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父辈爵位!
听到这句话,薛万彻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想他薛家也同样是大隋的顶流,父亲薛世雄自北周便入仕为将,一路攀升至改朝换代的如今,终于达到了为将者的顶点左翊卫大将军,甚至还压了那个依靠父辈家族蒙阴的宇文化及半头。
可就是一次平叛失利,不光赔上了薛世雄的身家性命,更是让杨广大为震怒,削免了薛家的一切封爵地位。
也正是因为如此。
将门之后的薛万彻,只能无奈投军,投奔到与自家老爹有旧的罗艺手上,从一介大头兵做起来从震家族声威。
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有捷径的话……
深吸一口气,薛万彻双眼血红的看向李建成:“大公子,你要我如何除了他?”
李建成笑了,笑的十分得意。
“眼下那**民虽手握大军,且身旁多有猛将相伴,不过他的对手瓦岗贼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按照我的估算,那**民即便不败,短时间内也难以取胜。”
“咱们先等上一等,等那**民与瓦岗贼陷入僵持阶段,我便会向父亲进言,亲自率领木井大营兵马前去助阵。”
“等到了那个时候……”
双眼一凝,李建成杀机沸盈:“你便混在大军当中,找个适当的机会解决了他!”
………
缑氏。
城墙上的秦风满脸失望。
“不是说那瓦岗贼猛将如云吗?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臭鱼烂虾?”
顺着秦风所指,众人向下望去。
确如秦风所说。
虽然城外那几千骑兵看起来气势惊人,叫嚷声更是直冲天际。
但对比这龟缩在小小缑氏,武装到牙齿的十几万朝廷大军,还真就是臭鱼烂虾。
不过城外的尤俊达却丝毫不觉,反而在见到“秦”字帅旗的那一刻,展露出了无比兴奋的目光。
“兄弟们,咱们这次可抓到大鱼了!”
尤俊达指着缑氏城垛上,高耸入云不断飘荡的帅旗大纛,嚎叫道:“你们看到没?那可是帅旗!”
“我之前就听大哥说,这次朝廷派出来送死的主帅,是一个叫什么秦风的小子。”
“他帅旗在这里,那这鹰犬本人也一定在城中!”
“只要抓了他,咱们可就立下了大功!”
能参加叛军的,大部分都没什么文化,哪里知道太多东西。
只听尤俊达这么说,跟随他而来的骑兵也都兴奋了起来,一个个嗷嗷鬼叫了起来。
“尤将军,末将以为,咱们还需谨慎才是。”
就当尤俊达打算下令,让大军攻城之际,他身边的副将王儒信站了出来。
“嗯?”
尤俊达眉头一挑,不解道:“儒信,你想说什么?”
王儒信也算是瓦岗寨的元老级别人物,不过受限于自身实力,所以此次出征只担任了副将一职,但尤俊达对他的话还是比较在意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城头那不断飘荡的大纛,王儒信慎重的说道:“按照王家给出的情报,这朝廷军队理应直扑荥阳才是。”
“可现如今……朝廷的主帅却出现在了这里,末将以为,会不会是王家情报有误,或是朝廷已识破了咱们的计划?”
本还以为王儒信要说什么,结果一听就这,尤俊达不由大笑起来。
“儒信,你想多了。”
“王家人与那鹰犬有着血海深仇,其家主更是惨死在庙堂而无人问津,可谓是恨透了昏君与其党羽,又怎么可能给咱们传递假情报?”
“更何况,王家人都已把他们承诺的粮食运过来的,这还能有假?”
王儒信依旧眉头紧蹙:“可是……”
“没什么可是!”
尤俊达满不在乎的摆手,继而轻蔑的看向城头冷笑着继续:“朝廷这些鹰犬,哪个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还是一个赘子?”
“以我估算,这赘子定然是担心大战开启,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早早的来到这缑氏县远程指挥,却被咱们给撞了一个正着。”
“这!可是老天爷赏赐给咱们的功劳!”
一语言罢,尤俊达再也不理会王儒信是怎么想,直接挥动手中自己那赖以成名的五股托天叉,朗声下令。
“兄弟们,给我冲!”
“率先攻入缑氏县者,赏金百两。”
“擒杀鹰犬主帅者,赏金千两,官升**!”
身为瓦岗五虎,翟让的心腹弟兄,尤俊达倒是有这种封赏的底气。
那些听到重赏的“勇夫”,更是一个个好似发疯一般,嗷嗷乱叫着直奔缑氏冲去,生怕比别人慢了一步,错过这泼天的富贵。
只不过……
他们也不过就冲了百米左右,就纷纷不由自主的勒住战马,愕然的停止在了原地。
而让他们停下的原因,正是那已洞开的缑氏县大门,还有内里源源不绝涌现出,周身都包裹在厚重铠甲下的兵马。
对于这些从城内冲出来的朝廷军队。
瓦岗叛军最开始还是兴奋的,甚至戏谑的嘲笑对方是在送死。
可随着朝廷军队越出越多,已达到无法计数的地步以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
“我滴个亲娘,这出来多少人了?怕不是有几十万了吧?”
“缑氏不是小县吗?听说人口才几千,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埋伏!埋伏!我们中计了,这是朝廷的主力部队!”
“跑啊!快跑,跑慢就没命了……”
瓦岗叛军们从最开始的惊疑,到后面的慌乱,前后也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跑。
在场的瓦岗叛军有一个算有个,甚至连扛着尤俊达帅旗的旗兵都开始调头逃窜。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随队逃窜的尤俊达人都麻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明明应该出现在数百里外的朝廷主力,会全部都埋伏在缑氏县内。
难道……我的名气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让朝廷军队直接放弃了原本计划,也要率领主力来埋伏于他?
一时间。
尤俊达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