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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我书院此刻只剩下心中那点读书人的傲气了。
他们被乾山剑仙团以碾压态势一举击溃，毫无反抗的能力，四周尽是被击倒的书院弟子。
“陈院长，投降吧。”
李念尘缓缓降落，指了指周围被打倒的弟子：“真我书院虽然败了，但败在帝国手里，并不是屈辱。”
“呸！早知道《剑意感应篇》会培养出你们这群渣滓，我当初就该把它烧了！”
大多数剑修都会学习真我书院无偿公开的杰作《剑意感应篇》。
乾山剑仙团更是将其视作根基心法。
“乾山剑仙团对真我书院的无私贡献深表敬意，这也是我希望保全你们的原因。”
李念尘对真我书院十分敬佩。
他们苦心钻研各种心法神通，有了成果之后，从不吝于分享。
几乎每个相对活跃的修仙文明都有来自于真我书院的功法。
“保全？哈哈哈！”
陈青松仰天而笑，随后变化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李念尘！亏你也练过《剑意感应篇》，心中却无一丝剑仙的洒脱豪迈，活脱脱一副世俗官僚模样！”
“你简直是剑仙之耻！”
“你大胆！”
李念缘闻言大怒，唤起灵剑就要杀将过去。
“慢！”
李念尘挡下李念缘，眼神里流过一丝悲凉：“他既然侮辱于我，我自当亲自讨还。”
“哼！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剑道！”
陈青松反手斜握宝剑，摆出一副要打后手反击的架势。
李念尘浑然不惧，大步前冲，抬手一剑斩去！
“铮！”
一声短促清脆的交鸣！
陈青松虽然挡下斩击，可他与李念尘的力量、佩剑的差距实在悬殊，一击之下连退数步，根本没有以剑术反攻的机会。
“陈院长，你的剑虽然不错，但和我的亥离相比，差距过于悬殊了。”
李念尘将亥离剑收入鞘中，飞身从书院的梧桐宝树上摘下一条三尺二寸长的梧桐枝。
这是剑修之间专有的决斗——以剑术定输赢。
“好，看来你的《剑意感应篇》没有白读。”
陈青松将剑插在地上，也飞身折下一条梧桐枝，随即便翻身而刺，以高制低，主动发起进攻。
李念尘面露笑意，一边后撤一边招架，待到陈青松一套剑技使完落地之后，再旋身而上，发动密集如雨的连刺，逼迫陈青松转攻为守！
尽管两人所用的并非铁剑，但在两名真仙手里，万物皆为剑！
没有呼喊，只有剑锋撕裂空气的尖啸！
出剑的速度愈发快疾，两道白影缠斗在一处，剑光如惊鸿乱舞，又如银蛇狂窜。
金铁交击之声密如骤雨，溅起的火星在他们周身明灭！
李念尘的剑招早已不拘泥于形式，刺、削、劈、抹……信手拈来，攻守转换只在一念之间。
他的剑越来越快，剑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凌厉霸道！
嗤啦！
陈青松的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
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他可以输，真我书院却不能输！
陈青松双手握“剑”，也学着李念尘的技法，不动一招一式，主动出击。
剑客们常说无招胜有招。
可那是绝顶高手的专利，只有学习了并看破了所有的招术，方能随性洒脱、任意而为。
李念尘勉强达到了这种境界，但陈青松则是远远不够。
当陈青松无序的架势一经斩出，李念尘立刻识破了弱点，招架数轮之后，抓住机会一击刺中陈青松的肩部，随意攻守转换，又是一连串劈斩削刺！
如果是肉体凡胎的剑客之间的较量，陈青松已经死了。
“没必要再打下去了，你输了。”
李念尘扔下梧桐枝，向狼狈的陈青松伸出手：“归降吧，院长，帝国会厚待你和你的弟子。”
“你说得对，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陈青松扔下梧桐枝。
李念尘大感轻松，可下一秒，陈青松便拔剑杀来，他不可能不还击，亥离剑主动出鞘，李念尘接过宝剑，挡下陈青松鲁莽的挥砍，反手一剑刺中陈青松的咽喉。
“唔……”
陈青松捂着喉咙连退数步，虚弱地倒在地上。
“院长！”
“老师！”
真我书院的长老、弟子们见状，纷纷失声疾呼。
“何必呢，你不是我的对手。”
李念尘来到陈青松面前，取出一颗丹药，正要给陈青松服下。
陈青松用尽全力一把抓住李念尘的手腕，用神魂给他传音：“不，让我死。”
李念尘传音道：“为什么？震旦星云被帝国征服是意料中事，你为什么一定要玉石俱焚呢？”
“李将军，真我书院可以被帝国征服，让我的学生们活着……但我必须死！”
陈青松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书生不可无气节，只有我以身殉道，真我书院才能保留最后的尊严。”
“我明白了。”
李念尘悲伤地低下了头，而后倒退三步。
“啊！”
陈青松调动最后的本命真气，全力起身，举剑刺向李念尘。
李念尘反手一击，刺穿了陈青松的心脏，亥离剑释放出爆裂的真气，开始灭杀他的神魂。
“谢……谢……”
陈青松口吐鲜血，死在了李念尘的剑下。
他用自己的死，换来的真我书院体面的谢幕和万千弟子的性命。
正如那位自尽的皇帝临终所言——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莫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处血斑斑。”
李念尘转身对李念缘下令道：“厚葬他，不要羞辱和杀害真我书院的弟子，来日慢慢感化他们，叫他们归顺帝国。”
“大统领，这些人顽固得很，如果不杀，我们的人手就会被拖在这里……焚天门、悟虚教和万象宗还没有解决呢。”
李念缘不想被这群俘虏拖累，只想要夺取更多的军功。
“我们没必要和他们争功。”
李念尘但凡有一点争功的心思，就不会主动选择来真我书院。
……
李念尘来到真我大陆的最高峰，闭目盘膝，开始默诵《剑意感应篇》。
忽然惊雷炸响，旋云出现，降下威严无比的声音。
“剑仙李念尘，我乃震旦修仙界的天道！”
“哦？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