁他还没有发火前我劝你放我离开,这件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感情好?是好到给一个孕妇下药,让她失忆吗?”
苏婉禾握住车门的手停了下来,这件事她不提,不代表她心中没有感觉。
前些日子她也曾经纠结过,甚至旁敲侧击,想要从米珞和薛觅口中套出话来。
可两人要么装傻充愣,要么让她珍惜现在的幸福日子。
在司北琛的对待下,苏婉禾也觉得没有必要去追究过去发生的事情。
除了母亲的死,那是她的底线。
“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说我妈妈是司北琛杀的?你别开玩笑了,我妈妈死的时候他才多大?”
司北琛比她就大几岁,而且那时候的苏家和司家没有一点关系。
周寒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不可能,难道他的家人也不可能了吗?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司家人手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苏家的股份?为什么苏家倒得这么快?这后面要是没有别人的手笔,会这么简单吗?”
苏婉禾当然怀疑过,司北琛告诉她是多方原因造成的。
一来是苏家吃了她母亲布下的房地产十多年福利,这些年房地产这个行业渐渐走向末路。
另外一个方面的是苏家内部,高层多是苏家的亲戚,里面藏着太多只拿钱不干活,还会给公司添乱的蛀虫。
最重要的就是苏逸山太心急,在苏以轩大学毕业,想要让他尽快做出成绩,多接了几个大项目。
他铤而走险,想着贷款,融资等等手段,觉得以苏家的财力绝对不可能有意外。
殊不知只要其中一条资金链断掉,大厦就会崩塌。
苏家是内忧外患,加上经年累月出现的问题,破产是迟早的事。
他们本来就没有这个能力,要是有的话,当年也不会靠着妈妈起来了。
所以苏婉禾没有怀疑过。
周寒渊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可你有没有想过,苏家也是有钱有势的大家族了,再不济也会做好风险评估,几百亿的大项目不是几百万,资金链条又怎么会断?”
“苏家一年不如一年,怎么会在今年就一口气拿下了好几个百亿的大功臣项目?”
“司家为什么要和苏家联姻?”
他把关键点出来,苏婉禾这才回过神。
“你是说苏家从一开始就是司家的盘中餐?”
“聪明。”周寒渊的眼底掠过一抹欣赏。
“那我和母亲的死有什么关联?”苏婉禾不关心苏家怎么得罪了司家,她只在乎母亲。
周寒渊将事实告诉给她,“当年你母亲很有远见,在房地产还没有暴涨之前就买下了很多地皮,其中有一个区域即将迎来经济腾飞,司家得到消息,想从你母亲手里买走,或者一同开发。”
苏婉禾已经想到了母亲的性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肥肉,谁会舍得分出一半出去。
况且那时候苏家急需要回血,她的决定苏婉禾猜到了。
“她拒绝了对不对?”
“是,你母亲不是京市的人,虽然聪明,却也太过年轻,在为人处世上差了一点,司家是老牌的豪门家族,又怎么会有人挑战他们的威严,所以他们设了一出计。”
听到这里的时候,苏婉禾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你母亲的事业越成功婚姻就越失败,她一心忙于工作,甚至将自己身体都给熬垮了,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闺蜜有了**,甚至还有了孩子。”
“她更不会知道的是司家很早就查到了,故意排了自己的司机去接近林秀栀,一直挑唆林秀栀转正,所以在那个雨夜,林秀栀斗胆去了他们的卧室勾引苏逸山,被你母亲抓个现行,混乱间你父亲失手将她推下楼,那样的高度原本不会死,但是……”
苏婉禾眼底浮起水雾,她握紧了出手,手背青筋暴露,“但是什么?”
“但是司家和苏家都收买了医生,想要让她无声无息死于并发症,这些年来你一直在调查真相,他怕你知道真相一直在暗中阻碍,在你们的婚礼上终于知道真相,你逃婚离开并且要和他离婚,后来的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了。”
海岛上的司北琛,还有薛觅看她的眼神,她终于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苏婉禾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丝丝理性,她应该相信司北琛,而不是一个有心之人的三言两语挑唆。
“你有证据吗?”
周寒渊播放了那段备份的录音,从情夫口中听到了当年母亲跳楼的真相。
情夫在醉酒后大放厥词,以极为轻蔑的口吻道:“什么总裁,女人啊最好就在家相夫教子,和男人争什么呢?最后被人联手害死还不知道……”
苏婉禾的眼泪在这一句话落了下来。
人群开始喧哗,热闹的氛围穿过车窗,苏婉禾顺着人声鼎沸的地方看去,广场升起了万千红色孔明灯。
一盏盏烛火照亮了整片天际,带着希望的光芒飞向天空。
苏晚禾想到那一年,母亲亲手和她放飞的那盏孔明灯。
“宝贝心里许的是什么愿望啊?”
“我希望我们一家人永远幸福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