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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牛马哪有自愿的
剧烈的刺痛让昏迷的方晴瞬间惊醒，刚睁开眼，正对上江绾音那双近在咫尺，带着寒意的眸子，差点吓的再次昏厥。
“江……江小姐！饶……饶命！”
方晴浑身颤抖，语无伦次，“我……我是夫人的人，如果我出事，夫人不会不管的。你放了我，我发誓，今晚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我还会帮您在夫人面前解释，求求您……”
她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苏家管家的威严，只剩下最卑微的乞怜。
江绾音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像看着脚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我还是比较怀念你刚进门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她语气玩味，“要不，你恢复恢复？”
方晴浑身一僵，努力想挤出讨好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我只是苏家的一个管家……下人！不敢，不敢在大小姐面前放肆！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命吧……”
她放弃了所有尊严，只想活命。
“嗯，这态度就对了。”
江绾音满意地点点头，狠狠砸碎方晴仅存的自尊，“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记住了？”
这句话彻底刺穿了方晴多年来精心编织的、自诩高人一等的幻梦。
她终于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在真正的权贵眼中，她始终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打杀的仆人，一个体面点的下人！
巨大的屈辱让她面如死灰。
“大小姐教训的是，是我……失职僭越，我会向夫人请罪……”
“随你。”
江绾音漠然转身，仿佛地上的人只是一粒尘埃。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方晴的认错，而是所有伤害过江绾音的人，百倍偿还的开始！
今晚，只是第一道开胃菜。
她带着冷飒，身影消失在别墅的门廊阴影中。
地上，方晴挣扎了数次，才勉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步履蹒跚，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踉跄着走向别墅大门。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在距离这栋别墅不远处的另一栋豪宅顶层露台边缘，一个不起眼的黑色三脚架静静矗立着。
架子上，一个搭载着长焦镜头的专业级摄像机，已经不知默默运转了多久，将后花园发生的一切，包括方晴眉心那个无比清晰的血色“X”，都捕捉，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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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客厅内，灯光柔和，林叙站在客厅中间，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看到江绾音下楼，他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饵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布下了，监控信号也伪装好了。但是……”
他顿了顿，谨慎地开口，“那位生性多疑，行事诡秘莫测。我们在方晴眉心留下的标记……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江绾音走到沙发前，姿态优雅地坐下，修长曼妙的双腿慵懒交叠，曲线在灯光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今晚这出戏，教训方晴是主菜，钓他……不过是顺带手的事儿。”
她端起林叙早已备好的温水，抿了一口，“就算他真的看出，这是针对他的陷阱，那他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线索。况且，我们也没有损失，不是吗？”
林叙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是，是我想得多了。只是面对那位，再谨慎也不为过。”
就在这时——
嗡……嗡……
茶几上那台特殊加密通讯设备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也随之亮起，林叙拿起来，只看了一眼，原本紧绷忧虑的脸上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喜取代。
他猛地抬头看向江绾音，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小姐！上钩了！他咬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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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都快日上三竿了，江绾音罕见的赖床，没能起来，冷飒在外敲门：“小姐，你要再不起来可就要迟到了。”
“唔……”
江绾音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再两分钟……”
昨夜与林叙通宵布局，给傅砚深织网，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足一小时，此刻大脑像是灌了铅。
然而，她感觉刚合上眼——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精准得如同秒表：“小姐，两分钟到了。”
江绾音：“……”
楼下，冷飒早已备好精致的便携早餐。门口，林叙驾驶的黑色轿车也已静静等候。
“小姐，时间有点赶，你带着在路上吃。”冷飒说着将餐盒递过去。
已经醒过神来的江绾音难得打趣一句：“你就那么想让我去上班？”
冷飒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小姐，这是您吩咐的，要我在上班时督促你。”
牛马嘛，哪有自愿的。
“你……”
往日的回旋镖扎了江绾音一个猝不及防，她沉默半响，终究是只憋出一句：“你做的很好。”
“都是小姐教导有方！”冷飒微微颔首。
江绾音无奈叹气：“……嗯，是我活该的。”
说完，江绾音带着早餐坐进车里，轿车平稳驶向星耀集团。
今天，集团内部，还有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九点三十分，江绾音踩着点踏入星耀集团大楼。
刚进大厅，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氛便扑面而来，来往的员工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寂。
“这是……已经开始了？”
江绾音挑眉，正想找人问问情况，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冲了过来。
“江副总，您总算来了！”财务总监林薇脸色焦急，额角还带着细汗，“能……能先到您办公室谈谈吗？非常紧急！”
江绾音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先一步进了办公室。
林薇紧跟着进来，没等坐稳就急不可耐地开口：“江副总，吴总那边希望……希望您能参加今天的临时股东大会！”
江绾音闻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充满讥诮的弧度。
她身体微微后靠，指尖轻轻点着扶手，姿态闲适，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冰：“林总监，你们吴总……是不是觉得我江绾音特别好说话？”
“戏台，是你们股东派系搭的；好处，你们也拿了；现在局面僵住了，就想把我推出去当枪使，拖我下水给你们破局？”
她轻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这算盘，打得是不是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