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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慕容砚微笑。
反正每一次续骨雪莲都会落到秦王手中,这次他提前把雪莲送给秦王,也能卖他一个好。
还能得到洛烟的信任,何乐而不为呢。
洛烟迫不及待的要回王府把雪莲给洛宽景,但又想到续骨雪莲是他师父的宝贝,等他师父回来看到自己宝贝没了,恐怕会很生气。
而且,这么私自把别人的宝贝拿走了好像不太好。
哪怕是慕容砚允许的,洛烟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声音带着几分犹豫。
“慕容砚,你师父去哪儿了?要不我在这里等你师父回来吧。”
慕容砚听着洛烟的话,不以为意道,“没事,你把雪莲拿走吧。”
洛烟还是蹙着眉,“可这是续骨雪莲啊。”
父王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可想而知这是十分珍贵的药材。
“在我师父眼里,再珍贵的药材也不及我这个徒弟。”慕容砚垂眸看着洛烟,眼底的光轻轻晃了晃。
“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就好。”
洛烟神色微顿,随后一脸严肃的拍着他的肩膀,眼神坚定的仿佛要入党。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了,谁再敢欺负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亲哥哥?”慕容砚指尖微敛,低笑了一声,嗓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试探。
“那若是我和洛昭同时遇到了危险,你会救谁?”
“当然是救我哥了。”洛烟这话几乎是冲口而出。
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慕容砚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脸色难看的厉害。
糟了!
洛烟心里“咯噔”一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死嘴,说那么快做什么。
她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你有师父,武功应该很厉害,我哥就跟你不一样了!”
“他那三脚猫功夫,你一拳头都能给他捶飞,你应该也许大概不需要我救……的吧?”
慕容砚敛眸沉默。
洛烟见他一直不吭声,只垂着眼看她,忙又补了句。
“而且你那么聪明,能遇到什么危险啊,我哥不一样,他笨得很。”
远在秦王府练功的洛昭猛地打了个喷嚏。
哪个狗东西在骂他?
慕容砚神色紧绷,眼神黯淡下来,“所以在你眼里,我不需要人救,也不需要人担心?”
洛烟欲言又止。
其实她很想点头,都能自由出入皇宫了,一回国就弑父杀兄成了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手段狠厉得让满朝文武都不敢喘大气。
这样的人,哪里需要别人救?
怕是只有他让人陷入危险的份,还需要别人去救他吗?
但看着手中装着续骨雪莲的锦盒。
洛烟叹了口气。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慕容砚,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会算命的吧,你以后会变的很厉害,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府了。”洛烟抱紧了手中锦盒,朝慕容砚挥了挥手,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在逃。
慕容砚站在原地没动,他眉眼寂寂,黑眸里映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竹林深处,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许久都不曾动弹。
山间的鸟鸣,泉声都成了背景,只有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沉了下去。
忽然,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白胡子老头从瀑布后的竹屋里走了出来。
他走到慕容砚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山下,挑眉道。
“小子,人都走没影了,还看什么呢。”
慕容砚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
“师父,续骨雪莲………”
“少跟我提续骨雪莲。”老头打断他,“你为了让那丫头安心拿雪莲,前几日骗我说黑市有人卖龙泠草,把我支走,幸好我今日睡过了头没有去,现在还敢跟我装样子?”
说罢,他又哼了声,“那丫头可是秦王府的郡主,小子,你竟敢惦记秦王的女儿,不怕他拿刀把你大卸八块啊。”
慕容砚敛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所以我把师父的续骨雪莲给秦王了啊。”
“你还敢提!”老头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跳起来,伸手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敲,“你也知道续骨雪莲是我的宝贝,世上仅此一朵,你倒好,一声不吭就送给别人!”
慕容砚没躲,就站在原地挨了这一下脑崩,额角瞬间红了一小块。
他抬眼看向气鼓鼓的师父,语气放软了些,“师父,我是你唯一的徒儿啊,你应该要帮我的,对吗?”
这话一出,老头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他瞪了慕容砚一眼,语气悻悻,“就你会拿这话堵我,那雪莲送都送了,难不成还能要回来?”
慕容砚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谢谢师父。”
他知道小老头一直待在瀑布后面的竹屋里没有离开。
风梨去摘雪莲的时候,小老头没有出现,说明他是默认的。
老头哼了声,转身往竹屋里走,却不忘回头叮嘱,“去瀑布底下练功,等你什么时候把碧海心经练到第三层,什么时候出来。”
慕容砚轻轻点头,“师父,今晚的药浴可以增强三倍了。”
老头脚步一顿,回头时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满是担忧,“三倍?你的身体能受得住?那药性烈得很,寻常人加一倍都要躺三天,你这是要拼命?”
慕容砚抬眸望向眼前奔涌的瀑布。
“我现在愿意努力练功,师父难道不高兴吗?”
老头嘴角一抽,摆了摆手,“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要是撑不住了就喊,别硬扛。”
之前让他练功,跟要他命似的,动不动就睡觉偷懒,甚至还说什么人生无趣,他要**的话,差点没给他气的半死,不过现在努力也不晚。
他这徒弟的武学天赋很好,再加上他精心准备的药浴,日后他的武功说不定比秦王还要厉害。
如此一来,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慕容砚见老头同意,没再多说什么,抬手解开衣襟,一层层脱下外袍,中衣,最后露出布满旧疤的上半身。
他足底轻轻一点,身形如飞燕般掠过水面,稳稳落在瀑布正下方的巨石上。
水花狠狠砸在他身上,他却像是毫无知觉,迅速盘腿坐下,闭上眼开始运转内力,任由水雾沾湿了他的睫毛,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