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两人瞪大眼看了对方两秒,又抬头看向天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布满了乌云,看这阴沉沉的天,雨应该快来了。
“轰隆隆···”
“轰隆隆···”
又是接连的几声雷声。
杜锦说:“好像真的要下雨了。”
“你这个乌鸦嘴!”贺聿川一把抓住杜锦的手,“走快点,雨要来了!”
“还有多远?”
贺聿川:“二十分钟左右能到山顶了。”
贺聿川拉着杜锦大步的向山顶爬去,杜锦咬着牙关跟着他的步伐。
可这雨说来就来,两人走了五六分钟,豆大的雨点就落下来了。
不是淅淅沥沥的试探,而是噼里啪啦的砸下来,两人穿着短袖,手臂都被砸的有点疼。
贺聿川连忙打开背包拿出雨伞。
风却在这时候炸了毛,卷着树叶往人身上撞,四周的树都被扯的东倒西歪。
贺聿川的伞刚撑开,就被风吹成了 U字型。
“歪货!”贺聿川低低的骂了一声,把伞翻过来。
刚举到杜锦的头上,伞又被风吹得翻了上去。
“靠!”
“噗嗤!”
两人同时出声。
贺聿川没好气的说:“你还笑?!”
贺聿川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搞笑。
风把他的短碎发吹的全部倒立起来,他的眼睛被吹得睁不开,半睁不闭的,双手正在和这把U型伞较量。
杜锦想笑,又担心他生气,“别撑伞了,我们找个地方躲雨。”
“哪有躲雨的地方?想被雷劈死?!”
周围都是树,站在中间还算稍微安全一些。
杜锦又问:“山顶有避雨的地方吗?”
“有。”
“那我们赶紧爬上去。”
就这么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两人已经被淋湿了。
“把伞收起,反正都淋湿了。”杜锦说。
一道闪电在空中划开,又是几声巨大的雷声。
两人都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生怕被雷劈到。
贺聿川一边收伞一边自我安慰,“咱俩都没做过亏心事,雷不会劈我们的。”
话刚说完,又是一道雷炸响。
这一声很大很近,仿佛就在身旁炸开一样,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做亏心事了?”
贺聿川就是随口一问,没等杜锦回答,他抓起杜锦的手就朝山上跑去。
倾盆大雨泼在两人身上,大风吹得人几乎站不稳,两人每迈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杜锦几乎是被贺聿川拽着上山的。
没几分钟,四周的雨水汇成了一股,雨水裹挟的泥土落叶顺着山路流淌下来,两人的运动鞋里灌满了水,裤腿也成了泥裤腿。
杜锦脚下一滑,双膝跪在了地上,幸好贺聿川拽着她,不然她肯定要跌的趴在地上。
“要给我磕头吗?”贺聿川把人扶起来,“有没有磕到?”
“没事。”
贺聿川看了看四周,眼里露出担忧。
这雨这么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杜锦看出了贺聿川的担心,她安慰他,“我们走吧,应该快到了。”
贺聿川:“拉紧我。”
两人还是手牵着手,只不过贺聿川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迎着狂风暴雨,一步一艰难的朝着山顶走去。
十五六分钟后,风逐渐变小,暴雨也转成了中雨。
“不远了。”贺聿川说。
杜锦已经走得气喘吁吁了。
又走了七八分钟,两人终于登上山顶了。
山顶建有一个观光的亭子,还有一条长长的走廊。
山顶上是平地,贺聿川拉着杜锦的手跑进了观光亭里。
杜锦坐在亭子的长椅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贺聿川也累的够呛,大口喘息着。
贺聿川原本帅气的发型湿漉漉的贴着头皮,衣服也紧贴在身上,脸上都是雨水。
杜锦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只落汤鸡,狼狈的不行。
贺聿川脱了身上的T恤,把水拧出来又穿上。
“你把衣服脱了,把水拧干。”
杜锦摇头,“不用了。”
“就我们两个人,怕什么?生病了怎么办?”
“我穿着拧就行。”
杜锦双手抓起衣服下摆,一拧,水就流出来了。
两人狼狈的坐在长椅上,各自拧着水。
贺聿川无奈的说:“早不下晚不下,我一出门就下雨!”
杜锦说:“都怪我这乌鸦嘴。”
“我就说一个,你还当真了。”贺聿川瞥她一眼,“你的嘴要这么灵验,赶紧说我长命百岁,一辈子荣华富贵!”
杜锦对着外面的雨说:“贺聿川长命百岁,一辈子荣华富贵!”
贺聿川:“还不够,我还要平安健康、无忧无虑!”
杜锦又说:“贺聿川一辈子平安健康、无忧无虑!”
贺聿川:“我还要我的亲人朋友也平安健康、荣华富贵!”
杜锦又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贺聿川:“我还要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杜锦:“···你能不能别这么贪心?”
贺聿川嘴上说着,“你不是许愿池的王八吗?”
心里想着,杜锦又吃醋了。
别的愿望她都帮他许了,到了这一个,杜锦就不愿意的。
杜锦回怼,“你才是王八!”
“你不是许愿池的王八,那我说什么,你就帮我许什么?”
杜锦:“···”
贺聿川说:“不是王八就别这么说自己。你换一个角度看,这叫风调雨顺,预示着我们以后都顺顺利利的。”
杜锦勾唇一笑,“好。”
像贺聿川一样,乐观一点也挺好的。
这雨来的突然,一下子就把气温降了下来。
两人全身湿透了,坐了没多久,就感觉到了寒意。
又一阵风吹过,杜锦冷的缩起了身体,手臂上都冷的泛起了鸡皮疙瘩。
贺聿川连忙挪了挪**,挨近杜锦,伸出双臂,将人揽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贺聿川的体温通过接触的皮肤传递到杜锦的身上。
长期缺乏温暖的人,在接触到温暖的那一刻会不知所措,接着就是下意识的害怕。
她想要挣脱这种温暖的束缚。
“别动。”贺聿川在她耳旁说。
杜锦:“···”
她呆滞了许久,体温的传递似乎还带着某些微妙的东西,让杜锦有种心悸的感觉。
她抬起头,贺聿川正好垂着眸,视线对上。
他撞见了她眼里的光,混着水汽的温润,落进他忽然发紧的喉咙里。
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贺聿川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慢慢的,贺聿川的头俯了下去。
在唇瓣触碰到的那一刻,两人本就不不平静的心跳,狂跳不已,像刚才雨一样,又急又密,停不下来。
外面的雨像是给这一个亭子围上了一层薄纱,两人在最顶点吻的难舍难分,忘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