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被鞭打,我抱上黑化首辅大腿 第13章 一条更肥的鱼

天刚亮,苏晚一脚踏进东市,布鞋踩着湿漉漉的石板,手里攥着本破册子,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葱几文?”

“两文。”

“隔壁呢?”

“三文两捆。”

“走,下一家。”

小厮累得直喘:“掌事,咱为一文钱跑三条街,值当吗?”

值当。

三天后,王五跪在议事堂,裤裆湿透,脸白如纸。

“你买糙米,百斤八百文?”苏晚拨着算盘,噼啪声像催命,“张记米行百斤六文,还送一斗陈米。你账上多二百,米少三十斤——钱呢?米呢?进了谁的腰包!”

王五抖如筛糠。

“滚。”她只说一个字。

人没挨打,没送官,可比挨板子还狠。

府里谁都懂:这人完了,连狗都不如。

接着,苏晚甩出“勤仆奖”——

扫地最勤,赏五十文;送信最快,赏三十;提建议省了钱,赏一百!

府里炸了锅。

扫地的拿出了绣花劲,传话的跑出了马蹄声,厨房老张头蹲灶台边算油盐,恨不能抠出铜板来。

外头风声却黑了。

苏婉儿摔了茶盏:“一个商女也配立规矩?!”

李铭阴笑:“让她红,红得越狠,摔得越惨。”

几天后,茶楼酒肆疯传——

“苏晚夜里钻书房,哪是管账?分明是暖床!”

“采买的钱全塞自己兜,还装清廉?”

说书人编《商女惑主记》,台下笑成一片。

陈嬷嬷急得嘴起泡:“姑娘,你得说话啊!”

苏晚吹了口茶,叮地一声盖上杯盖。

“让他们说。”她笑,“咱们搭台子,让他们唱得再响点。”

第二天,首辅府大门两侧,影壁贴出十张账单——

从一捆葱到一斗米,笔笔清楚,末尾一句:“不信?去东市张记查。”

更狠的是,《京华日报》登了《首辅府节银实录》:三日省一百二十两,全补仆役餐食、修缮屋舍。

百姓愣了。

“这账比我家婆娘算得还细?”

“敢贴出来?假不了!”

“报纸都登了,还能作假?”

风向一夜翻盘。

崔九深夜递账单给顾昭之。

顾昭之看完,指尖轻叩案:“查了?”

“查了。”崔九低头,“张记掌柜愿具结作证。”

烛火一跳。

良久,顾昭之淡淡道:“明日早朝,让崔御史提——‘官员府邸采买规范’。”

一场脏水,被她反手泼成朝堂风暴。

当夜,苏晚核账,笔尖忽顿。

廊下,顾昭之立在月光里,肩头如覆霜雪。

“你连我安神香的开销都敢列?”他声冷如铁,“不怕我恼你窥私?”

苏晚抬眼,眸子清亮:“大人靠香续命,治标不治本。”

她起身,隔着窗棂直视他:“若信我,我可改香方,助您安眠。分文不取,只当……还您那晚床下容身的情分。”

风过,帘动。

顾昭之盯着她,想寻一丝虚情。

没有。

他转身,脚步却慢了半拍。

苏晚落座,笔尖一颤,在“安神香”旁点了个墨点。

这府里的蛀虫,不止米粮。

这香——每月花销惊人,从无波动。

她眸光一寒。

背后那条鱼,比谁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