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首富杨雄,就这么死了。
死得轻如鸿毛。
消息一出,整座青州城为之震动。
杨氏集团股价应声暴跌。
无数股民哀嚎遍野。
整个青州的商界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对于749局青州分部而言,这更是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
刑场之上,假杨依然被当众揭穿。
死刑犯金蝉脱壳。
如今,作为关键人物的杨雄又被宁陌当场击杀泄愤。
一时间,749局沦为整个青州的笑柄。
公信力降至冰点。
……
749局内部,一场紧急会议正在临时召开。
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分部的所有高层领导。
他们一个个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副局长刘承志重重一拍桌子,率先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的目光锐利,直指坐在末位的第四调查兵团团长,杨凌风。
“杨凌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承志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如果不是宁陌那个疯子在刑场上胡闹,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现在倒好,杨依然跑了,杨雄也死了!”
“我们749局成了全青州的笑话!”
“这个责任,谁来负?”
他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宁陌。
“我早就说过,那个宁陌行事乖张,无法无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祸害!”
“我建议,立刻将他逮捕归案,严加审讯!”
“说不定,杨依然的逃脱,跟他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杨凌风当场就炸了,拍案而起。
“刘承志,你放你**屁!”
“宁陌揭穿假杨依然,那是大功一件!你眼瞎看不见吗?”
“要不是他,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被人当猴耍!你现在倒好,不去找那些真正该负责的人,反倒把脏水往一个有功之臣身上泼?”
“我告诉你,杨雄之死,根源在于他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
“贿赂公职人员,帮助死刑犯逃脱,桩桩件件,都够他死十回了!”
“你……”
刘承志被怼得脸色涨红,正要反驳。
嘭!!!
一声巨响传来。
会议室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爆开。
木屑四溅中,一个冰冷而愤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宁陌。
他甚至没穿**,只着一身休闲装。
可他的眼神,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一步步走进会议室,径直来到刘承志面前。
他抬起手指着对方的鼻子,一字一顿,声若奔雷:
“刘承志,我**妈!”
整个会议室,闻言陷入一片死寂。
一个实习调查员,竟敢在分部高层会议上,指着副局长的鼻子破口大骂?
749局青州分部成立几十年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不过当这种事发生在宁陌身上时,大家又都觉得很正常……
“你……你……”
刘承志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宁陌,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什么我?”
宁陌上前一步。
那逼人的气势竟让刘承志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
宁陌环视四周,目光从周远山、杨凌风等一众高层脸上扫过,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失望。
“你们749局,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辣鸡!”
“平日里一个个养尊处优,疏于修炼,疏于战斗。”
“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菜!”
“就说你们这破监狱,连一个重刑犯都看不住!”
“号称固若金汤,结果呢?被人家用钱砸开一个大窟窿,来去自如!”
“还有你,刘承志!”
宁陌再次将矛头指向他,如同审判官般厉声质问:“行刑之前,不验明正身,你是猪吗?还是说,你也收了杨家的钱,故意放水?”
“你……你血口喷人!”刘承志气急败坏地反驳。
“我血口喷人?”
宁陌嗤笑一声。
“好,老子今天不干了!”
他将胸前那枚代表调查员身份的徽章猛地扯下,狠狠地摔在会议桌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这种**组织,不待也罢!”
撂下这句话,宁陌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整个会议室,依旧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宁陌这番石破天惊的言论和举动给彻底镇住了。
此刻,坐在主位上的周远山眉头紧锁。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完了。
全完了。
他看着宁陌那决绝的背影,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宁陌的潜力有多么恐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让这个煞星带着满腔的怨气和愤怒离开749局,后果将不堪设想。
青州,很可能会再出一个“我不吃牛肉”的雨夜屠夫!
更重要的是……
这小子可是我周远山日后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唯一指望啊!!!
他要是走了,我还升个屁的职!
想到这里,周远山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以一种与他身份和年龄完全不符的速度冲了出去,一把拉住了宁陌的胳膊。
“小宁!小宁!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放手。”
宁陌的声音冰冷刺骨。
“不放!你跟我来!我们去办公室谈!”
周远山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连拖带拽地将宁陌拉进了自己的局长办公室。
砰!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我说了,我不干了。”
宁陌甩开周远山的手,态度坚决。
“放我走。”
“别……别走……”
周远山看着宁陌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睛,知道任何言语上的劝说都是苍白的。
他一咬牙,心一横,做出了一个让宁陌都始料未及的举动。
噗通!
749局青州分部的一把手,在青州地面上跺跺脚都能引起震动的大人物,周远山,竟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宁陌的面前。
他抱着宁陌的大腿,老脸上满是哀求和悔恨,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小宁,别走,求你了,别走……”
“刚才外面人多,我……我给你跪下了!”
“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