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鹿清笃,自神雕开始剑荡诸天! 第127章 紫薇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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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怯薛军手中雪亮的弯刀,依旧闪烁着寒芒,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鹿清笃那一句平静的话语,却比贵由疯狂的咆哮更具实质性的威慑力。

这些金帐精兵此刻竟似被无形的锁链捆缚了脚步,无人敢于跨越地上那道深不见底的剑痕。

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紫袍道人周身散发的冰冷杀意,绝非虚张声势。

抹杀他们,对这道人而言不过弹指轻挥,这赤裸裸的实力鸿沟,如同天堑横亘每一个士兵的心间。

如此怯懦的“怯薛”,如此畏缩的“金帐精锐”。

鹿清笃心中掠过一丝冰冷的讥诮。

他不由得回忆起忽必烈麾下那些士卒,那些真正的虎狼之士。

当年在终南山下,即便面对他这般绝顶高手,即便明知是赴死,那些坚毅的面孔上,也绝不会流露半分退缩,而是伴着决绝的冲锋号角,一次次扑上来!

这就是忽必烈深藏不露的根基,他驾驭的,是真正的猛虎,而非贵由麾下这些披着金甲,只知道借着皇权作威作福,却在真正的死亡面前战栗的狗。

念及此,鹿清笃的目光极其隐晦地朝着二楼的角落瞟去。

那个裹在厚厚貂裘中的身影,是那样的苍白病弱,时不时剧烈咳嗽着,仿佛周遭的惊天巨变不过是戏台上喧闹的闹剧,与他毫无干系。

缩在阴影里的忽必烈,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同被这场风暴彻底遗忘的枯叶。

“呵……好一只深藏不露的狐狸!”

鹿清笃心底冷笑,“这泼天大祸,这弑君血债,你是一点也不想沾染啊。也罢,既然你如此谨慎,那便由贫道自己,亲手点燃这燎原之火!”

贵由汗的咆哮如同垂死野兽的嘶吼,在混乱的看台上空反复回荡,催促着胆怯的怯薛进攻。

上下三层楼阁上的宗室、贵族、地方豪强们,骚动、惊叫、互相推搡,有人试图离场,有人因恐惧而瘫软。

但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锁在场地中央那唯一屹立的身影,清玄真人鹿清笃。

在这绝境之中,这道人是否真能兑现那惊世之言,于万军围困中飘然而去?这成了混乱风暴中吸引所有人的焦点!

鹿清笃在等。

多亏了那菩斯曲蛇蛇王胆的作用,鹿清笃全神贯注之下,将自己本就过人的耳力提升至极限,在嘈杂的声浪中精确捕捉到一阵是疾驰的蹄声,夹杂着尹志平等人的争执。

“诸位同门,快走…”

“可是掌教真人还…”

“听掌教的,他修为通天,必然不会有事…”

随着尹志平的劝说,一声,两声,数声,一阵阵马蹄声渐行渐远,策马狂奔正在远离和林城这血腥漩涡!

鹿清笃知道,只要拉开距离,那么凭几位师叔的身手,加上拔都、蒙哥的照顾,他们安全了。

一抹几不可察的轻松,在鹿清笃眼底一闪而逝,他抬起头,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冷利箭,越过刀光剑影,跨越层层人墙,狠狠地钉在汗帐高台之上,死死锁定了贵由那因暴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身影。

“贵由汗…”

鹿清笃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如同一道自苍穹落下的雷霆旨意,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喧嚣和混乱。

场内瞬间为之一寂。

“汝!不敬天道!不恤万民!倒行逆施!凶残暴虐…”

鹿清笃每一个字都如同寒冰重锤,狠狠砸在场中所有人的心上,而他最后三字,更是石破天惊:

“你——该死!!!”

话音未绝!

“铮——!!!”

一声刺破耳膜的锐利剑鸣骤然炸响,如同怒龙挣脱了最后的束缚。

鹿清笃手腕翻动,那柄流淌着暗紫色光华的紫薇软剑仿佛活了过来。

没有残影!没有前兆!

