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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扯，林羽感觉自己的血肉都在被搅碎。等他费力睁开眼，双脚已从冰冷硬邦邦的金属地板，落到湿漉漉的泥土上。
空气里，那股潮湿味儿裹着腐叶的酸臭味儿，浓得化不开。四周全是雾，像一层又一层的纱帐，把山林遮得严严实实。远处时不时传来乌鸦“呱呱”的叫声，那声音低沉沉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欢迎来到……真相的起点。”
这句话还在耳边嗡嗡响，像个甩不掉的梦魇。林羽深吸一口气，胸膛鼓得老高，眼睛滴溜溜地四下打量。赵虎使劲儿**脖子，脖子都快被他揉红了，一脸不耐烦地站起身，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沈明扶了扶眼镜，镜片闪了一下光，眼神警惕得像只猎鹰，不停地扫视周围；白泽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一旁，跟个影子似的，一声不吭。
“这是哪儿啊？”赵虎压低声音问。
“副本入口。”林羽回了一句，又赶紧叮嘱，“先别乱动。”
他闭上眼，眉头微皱，系统界面在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来。
【当前副本：深山鬼村】 【规则状态：未激活】 【危险等级：中等偏高】
他睁眼，咬了咬牙，往前迈了一步。脚下是条泥乎乎的小径，弯弯曲曲地通向一座被浓雾埋住的村庄。村子里的屋顶破破烂烂的，瓦片东一片西一片；墙壁坑坑洼洼，像是被岁月啃了好多口。整个村子就像个睡了好多年的老人，又像是被什么怪物吞过，只剩个空壳子。
“走吧。”林羽一挥手，带头往前走。
一行人沿着小径进了村，雾气越来越浓，像一大坨棉花塞在眼前，只能看清前面五米左右。
“这地方，真他**邪门！”赵虎小声嘀咕。
“嘘——”沈明突然抬手，手指竖得笔直，示意大家停下，“听。”
一阵细细碎碎的低语声从雾里钻出来，模模糊糊的，像有人在念咒。声音一会儿远一会儿近，根本分不清从哪儿来。
“不是幻觉。”白泽开了口，声音冷冷的，“是有东西在说话。”
“谁？”赵虎猛地握紧武器，胳膊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警惕地四处张望。
没人应声。
林羽蹲下身子，膝盖压得地上的泥土陷下去一块，手指轻轻碰了碰地面。泥土凉凉的，还有种怪黏糊的感觉，像是掺了啥东西。
“系统，分析土壤成分。”他在心里默念。
没过一会儿，信息反馈回来了。
【检测到异常物质：‘灵质残留’
可能来源：仪式、祭祀、诅咒】
“果然有问题。”林羽皱起眉头，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们接着往前走，雾稍微散了点儿，眼前出现一座破破烂烂的祠堂。祠堂门口挂着块牌子，字写得歪歪扭扭：“不可入内”。
“又是这种老套把戏。”赵虎冷笑一声，嘴角撇得老高，“越不让进，我越要进。”
“等等。”沈明伸手拦住他，手掌张得大大的，“这不是警告，是规则。”
林羽点点头，眼神专注，打开系统界面，努力解析规则内容。几秒钟后，信息显示出来。
【规则提示：禁止进入祠堂（强制）
违反后果：未知】
“那就绕过去。”林羽果断说道。
他们沿着村边小路走，一路上怪事儿不断：墙上画着奇形怪状的符号，线条弯弯曲曲，像是某种古老神秘的图案；地上扔着干枯的树枝，摆成奇怪的形状；有些房子的窗户都被木板钉得死死的，好像里面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这村子……是不是出过啥事儿？”沈明小声问。
“不止一件。”林羽简短回答。
他们在墙角发现一张破纸碎片，上面隐隐约约能看见“古井”两个字。
“古井？”赵虎眉头皱成了“川”字，“啥意思？”
“可能是线索。”白泽平静地说。
“系统，定位古井。”林羽再次用系统功能。
几秒后，一幅地图在他脑海里展开，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在村子正中间。
他们顺着路线走，穿过一条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巷，终于到了一口古井前。井口长满了青苔，绿油油的，边缘刻着一圈符文，还能看出有人用朱砂重新描过的痕迹。
“这水……不对劲。”赵虎凑过去看了一眼，眼睛瞪得老大，“太黑了。”
井水黑得像墨汁，一点倒影都看不见。
林羽把手伸到系统界面里，想多了解点儿信息。
【目标地点：古井
隐藏规则：井水可揭示真相，但代价为‘记忆’
是否查看？】
“啥意思？”沈明一脸疑惑。
“要付出记忆才能看到真相。”林羽压低声音说。
“你打算试试？”赵虎盯着他问。
“先看看再说。”林羽没马上做决定，眼神里透着谨慎。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沙沙”作响。众人立马转身，只见几个村民慢悠悠地走过来。他们穿着破衣服，补丁摞补丁，脸色白得像纸，眼神呆呆的，跟丢了魂似的。
“你们……是谁？”林羽小心翼翼地问。
一个年纪大点儿的村民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外来者……不该来。”
“我们只是路过。”沈明赶紧解释，想缓和气氛。
“路过？”另一个村民咧嘴笑了，嘴角咧到耳根子，笑得特别夸张，“你们……会留下。”
这话一说完，那些村民的眼神“唰”地变阴冷了，动作也变得僵硬又怪异，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小心！”白泽大声提醒。
村民们慢慢围过来，脚步慢腾腾的，但那节奏让人心里发慌。
“这些人……不是正常人。”赵虎“唰”地拔出武器，双手紧紧握着。
林羽脑子飞速转着，一边分析情况，一边调出系统界面。
【异常状态：受控个体
建议策略：避免直接冲突，寻找控制源】
“撤！”林羽果断下令。
他们赶紧往后退，左躲右闪，总算避开村民的包围圈，躲进一间废弃屋子。屋里全是灰尘，一脚踩下去，灰尘“噗噗”直冒。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符纸，边角都卷起来了，角落里堆着一堆破陶罐。
“这些人到底咋回事？”沈明喘着粗气问，胸脯一起一伏的。
“被控制了。”白泽淡淡地说，“而且……不是普通的控制。”
“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赵虎握紧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
“很有可能。”林羽点点头，“但这村子本身就不正常。”
他走到窗边，脸贴在玻璃上，透过缝隙往外看。那些村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们好像只在一定范围里活动。”沈明分析道，眉头紧锁，“也许这个村子就是某种阵法的一部分。”
“要是真这样……”林羽眯起眼睛，眼神变得锐利，“那这口井，就是关键。”
门外脚步声又响起来，比刚才更密了，“咚咚咚”的，像是一群人在逼近。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白泽低声说。
林羽回头看着另外三人，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接下来怎么做，我来定。”
赵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下命令就行。”
沈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我支持你。”
白泽默默地看着他，没说话，但眼神里满是信任。
林羽深吸一口气，胸脯起伏，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今晚，去井边。”他说。
屋外的风呼呼地刮着，像一头猛兽在咆哮，吹得屋檐下的灯笼晃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