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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宝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乔大善他们被侍卫架走,还以为是要去吃大鸡腿。
他跟在后面,开心地挥动着胳膊喊:
“欧!去吃鸡腿咯,我要最大的……”
乔子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严纪纲这会后悔得要命,若是让阿娘,跟老太妃知道他让乔子衿受了委屈,肯定要怨怪他。
他想了想愧疚地道:
“侄女,让你受委屈了。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乔子衿摇摇头,“是我给王府添麻烦了。”
严纪纲松了口气,忍不住吐槽道:
“幸好你跟着你阿娘来了我们贤王府,不然跟你偏心的阿爹一起,怕是要被磋磨。”
乔子衿苦笑了下。
她一句抱怨都没有,反而惹得严纪纲越发同情,
“你既然进了贤王府,认了我大哥做继父,那你就是我的亲侄女。”
“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尽管来找二叔。”
苏氏未出阁在娘家的时候,也是兄妹中最不受宠的那一个。
她看见乔子衿今日的情景,想到在嫁给严纪纲之前,也差点被逼嫁给一个**,一时间感同身受。
这会,她更是紧握住乔子衿的手,
“还有二婶!以后多来二婶院子里坐坐。”
乔子衿没想到,会得到他们夫妻俩的庇佑,连忙行礼道谢。
红梅等他们都走了,好奇地问乔子衿:
“主子,你怎么不跟严二老爷他们说,是秦景晨幕后指使的?”
“严二老爷虽然是个纨绔,但他肯定会告诉王爷,帮你报复回去!”
乔子衿笑:“无凭无据的,说了反而容易让别人多想。”
红梅想了会,也想通这个道理。
她忍不住佩服乔子衿。
乔子衿不但心思慎密,做事稳妥,而且很聪慧。
在她看来难以破解的死局,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让乔子衿解决了。
能伺候乔子衿,是她的福气。
她主动带人收拾屋中狼藉。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乔子衿将红梅唤到身边叮嘱,
“秦景晨害我不成,定然会招你过去问话。”
“你就说,是我一早就发现了那封信,你完全不知我调包了。”
红梅感动的哭红了眼睛,“奴婢记下了。”
她就故意在乔子衿面前打翻了宝盒,让乔子衿发现那封信。
这样一来,就是乔子衿自己发现的,跟她无关。
她好不容易遇到乔子衿这样好的主子,想一直跟下去,不想乔子衿遭难。
她也没有当秦景晨妾室的野心,更不想阿弟靠她谋害别人,做白眼狼上位。
她虽然身份卑微,但也知道——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官,都应该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就像世子爷,严昭勋那样!
好在她没有听秦景晨的话,若是方才那封书信被发现,不但乔子衿要被迫嫁给痴傻的表哥,
她这个贴身伺候乔子衿的丫环,只怕也会跟着倒大霉!
她也就是想到这些,再加上乔子衿聪慧,才能化险为夷。
尽管乔子衿已经知道她的背叛,或许从此以后都会怀疑她,但她还是很庆幸今日没有昧着良心害人。
她只是一个丫环,为了保全自己跟阿弟,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乔子衿没有责罚她,相信也是想到了这些。
毕竟,乔子衿之前也当过丫环,最是理解她的难处。
如乔子衿所料,秦景晨把她抓去问话。
秦景晨听见,一开始那封信,就被乔子衿发现调包后,不但没有生气,眼里反而迸发出光彩来。
“没想到,乔子衿居然还有这般聪慧跟手段!”
“我以前倒是小看她,现在知道了,更不能放过她。”
红梅惊疑,
“难道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子衿小姐嫁给周家**表哥?”
“您只是想利用周家**表哥,把子衿小姐骗出贤王府,然后再将她弄到您身边,当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养着?”
秦景晨眸光阴冷,“知道太多,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
红梅吓得一哆嗦,立即低头认错,“奴婢不敢。”
但想到乔子衿对她的好,还是忍不住帮乔子衿说话。
“子衿小姐如今是贤王府的团宠,贤王跟老太妃知道她受了委屈,”
“赏赐了她不少珠宝首饰呢!”
“严昭勋亲自审问乔大善,跟乔红霞,只怕迟早都会供出您。”
秦景晨暗恨,“又是严昭勋,我迟早办了他。”
秦景晨的心腹丫环,红果果也苦口婆心地劝道:
“小国公爷您前途无量,身份尊贵,犯不着为了乔子衿去得罪贤王府。”
“这满京的贵女,还不是您想娶谁就娶谁?”
“乔子衿根本就配不上您!”
秦景晨执拗地摇头,“你懂什么?”
红果果想说,她当然懂!
秦景晨因为得不到乔子衿才会这般,等得到了就不一定了。
不然秦景晨为什么一边千方百计地想得到乔子衿,又一边跟乔子衿的姐姐暧昧不清?
除此之外,秦景晨也没有拒绝大夫人,给她安排与其他贵女相看,打理婚事。
不过这些话,红果果不敢说。
秦景晨也没给她说这些话的机会,急匆匆去大理寺捞人。
真让严昭勋从乔大善兄妹口里,挖出是他幕后指使的证词,他就麻烦了。
贤王府。
老太妃争正义愤填膺地道:
“乔大善怕不是你亲爹!你可是她的亲闺女,他居然跟着外人一起污蔑你跟一个**暗通款曲!”
乔子衿垂眸苦笑。
上辈子,她也这么想过。
但乔大善就是她亲爹,这才是最可悲的。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世上本来就有些人不配为人父母。
老太妃怜悯地怕了拍她的手背,“没事,他不疼,我疼!”
“我们不稀罕他……”
乔子衿笑:“祖母不用担心,我早就想通了,不会为他难过。”
“而且我现在有祖母们的疼爱,已经很幸运了。”
老太妃道:“不能让他们再拿捏你的婚事,保不齐下次又想逼你嫁给什么人!”
说着她看向赵嬷嬷道:“你现在就去乔家,就说子衿的婚事我亲自做主!”
“谁的婚事?”
严昭勋刚好从外面进来,笑盈盈的问。
老太妃也听说了,是他审问的乔大善兄妹,期待地问:
“怎么样了?可有审出什么。”
严昭勋意味深长地看向乔子衿——
才刚立秋,天气还很炎热,屋里放了降温的冰块,蠡窗上生出层白色雾蒙蒙。
查案上摆满了糖糕,肉脯,冰镇的甜汤各种零嘴儿。
乔子衿坐在临窗的书案前,抄写佛经的动作一顿,偏头看过来。
乔子衿的视线与他对上,立即躲开,这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