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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目光不着痕迹扫过街尾后,暗地摇摇头,离开了这里。
街尾,院内
好几个周家人正在院子里...看起来,也是一夜无眠。
其中一人出声:“赵将军走了。”
听到赵羽已经离开,院子里的周家人,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赵将军一直没动静,我还以为他不好女色呢...”
还好,赵羽还是好女色的。
一行人下意识就要出门。
刚冒头,又急忙收回脚。
他们这才瞧见,赵羽走了,但是赵羽带来的兵,并没有走完,好几个士卒,跟门神一样守在小枝的院子门口。
几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他们本来还想去问问小枝昨夜的情况。
其中一老叟摸了摸胡须:“既然赵将军留下士卒在这里镇守...回家吧。”
如赵羽之前那般,似乎已经忘记了周家的姑娘,问题很大。
可此时则不然,赵羽既然派兵守在这里,则代表赵羽将小枝视作了禁脔...后续不用担心赵羽过河拆桥了。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小枝有孕后,到底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到底会不会是祸事。
至于不会有孕....血气方刚的少年,食髓知味下,怎可能无孕。
“唉,好事多磨啊....”
.......
帝都
赵府
今日,赵锋罕见的没有“去军营”。
赵羽母亲呢喃:“今天是羽儿十八岁生辰,也不知道羽儿在海州如何了...有没有人惹他生气...”
这么多年了,赵羽以前生辰都是在家里,今天却孤身在外...万一她的羽儿有个三长两短,她无法想象她该怎么办...这偌大的赵府,又该怎么办....
赵锋眼皮挑了挑,不想言语。
实则心底也暗暗发愁...那天陛下态度奇怪,海州局势又复杂...
希望不要出事...
心里也后悔,之前为何要依着赵羽呢?他若是执意不同意,他儿子还能如何?必然只能老老实实听他安排,何至于如今要在家里心忧。
“主君,二姑娘和二姑爷回来了。”
.......
姜府
姜蝉倚靠在围栏,看着天边默默出神。
今天是赵羽生辰。
她记得,以前她爹还未去世....每年的今天,她爹都会带着她以及兄长去赵府。
每年的今日,也是少数她能光明正大和赵羽说话的日子,不用担心会引来闲言碎语。
虽然拢共也说不了几句话...却也能说说话的。
【羽哥哥生辰快乐...】
【婵妹妹别站着门外,进里屋,我去请二姐来和婵妹妹说说话...】
【羽哥哥,潇姐姐回来了?怎的没有告诉我,该让我去迎一迎的...】
【今天是我生辰嘛,二姐回来得急,昨晚才刚到呢...我的婵妹妹,快别站那了,回头我爹又该骂我了...】
回想前些年,姜蝉越发惆怅,今年赵羽甚至不在帝都之内,别说说话了,甚至连隔着帘子看看人都没机会。
婵妹妹的嫁衣早已经绣好,羽哥哥何时才能回来...她已经是即将老去,开始不好看的老姑娘了。
......
时间缓缓流逝。
仁兴38年,6月24
海州,龙禁卫驻地
洪涯捏着公文,话音冰寒:“丰信会....”
之前赵羽派亲兵告诉他海州有神秘组织丰信会...作为特殊环境中对赵羽的信任,洪涯立即暗中追查。
不追查还好,这一查,只让洪涯一片毛骨悚然却又极其惊怒。
他查到了一些,却似乎什么都没查到。
之所以说查到了一些,是因为他发现,海州上至州令,下至各地县令乃至于县城统兵的县尉,似乎都和丰信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之所以说什么都没查到...是因为,他真的什么都没查到!丰信会是干嘛的,组织内的成员想做什么,一无所知。
洪涯知道,不是他的人不尽力,而是他的人不敢有大动作,更不敢打草惊蛇...
一亲信上前:“千户,再这么下去,我们永远也查不出什么,依属下浅见...或许,可以暗中加重一些手段。”
只要能撬开某个官员的嘴,真相自然也就明了。
洪涯有些意动,转而叹气:“海州局势复杂,这丰信会意义难明...不可轻动啊。”
他越发理解为何之前出发时陛下和指挥使尽皆叮嘱小心了。
哪怕无功,也断然不能让海州变得混乱。
那亲信迟疑一会儿,提议:“或许,我们可以请赵将军帮忙。”
赵羽的平倭营,已经操练许久了...平倭营足足五千大军,足以形成足够的威慑。
只要海字营不动,海州上下,不管巡盐兵巡河兵,还是各地的衙役捕快,乃至于各县混吃等死的守卒...无人能挡平倭营!
“海字营见过血,赵将军的平倭营,仅仅才操练数月,几乎都是新兵...”
顿了顿,洪涯苦笑:“我不怕各地守卒,我就是怕海字营出乱子啊。”
若非彻查,洪涯从未想过,定额五千的海字营,竟然有着足足九千人马...最可怕的是,州城知道海字营实际兵员的官不止一两个,然而,帝都对此事却一无所知!
只有赵羽的平倭营能威慑海字营了,他才敢有其他动作,而不是一直小偷小摸的。
那亲信不愿意再这么耽搁下去,咬牙:“赵将军在青山县操练不足三月,凭八百人,击溃康山一千二百之数的海字营兵马。”
“如今,赵将军大营已定,新兵也已训练了三月不止...而且赵将军的营中,还有曾经隶属于海字营的三百降卒可以乱海字营军心。”
言语落,那亲信沉声:“属下认为,哪怕此时赵将军无法击败兵额超出极多的海字营,单纯威慑却也足够。”
“若是不够呢?”洪涯变得不悦。
那亲信无奈:“千户,到底能不能行,您或许应该问问赵将军...赵将军和海字营交过手,能不能威慑压制海字营,没有人会比赵将军更加清楚才对。”
洪涯不语。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他担心,一旦催促,万一让赵羽误会了什么导致误判...到时候罪过更大。
可亲信说得也没错,在这里想太多,都不如真切的去问问赵羽此时平倭营是否有足够的战力。
亲信见状,又苦笑:“千户,不是属下不明白千户的苦衷,而是,已经六月了,弟兄们都想能回帝都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