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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问题,特务部长福山太乙郎和重藤宪文都曾给阿南惟几提出来。
但是阿南惟几认为,现在尚未渡过新墙河,战斗正处于起步阶段,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就要解决问题,万一真的内部有泄密源,现在不找出来,等战事激烈时,会造成更大的破坏。
现在搞内审,即便最后发现没有问题,是薛老虎自己留了个心眼重视了湘阴一带防线,那也没关系,就当是给大家敲敲警钟,提个醒。
所以阿南惟几指示,所有留在江城的机构都要被审查,而前线部队则不受影响。
林泽眼看花谷正这孩子快要气炸了,赶忙出来打圆场。
他先是语气严厉道:“花谷君,你失态了!你是东京过来的,又是北平宪兵司令长官,你既代表着家族的荣耀,行为举止也事关冈村大将的脸面,怎能如此大喊大叫!”
这话一出,花谷正委屈巴巴的闭了嘴,他是愿意听林泽的话的。
重藤宪文也有点后悔,他一直看不上花谷正这种货色,但林泽刚才的话给他提了个醒,看不上归看不上,人家的背景还是摆在那的,他重藤是司令长官,人家花谷正也是司令长官,都是大佐,要是把他欺负的太狠了,恐怕他后面的人会非常不满。
林君这话里话外是在提醒我啊!
重藤宪文不由得朝林泽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林泽又转过身来,不满道:“重藤君,我在平津,也主持过不少内审,但这战时审查,还是第一次,我建议重藤君排个谈话表出来,让电讯作战室的人安排好时间、工作,同时也能顾全待客之道吧。”
重藤宪文以为林泽是站在他这边的,林泽又是他的财神爷,他哪里敢得罪,连忙回答道:“还是林君想的周到.....花谷君,刚才是我着急了,我也是急着想执行中将阁下的命令,请您原谅。”
花谷正一看,这孙子竟然低头了,这都是林君帮自己出的气啊!
然后也给林泽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林泽接着说道:“既然要查,请把我放在第一个,我又是在电讯室待着,偶尔还出去审查物资流向,对军情也是知道不少的......”
花谷正急了,“林君,这怎么行!你平时在电讯室,连门都不出,就算出去视察,也都是当地军官陪同,你怎么会有问题?”
重藤也赶紧道:“林君真是说笑了,这些天来,林君的努力、可靠,大家都看在眼里,连中将阁下都有所耳闻。”
林泽冲重藤眨眨眼,“诶,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做个表率,带头支持内审。”
重藤明白了林泽的意思,这是怕他难做,所以林泽先接受审查,连手眼通天的林大佐都乖乖接受审查了,剩下的人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怨言。
重藤心中涌起感动,林君,虽然相识不久,但能如此为朋友着想,好人呐!
于是林泽就被请进休息室,开始接受“审查”。
上了香烟、果盘,甚至还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冰镇的啤酒。
重藤跟林泽山南海北的胡侃一通,最后杜撰了一些审查材料,重藤在上面签名,证明了林泽的忠诚可靠,重藤甚至不无夸张的写道:此君纯洁无瑕,一心为天皇陛下、为帝国大业、为东亚共荣效力,令人钦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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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对新墙河防线的进攻一直持续到夜里。
第十军第十师虽然勉强守住了防线,但损失也相当惨重。
二伢子躺在战壕里休息,原来打仗这么累!
这一天,自己打死几个鬼子?
三个,还是四个?
他不由得咧嘴笑了,被炮火灰尘染黑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牙。
晚饭依旧“丰盛”,稠的可以插住筷子的米饭粥,只是腊肉又变成了萝卜干。
大家倒是没有骂,腊肉吃一顿就行了,要是早上吃了晚上再吃,那不是造孽?
更何况,不知道多少战友,连萝卜干也吃不上了。
二伢子觉得这又咸又皮的萝卜干美味可口起来。
“鬼子还想跟咱们拼?咱们比他们霸,比他们蛮!”
“鬼子也就是靠这一股气,头一天攻势吓人的很,越往后,就越不行了,兄弟伙第一天没去见阎王,往后面几天你就是想去,阎王也不收你了!”
这种乐观主义的言论在战壕里传播着,给士兵们心理上的安慰。
二伢子心想,就算是去见了阎王,自己也值了,哥哥的命加上自己的命,换了好几个小鬼子。
不知道当年哥哥打仗的时候,杀了多少鬼子?
跟士兵们不同,基层军官见识更广,想的问题也更多一些。
有几个军官凑在一起抽烟聊天。
“这事情不怎么对劲,第二十军离得不远,怎么还没赶到?我听说旁边阵地有的连都打空了,还是没人补上来,就算是友军赶不到,军部也不能光用我们第十师填战壕吧?”
“还有第五十八军,他们离得虽然远些,但是一天时间,怎么也能赶到了,为什么到现在也听不到援军跟我们换防的消息.....”
有个连长狠狠抽了一口烟,“慈不掌兵,万一薛司令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来替换我们呢?”
大伙儿都沉默了。
过了半晌,有个年轻的声音笑道:“薛司令有他的考虑,他带着弟兄们死守星城,不当那逃跑的孬种,弟兄就信他,哪怕他让弟兄们全部死在这,那我们也执行这个命令!”
“对!反正是打日本,死就死了!”
“两年前我就以为自己没有命了,没想到还多活了两年,怕个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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