就在“死”字余音尚在回荡的瞬间,鹿清笃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撕裂空气的模糊紫电。

鹿清笃目标所指,赫然便是三楼高台,端坐黄金宝座的贵由汗。

“护驾!!!”“妖道休狂!!!”

那些环绕在贵由身侧,隐藏于人群之中的佛门护法、萨满巫师,还有汗庭豢养的内外高手,在鹿清笃暴起发难的刹那,他们的神经便已绷紧,此刻纷纷狂吼着迎了上去!

这些人绝非庸手,在被蒙古招募之前,个个皆是独霸一方的人物。

天竺老僧枯瘦的双臂瞬间暴涨三尺,诡异地扭曲,如同蛇形鞭索,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缠绕向紫电身影的下盘。

这瑜伽秘术,足以开碑裂石!

身如铁塔的密宗护法喇嘛,全身肌肉虬结,皮肤瞬间染上一层暗金色泽,他咆哮着挡在半空,双掌合十如擎天巨柱。

正是密宗“大手印”配合“金刚不坏体”的绝技!

还有波斯弯刀客鬼魅般的快斩,西域异人手中激射的剧毒暗器……

种种奇功异法,从四面八方如同暴雨般覆盖向那道袭向黄金汗座的紫电。

然而……

高手和高手之间,亦有天壤之别。

那道紫电并未减速!

天竺僧人的“瑜伽蛇缚”触及紫色道袍边缘,竟如同撞上了万载冰山,一股巨力瞬间反扑。

老僧惨叫一声,双臂寸寸崩裂,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

密宗喇嘛那号称可硬抗奔牛冲击的“金刚不坏体”,与鹿清笃看似随意拂袖扫来的一掌对上……

“噗!!!”

沉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骨裂声响起,那喇嘛口喷鲜血,庞大身躯如同被巨灵神掷出的石球,轰然砸塌一片看台围栏,溅起漫天木屑尘土,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彻底昏死。

弯刀破碎,暗器叮当落地,所有挡在紫电之前的攻击,都如同冰雪遇骄阳,瞬间消弭瓦解,那紫电突进之势,竟无半分迟滞。

兔起鹘落间,鹿清笃那只白皙的手掌,隔空拍开贵由身边最后一个嘶声力竭扑上来的内廷侍卫首领,人已经到了贵由身前。

紫薇软剑的寒刃,稳稳地贴在了贵由汗剧烈跳动的颈动脉上。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在贵由眼中被无限拉近、扭曲,他脸上凝固的惊恐与难以置信被放大到极致,他能清晰感受到剑尖上传来的,那股直透灵魂的冰冷。

鹿清笃的脸凑得极近,声音只有贵由一人能听到,平淡的如同闲叙家常,却带着最终审判般的冷漠:

“若你拥兵百万,屯于千里之外,贫道或许当真刺你不得。抑或你未曾那般愚蠢短视,将巴思珈那个臭小子气走,或许你尚有一丝生机……”

鹿清笃眼中最后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如同死神在怜悯死者:“莫要怨我。真正欲置你于死地者,乃忽必烈。黄泉路畔,阎君案前,记得分说明白。”

“呃……”

贵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那是无边的恐惧与绝望堵住了咽喉。

下一秒!

视角骤然天翻地覆,贵由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汗帐景象在眼前飞速旋转、翻滚……

一具穿着华丽金袍的无头身躯,颓然跪倒,沉重地砸在冰冷的金砖之上。

思维,如同瞬间被冰封的烛火,伴随着那颗曾经高高在上的头颅滚落尘埃,最终陷入永恒的虚无与黑暗。

血,迅速染红了繁复昂贵的金丝地毯,将那璀璨的金**腾浸润成一片污秽的红褐色。

那顶象征黄金家族最高权柄的金冠,当啷一声掉落,砸在血泊边缘,仿佛象征着蒙古的衰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那冲天的血腥彻底冻结。

万籁俱寂。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极度的惊骇之中,二楼角落深处,那个裹在貂裘里,不断轻咳的病弱身影,嘴角向上,勾起了一道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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