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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如遭雷劈,“曞儿有错,为父自会罚他,你何必说这些无情的话?”
哥哥心意已决,不再多言,转身拉着我走。
沈老夫人敲着拐杖、口中念着“这是做什么?”、“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试图挽留。
沈庭做最后的挣扎,“我与你阿娘是成了亲的!我不和离,她就永远是我的妻。”
一向恪守礼仪的沈晏修,余光瞟向自己父亲:
“这时候知道你与我阿娘成过亲了?”
沈庭面色如霜打,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沈雁归身上,“雁儿……”
沈雁归挣开哥哥的手。
老父亲受伤的眼睛,多了丝光亮,他语气柔和道:
“雁儿,爹爹已经知道错了,你阿娘临盆在即,有什么事,我们等生完孩子再说。”
不提临盆,或许还能商量,提到临盆,沈雁归得立刻马上麻溜儿走。
林惠茹已死,旧人尚存,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在阿娘生孩子的时候动手?
还有那沈老夫人,说不准就打着舍大保小的主意。
她停步,只是因为沈府近半年的家业都掌握在她手里,她得与沈家交接清楚。
否则来日,沈家便有借口纠缠不休。
此外,父女一场,她这个做女儿的,还有个小惊喜要送给亲爹。
外头院子家丁已经置办妥当,沈雁归让哥哥带着阿娘、弟弟她们,先行过去。
沈晏修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这里,墨承影自告奋勇留下。
没有比御王更适合的第三见证人。
沈晏修想到墨承影将妹妹抱死的事情,更不放心了。
“我的身手,哥哥还不放心么?”
阿娘医者仁心、哥哥读书明礼,她们都有自己要遵守的道德底线。
沈雁归没有。
她瞥了眼沈老夫人和父亲,小声道:“真要有个万一,你和阿娘、晏乐不在身边,我才没有顾虑。”
未来的摄政王,沈雁归未必敢全信,但过去的小哑巴,她不会怀疑。
沈晏修打马游街那日,墨承影不是认出了她,而是在人群里找到了她。
兄妹俩聊完之后,沈雁归便叫人送信到御王府。
当天晚上,他便来了沈府。
翻墙来的,没有惊动沈家的小猫小狗。
便宜行事,他本可以没有礼貌,却在翻墙后,敲响静心斋的门,站在院子里,恭恭敬敬给阿娘行了一礼。
和小时候一样,很不要脸唤沈雁归的阿娘为“阿娘”。
江佩蓉也是惊呆了。
他心知自己冒昧,用一句话、精确到年月日,轻易说清自己和这家的渊源。
半点没给误会留余地。
仿佛她们前世的错过是一场笑话。
这一世的江佩蓉没有那么多身心俱损的悲惨经历,旧事在目,也并没有忘掉他。
十八岁正是臭美的年纪,沈雁归让他过来低调些,他那晚穿得花蝴蝶似的,一袭暗红色金纹锦缎,夜空中流星一般的存在。
劲衣束身,肩是肩、腰是腰、腿是腿。
知道的,他是暗中来见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半夜来成亲的。
今**所言所行,包括与林浣月说话,皆是按照沈雁归要求所为。
没有一点偏差。
为防意外发生,他还派了两个人暗中全程守护江佩蓉和沈晏乐。
沈雁归说要走,门口已经停好了马车。
听话周全,很叫人满意。
沈雁归送阿娘兄长他们上马车。
墨承影紧随其后,命自己的心腹破山亲自护送,并留在院子那边,直到他们过去。
目送马车离去,沈庭的近侍引路,说账房先生已经去搬账册,崔姨娘也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