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抄家流放,飒爽嫡女在边关盖大楼! 第140章 猫尿还没喝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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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木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

厚厚的棉布帘子依旧垂着,隔绝了外面刺骨的风。

屋里炉火烧得正旺,松木噼啪作响,暖意融融。浓郁**的饭菜香气,混合着柴火的烟气,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让人浑身都舒服。

万大叔和万大娘局促不安地坐在炕沿上。两人都穿着打着补丁的棉袄,脸上刻满了长途跋涉的风霜和疲惫。

万大叔佝偻着腰,双手无意识地搓着膝盖,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惶恐。

万大娘则紧紧挨着他,眼神低垂着,不四处瞎看。

厨房里,何氏腰系粗布围裙,动作麻利得像一阵风。

灶台上两口大铁锅热气腾腾。

一口锅里炖着鱼,奶白色的汤汁咕嘟咕嘟翻滚着,雪白的鱼肉在汤汁中若隐若现,嫩黄的豆腐块吸饱了汤汁,鲜香扑鼻。

另一口锅里,油汪汪的酸菜土豆丝,金黄的土豆丝和酸菜丝纠缠在一起,酸香开胃。

灶台旁边,沈二嫂正麻利地将一大块蒸得晶莹剔透的粉蒸肉摆盘,肥肉的部分如同凝脂,瘦肉的部分纹理分明,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米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春娘则蹲在灶膛前,小心地照看着火候,灶膛里红彤彤的火光映着她好看的脸。

“上菜啦!”

何氏平日在食堂吆喝惯了,在家乍一响起她这大嗓门,给万大娘吓一跳,惊恐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又快速低下。

一只手拍着心口窝,乖乖啊,沈家那个知书达理的主母,咋变得这么……豪爽了?

她还没想明白。

何氏已经端起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鱼炖豆腐,稳稳地放在了木桌上。

春娘端上了香喷喷的粉蒸肉,还有一大盘碧绿油亮的炒青菜。

紧接着沈二嫂端上了喷香的酸菜土豆丝。

沈小川心疼媳妇,帮着端了一大筐暄软雪白的馒头。

最后,何氏变戏法似的,从灶台角落端出一个小陶盆,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盆辣椒炒蚬子。

“来来来……快坐!快坐!趁热吃……”何氏热情地招呼着,脸上堆满了笑容,“没啥好东西,都是些粗茶淡饭,将就着吃。”

万大叔和万大娘看着桌上那香气四溢的饭菜,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震惊地相互看了看,掐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

这……这……这他**是苦寒之地?流放犯的吃食?

他们来的路上,听那些押送官说的,吃的可都是掺着麸皮和泥巴的黑馍馍,叫……叫什么……神仙粮,意思就是吃两个就得去见神仙了。喝的更是带着冰碴子的雪水。

可眼前这……这简直比他们在京城过年吃的还要丰盛啊。

万杏儿也被这阵仗震住了,她使劲吸了吸鼻子,那浓郁的鱼香,肉香,酸菜香,馒头香,还有……她最喜欢的辣炒蚬子,简直勾魂摄魄,口水瞬间泛滥成灾。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响亮得整个屋子都听得见。

她脸一红,也顾不上害羞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盆红亮油润的炒蚬子。手里的筷子不受控制地就伸了出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好……好香啊,蚬……蚬子……”

“杏儿!”万大叔突然回过神,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眼睛里有羞耻,但更多的是愧疚,“沈……沈老哥,这怎么使得,你们这是把家里的存粮,都拿出来了吧?”

万大娘也在旁边扯了扯杏儿,看向何氏“这……这鱼,这肉,这白面,这得……得多少银子啊?你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还有儿媳妇……怀着身子,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万大叔把话又接了回去,“使不得!使不得啊!沈老哥,这饭我们不能吃。”

可看着女儿馋的那个样子,他的眼眶瞬间红了,但还是瞪着眼睛让万杏儿放下筷子。

沈父正拿着一小坛子酒从里屋出来。听到万大叔的话,他脚步一顿,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洪亮震得灶坑里的柴火都塌架了。

“哈哈哈,老万!你这说的什么话,啥叫存粮都拿出来了?哪能啊,不能,绝对不能。平常咱们也这么吃,真的,不骗你。”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桌边,把那坛子酒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今天就是就是多了俩菜,多了这坛子酒,专门给你接风洗尘的。”

他拍开泥封,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拿起两个粗瓷碗,哗啦啦倒满,清澈的酒液在碗里晃荡,散发着**的光泽。

“来,老万,尝尝。咱这宁古塔自己酿的高粱烧,劲儿大够味。”

沈父端起一碗酒,塞到万大叔手里。自己端起另一碗,豪气干云,“干了!”

万大叔端着那碗酒,手抖得厉害,鼻翼翕动,那浓郁的酒香,如同最勾魂的妖精,狠狠撩拨着他沉寂已久的酒虫。

可理智告诉他,这太奢侈了,也太不合常理。

“还……还有酒?”万大叔看向沈父,眼神里都是对酒的渴望,“这……这……真香啊!”

“哈哈哈……”沈父又是一阵大笑,得意地拍了拍酒坛子,“那是,知道你老万就好这口,我早就给你备下了,一直藏着,就等着你啥时候来,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咳咳!”一旁的何氏猛地咳嗽了两声,狠狠瞪了沈父一眼,压低声音嗔怪道:“胡咧咧啥呢,猫尿还没喝就多了?什么叫‘就等着你来’?盼着人抄家流放呢?”

沈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黝黑的脸涨得通红。

他讪讪地端起酒碗,打着哈哈:“嘿嘿……口误!口误!老万,别介意!来,喝酒,喝酒!”

万大叔看着沈父那副尴尬又豪爽的样子,还有何氏那嗔怪中带着笑意的眼神。而桌上香气四溢……女儿眼巴巴盯着炒蚬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股久违的安心自在如,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疑虑和不安。

他端起酒碗,“沈老哥,你这日子过得舒坦啊。说话都这么敞亮,不像在京里……”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压抑,“说一句话得在肚子里,转八百个弯,生怕说错一个字,就招来祸事,有时候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

说完他不再犹豫,酒碗对着沈父,用力一碰。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