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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赘?”
江瑛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温度骤然升高。
苏晚默默地往后退了半步,躲到陆时衍的身后。
不是怕。
是懒得应付。
她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躺平,而不是跟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大小姐玩什么“谁是累赘”的辩论赛。
“陆大石,你是不是**当久了,脑子也跟着坏掉了?”
江瑛雪往前踏了一步,“你看清楚,本小姐哪里像累赘?”
萧寒刚穿好衣服,闻言赶紧跑过来打圆场。
他挡在两方中间,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冷静,都冷静!大家都是刚从虎口里逃出来,别打起来啊!”
他嘴上劝着,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一个真疯,一个装疯。
这队伍还怎么带?
江瑛雪根本不理他,她死死地盯着陆时衍那张丑陋的脸,试图从那双空洞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
可惜,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漠然。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任何辱骂都更让她抓狂。
“好,很好。”江瑛雪怒极反笑,她抬起右手,一团橘红色的火焰,猛地在她掌心升腾而起!
呼——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将地上的灰尘都卷起了一个小小的旋涡。
厂房里废弃的钢铁零件,在火光的映照下,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红色。
“现在呢?”江瑛雪的声音带着一丝炫耀的得意,“还会是累赘吗?”
萧寒的脸都绿了。
大姐,我们这是在低调逃亡,你在这里放烟花,是生怕白执事的人找不到我们吗?
陆时衍终于有了反应。
他没有看江瑛雪,而是微微侧身,将苏晚更彻底地挡在了自己身后。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
这种无声的蔑视,彻底引爆了江瑛雪的怒火。
“你!”
她手腕一抖,掌心的火球猛地飞了出去,目标不是任何人,而是旁边一根半人粗的钢筋立柱!
轰!
一声巨响,火球在钢柱上炸开,火花四溅!
那根坚硬的特种钢材,竟被硬生生烧熔出了一个拳头大的、边缘通红的窟窿!
铁水顺着窟窿边缘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冒起阵阵白烟。
“现在,我还是累赘吗?!”江瑛雪几乎是吼出来的。
苏晚从陆时衍身后探出个头。
她看着那个还在冒烟的钢柱,心里默默评估。
威力还行,比打火机强点。
但也就那样了。
跟陆时衍动辄毁天灭地的雷暴比起来,这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你很吵。”陆时衍终于开了口。
简简单单三个字,杀伤力比刚才那发火球还大。
江瑛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还想再说什么,苏晚却打断了她。
“行了,别吵了。”
苏晚从陆时衍身后走了出来,她揉了揉眉心,一副头疼的样子。
“江小姐,我们承认你不是累赘,你很强,行了吧?”
她语气敷衍,就像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跟着我们,没好处。”
“好处?”江瑛雪冷笑一声,“我需要你们给我好处?”
她转身,朝着外面那辆**的粉色越野车一挥手。
越野车的后备箱门,自动向上升起。
满满一车的物资,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
压缩饼干、罐头、纯净水,堆得像小山一样。
旁边还有几个印着红十字的医疗箱,崭新的军用睡袋,以及几大桶汽油。
“这些,只是开胃菜。”江瑛雪抱着手臂,下巴微扬。
“我的车,经过最高等级的改装,防弹、防爆,续航八百公里。车上还有小型水净化器和食物加热装置。”
“另外……”
她顿了顿,打了个响指。
“阿大。”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壮汉,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小姐。”
“告诉他们,我们有多少人。”
“是。”阿大面无表情地转向苏晚三人,“除了我之外,江小姐的护卫队,还有十九人,全部为B级异能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化整为零,在五公里范围内待命,随时可以集结。”
二十个B级异能者。
她就不信,这样的条件,还打动不了他们。
萧寒有些动摇了,他看向苏晚,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收了?”
苏晚没理他。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江瑛雪,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离开星火基地?”
江瑛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我说过了,我待腻了。”
“是吗?”苏晚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她的眼睛,“是不是舍不得什么东西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想入伙,可以。”
江瑛雪下巴一扬,露出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
萧寒也松了口气,刚想上前说几句场面话缓和一下气氛。
“但是,我有几个条件。”苏晚的话锋,陡然一转。
江瑛雪脸上的得意僵住了,她皱起眉:“条件?”
“第一,”苏晚伸出一根手指,她的动作很慢,“从现在开始,我们这个小队的所有行动,都必须听从他的指挥。”
她没有指向自己,而是侧了侧身,指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时衍。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瑛雪更是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她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尖锐的笑声。
“听他指挥?一个**?”
苏晚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走到陆时衍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捏住他脸上那块模拟出可怖疤痕的硅胶贴片,用力一撕!
刺啦——
那层丑陋的伪装,被毫不留情地揭下。
露出来的,是一张英俊到几乎失真的脸。
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那双深邃的黑眸,不再是属于“陆大石”的空洞与麻木,而是属于陆时衍本人的,锐利与冷漠。
苏晚随手将那块假疤扔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块湿布,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灰黑伪装,露出原本那张明艳得极具攻击性的大美人脸庞。
“他是装傻,你还当他真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