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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鸢没有说话,心里却更加怀疑了。一个能拿出那么多精锐当护院的地方,怎么可能只是个寻常的地方?
她看着燕归尘,总觉得这个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可是想来她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于是耸了耸肩,“好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听。等过些日子医馆开业,可少不得要借你的势。”
“不过我是以假身份在外面行医的,所以‘裴大夫’也不会在明面上与你有什么纠葛。”
这都是为了保险起见。
“我明白。”燕归尘点头,“我亦不会浮于表面,做人的活靶子。”
“那么……”云知鸢伸出手去,“合作愉快。”
燕归尘伸手与她一碰,算是达成了一致。
两天后,云忆欢准时出现在了桐花巷。
七天过去,她脸上的伤疤的确淡了一些,这让云忆欢对云知鸢多了几分好脸色。
“听说你真的准备开医馆了?”云忆欢在云知鸢给她把脉的空挡里说道,“我还听说你与京城里的济世堂结了仇怨,听闻那济世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裴大夫,你区区一个女流之辈,怎么能与济世堂那样的庞然大物相抗衡呢?”
说着,她循循善诱道:“倒不如早点听我的话,做我的丫鬟,我还能给你庇护。”
“然后我倒贴钱给你治病是吗?”云知鸢冷冷嗤笑了一声,她还能不知道这人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吗?
云忆欢的脸色微微一僵,“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云知鸢懒得理她,直接将手一摊,说道:“盛惠八百两,赶紧拿钱。”
“你!”云忆欢气得不轻,
“怎么,难不成你堂堂尚书府二小姐,居然还想赖账不成?”云知鸢翻了一个白眼,“我可告诉你,我现在知道你的身份,要是你敢赖账,我便去尚书府要钱,顺道再与胡夫人说一说你做的好事……”
“闭嘴!”云忆欢恨恨咬牙,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她的心口剧烈的起伏着,明显被气得不轻。
而后拿出八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对云知鸢说道:“我看你真是钻进钱眼里了,以后你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别求着我救你!”
云知鸢大吃一惊,“你有什么本事能救我?还是想顾着你自己吧!”
她拿出药膏放在桌上,继续说道:“我劝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你的脸什么时候能好,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病人就是那样的异想天开,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身家性命都被医者拿捏在手里吗?
居然还敢威胁上大夫了?
真是倒反天罡!
而且现在云知鸢的手里还拿捏着云忆欢给胡桂兰下药的把柄,若是云知鸢什么事情想掀桌子了,只需要将这些事情告诉胡桂兰,那么云忆欢就死定了。
而云忆欢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
她的脸色几经变换,最终才压下了怒气,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意,“裴大夫,你看你这么当真做什么?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随便一说罢了……”
听得这话,云知鸢才重重一哼,“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么这样的玩笑以后可别开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突然跑去尚书府揭你的老底儿。”
云忆欢脸色黢黑,却也不得不点头,“当然……”
而后她看着云知鸢收了银票,于是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只是你上次给我的那药没有多少了,能不能再给我一些?”
“没了?”云知鸢眉头一跳,她给云忆欢的可是一个月的量,现在居然只过了七天就用的差不多了?
她忽然诡异一笑,“依我看,你不是想让你的仇人夜不能寐,而是想让她死吧?”
云忆欢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无凭无据,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洒了大半,所以才……”
可是这样的解释太过牵强。
云知鸢用着一脸的“看你怎么编”的表情看着她。
最终,云忆欢果然是熬不住了,她直接说道:“反正事情就是如此,你到底卖不卖给我?”
“有钱不赚那不就是**吗?”云知鸢嬉笑着说道,“既然云二小姐想要,那么我当然得卖。”
说罢,她在自己的药箱里翻翻找找,找出了一只小瓷瓶交给云忆欢说道:“云二小姐,这东西可贵的很,下次你可不要再打翻了。”
听着这话,云忆欢二话不说就将小瓷瓶拿在了手中,“我当然会注意的。”
这一次,云忆欢没有多做停留,她似乎也明白云知鸢不是**,不可能真的会放弃大把大把的钱财而甘心做她身边的小丫鬟。
可是就在她离开的时候,李小花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裴大夫,我……”
李小花一看到有别人在,于是赶紧停下脚步,低下了头,又恢复了怯懦的模样。
“小花,你来了,过来给我看看你的伤疤如何了。”云知鸢对着李小花招了招手。
于是李小花怯生生地看了看云忆欢,而后一点点挪到了云知鸢的身边。
云忆欢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小花,忽得嘲讽说道:“裴大夫,我怎么记得来你这边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人……”
这人穿着打扮虽然干净整洁,可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毕竟我以后是要开医馆的,迎来送往,三教九流,总不可能关门谢客吧?”云知鸢反唇相讥道,“到时候若是云二小姐嫌弃,不肯登门……那我也没有办法。”
如果以后云忆欢想再找云知鸢诊治,那么肯定是得去医馆的,若是云忆欢看不上普通人,便不能找云知鸢诊治。
云忆欢不耐烦地哼道:“好,好你个裴大夫,以后你若是医馆开不下去了,我可不会做好人。”
“慢走不送。”云知鸢直接下了逐客令。
现在是云忆欢有求于她,居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大放厥词,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云忆欢咬了咬唇,果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