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英愣住了,她没想到许哲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这表明许哲的家世也不俗啊,那他姐姐,自然也是个白富美了?
许哲没理会她的惊讶,径直推开院门。
院子中央的草坪上,一个身影正在阳光下挥洒着汗水。
许丹穿着一身紧身的运动背心和短裤,扎着干练的马尾,正对着一个沙袋,打出一记记迅猛有力的直拳、摆拳。
汗水顺着她紧致的肌肉线条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没有白秀英那种娇滴滴的柔美,却有一种充满了生命力的、野性的健美。
那是一种力量,一种能掌控自己人生的力量感!
“砰!砰!砰!”
每一拳都带着破风声,凌厉而专注。
白秀英彻底看呆了。
她想象过一万种“狐狸精”的模样,或妖娆,或清纯,或妩媚,却唯独没有想过是眼前这一种。
这个许丹,年轻,漂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让她感到陌生的、蓬勃的活力。
跟她自己这种需要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看够了?”
许哲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看够了就滚,别打扰我姐。”
白秀英回过神,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股兴师问罪的气焰,不知何时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第一次,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感到了自惭形秽。
她失魂落魄地转过身,狼狈地离开了。
许哲看着她的背影,无语地摇了摇头,提着东西走进了别墅。
年婉君正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办好了。”
许哲将盖了章的休学证明递给她,又把那包还温热的栗子糕放在她面前。
“先吃点东西。”
“好,”年婉君摸摸肚子,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许哲拿起电话,眉头微蹙。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许哲先生吗?这里是市土地资源局。”
许哲心中一动。
“我是。”
“是这样的,许先生,”对方的语气很客气,“关于城南那块沼泽地,之前竞价最高的张大伟先生,因为个人原因放弃了购买,我们按流程询问,请问您……还有兴趣吗?”
城南沼泽地。
张大伟放弃了。
许哲闻言,脸上却波澜不惊,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他赌对了。
张大伟果然舍不得七十多万花出去打水漂。
以现在的环境来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开一个农家乐和康养中心,在将来能够有多赚钱。
因此一个价格太高的沼泽地,在他看来就变成了麻烦。
现在,这块烫手的山芋,又回到了土地资源局手里。
“有兴趣。”
许哲声音平静,“就是不知道,价格方面……”
对方显然松了口气,语气也热络了几分。
“许先生,您是前一个顺位意向人,我们当然优先考虑您,价格嘛,还是按照张大伟先生之前的报价……”
“一千八。”
许哲没等他说完,便直接报出了一个数字。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过了足足五秒,对方才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腔调反问:“许……许先生,您刚才说多少?”
“一千八一亩。”
许哲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嘴角噙着一丝冷冽的笑意。
“那块地什么情况,你们比我清楚,一片开发价值极低的沼泽地而已,这个价格,已经是看在你们主动联系我的面子上了。”
釜底抽薪,就得这么抽。
他可不是张大伟那种冤大头。
“可……可这跟之前的报价差得也太多了!”
对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为难,甚至有些急切。
“许先生,咱们有话好好商量,您这个价格,我实在没办法跟领导交代啊!”
“那是你的事。”
许哲的语气不容置喙。
又是一阵沉默。
许哲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人,此刻一定是满头大汗,正在天人交战。
“许先生,”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您看这样行不行,价格我们可以再谈,而且,我们局里可以给您最大的开发自由度,只要不彻底破坏水生动物的核心栖息地,这块地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你想建什么,我们都一路绿灯,就是这个价格嘛,再涨一点点!”
“那就两千一。”
他吐出一个新数字,“总共五万平,也就是七十五亩,合计十五万,这是我的底线,多一分都没有。”
“同意,我明天就去签合同,不同意,你们就继续挂着等人来当活菩萨。”
“成!就这个价!”
对方几乎是喊出来的,生怕他反悔。
挂断电话,许哲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年婉君,笑着将她面前的栗子糕又推近了一分。
“别担心,一点小事。”
“嗯。”
年婉君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藏着她看不懂的惊涛骇浪,却又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
第二天清晨,许哲踏入市土地资源局的大门时,受到了堪比领导视察的热情接待。
昨天电话里那个声音焦急的工作人员,此刻正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手里捧着一份崭新的合同。
“许先生,您来了!合同都给您备好了,您过目!”
这前后态度之差,简直判若两人。
许哲接过合同,逐字逐句地仔细审阅。
条款清晰,权责分明,尤其是关于“灵活开发权”的部分,写得明明白白,没有任何文字陷阱。
他拿起笔,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资源局,下一站便是银行。
就在他填好转账单,等待叫号的间隙,银行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几名穿着**、神情肃穆的巡捕冲了进来,直奔贵宾等候区。
在一片惊呼声中,一个穿着考究、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被他们从沙发上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挣扎着,脸色煞白。
回答他的,是“咔哒”一声脆响。
一副冰冷的手铐,锁住了他那只戴着名贵腕表的手。
“高岳峰,你涉嫌多起经济案件,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