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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
“对方是惜才,保下你外公,拉拢他一同对付北山王。”
张天石点点头。
眼眸里透着希望和期待。
如果真这样。
那当今圣上必然重用。
而他岳父大人,可谓是能平步青云了。
“平步青云什么的,我已经不去想了。”
“我只求……我父亲能平平安安。”
林婉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万众震撼和注目之下。
一位白衣少年,一手撑着东方胜的那把红伞,一手拎着一颗还在滴血,死不瞑目的人头,缓缓从紫阳城里走出来。
红伞垂落的珠宝,叮叮当当,碰撞出悦耳的声音。
每一个声音,都撩拨着在场各方势力强者的心弦。
他们太想知道,这个胆大包天,敢于和北山王宣战的人,到底是谁了。
可红伞本身就是一件玄阶星辰灵宝。
自带一层法宝红芒,阻挡众人的视线。
让他们一时之间,都看不清这个白衣少年的面容。
然而,白衣少年左手拎着的那颗滴血的人头,很多人认出来了。
“这是……北山王的第六孙……寒飞山!”
阎灵汐声音拔高了几分。
当今圣上,欲要为她和寒飞山赐婚。
意图也很明显。
那就是先拉拢那些势力强大的异姓王,打击那些势力弱小的分封王。
“操!”
“是……是那小子……”
“我的老天爷啊……”
阎剑王也看不清撑伞少年的面容,可从此刻少年的身形气质,瞬间就认出来了。
不是楚白,还能是谁?
“爷爷,这人是谁?”
“你……你认识?”
阎灵汐一愣,赶紧问道。
在场的阎家老祖们,也全都看向阎剑王。
“阎顾禹,这少年到底是谁?”
阎守拙也急声问道。
“楚白……”
阎剑王声音发颤,无比苦涩的说道。
是啊!
他终于明白,一开始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是啊!
他也早该猜到。
这大乾王朝里,哪里还有敢直接和北山王宣战的神秘势力?
只有这小子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
刚刚成为上古至阳剑宗的阳脉剑主,又实力大涨。
而他,也确确实实拥有能够击杀东方胜的实力。
毕竟,先前就在众人面前,打败过东方胜一次。
“什么?是他?”
“他……怎么敢?”
阎灵汐声音哆嗦起来。
刚刚,在上古魔窟的入口,她不是提醒过楚白,让他别出来了吗?
“这小子,好算计啊!”
“也确实是有情有义。”
阎剑王逐渐冷静下来。
人都杀了。
后悔有什么用?
接下来,他该想想,如何保住这小子了。
毕竟,这小子从官职上来说,可是他一手提拔的,属于他阎剑王阵营派系。
这小子直接宰了北山王的第六孙,宰了北山王的七位心腹爱将。
这就相当于是他阎剑王杀的。
而从宗门角度来说,这小子如今是上古至阳剑宗的阳脉剑主,承载着他师尊的希望,属于他的宗主。
他这位上古至阳剑宗阳脉大长老,又怎么逃脱得了干系?
再从感情上来说,他将楚白当孙子一样看待,很是看重和喜欢,否则,也不会逼迫楚白来上门提亲,娶他宝贝孙女了。
“不行!”
“阎顾禹,咱们阎剑王府和阎家必须和这小子,彻底划清关系!”
阎守拙急声说道。
四周的阎家老祖们,也纷纷给阎剑王施压。
“划清界限是不可能的。”
“是我让这小子回紫阳城的,也是我让这小子去参加我师弟的百岁寿宴的。”
“你们若是怕了北山王,那就将我逐出阎家,重新找人继承这阎剑王之位吧。”
“我也正好一心一意的当上古至阳剑宗的阳脉大长老。”
阎剑王目光坚定,语气强硬。
活了一百多岁了。
还活不明白吗?
还有畏手畏脚,怕这怕那吗?
连楚白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都懂得舍生取义,赌上性命来救他师弟林知蝉。
他这位当师兄的,又岂能连楚白这个少年都不如,眼睁睁的在一旁看戏?
这是懦夫!
这一刻,阎剑王也想明白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要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吗?
畏畏缩缩,委曲求全,贪生怕死,怕这怕那,患得患失的。
这些都是七情六欲的心魔孽障!
一念至此,阎剑王只觉得整个人的念头都通达了。
原本涅槃生死第二步中期的修为境界,此刻竟然在心境上,突破起来。
“原来如此!”
“原来我这些年,修为寸步不进,原来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太多了。”
阎剑王内心闪过一股明悟。
悟了!
“你……”
阎守拙等人气得要死。
“要寻死,那就寻吧。”
“这些年,我为阎家,也付出足够多了。”
“当然了。”
“眼前的局势,对于我们阎家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阎剑王冷静的说道。
“未必是坏事?”
“那你说说,和北山王开战,被当今皇上当枪使,这对我们阎家有什么好处?”
阎守拙怒声质问。
“大伯,当今天子,想要搞合纵连横,逐个消灭我们这些异姓王、分封王。”
“若是以前,我们阎家的策略是联合几个小的异姓王、分封王,组成一个互保联盟团体。”
“可现在不同了。”
“天凤长公主已经从禁域里出来,如今紫阳城这盘局,失控到如今这种程度,也是天凤长公主的强势回归,这才导致的。”
“如果我推演得没错,那接下来天凤长公主会去找北山王结盟。”
阎剑王冷静的分析
阎守拙和阎家长辈们听到这话,皆是一凛。
也都反应过来。
是啊!
当年天凤长公主和诸位皇子争夺皇位时,就传出过和北山王结盟的事情。
不过后来,北山王似乎收到什么风声,背刺了天凤长公主。
“你继续说。”
阎守拙皱眉。
“从王朝**的角度,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如果天凤长公主和北山王真结盟,那么他们首先要对付的,可不是当今天子,而是从我们其它的分封王、异姓王开始下手,或臣服他们,或被他们灭了。”
“同理,当今皇上要对付天凤长公主和北山王,也同样如此。”
“老大、老二大家,先遭殃的是老三、老四、老五们。”
“他们绝对会先默契的联手,先收拾我们,而不是让我们看着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好坐收渔翁之利的。”
“所以,我们阎家,也要提早战队,抢占先机。”
阎剑王说道。
“那为什么一定要站当今皇上这一个阵营呢?”
阎守拙问道。
“因为,我们没得选。”
阎剑王说到这里,看向那边撑伞而来的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