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供销社:我带全家吃肉 第189章 189.到底是咋弄的

难道是刚才被吓到了?

他拍了拍宋书意的肩膀安慰道:“刘大海的事极为少见,咱们采购科可不是什么危险部门。”

宋书意“噗嗤”笑出了声,顺着黄科长的话说:“谢谢科长,那我就放心了。”

“刚才想什么呢?”黄科长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在想,等新厂长来了,肥皂厂车间已经会热闹起来吧。”宋书意感慨:“之前看到车间墙上贴着的出勤表,满墙都是红对号,但是车间里却没几个人……”

黄科长点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绿皮火车碾过铁轨的哐当声,窗户灌进晚风,给人带来不少清凉。

宋书意靠在硬座椅背上,眼皮像坠了铅块,却总在铁轨接缝的颠簸中惊醒。

对面的黄科长正借着车内昏暗的煤油灯核对报表,铅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在车厢里此起彼伏的鼾声毫不起眼。

又一次被颠簸晃醒,宋书意掩住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没了睡意。

“怎么醒了?还有两站才到山城呢。”黄科长抬腕看了眼上海牌手表,那是回来前从报亭大爷处花五毛钱赎回来的。

宋书意摇摇头:“回家再睡吧。”

她揉了揉发麻的膝盖,裤腿上的破洞露出的皮肤已经结痂,又将把帆布包和大布包裹往怀里拢了拢。

包里装着从肥皂厂带回来的几块样品皂,还有东风副食品厂和养猪场的两位厂长硬塞给她的菜干、罐头和果脯等,果脯用油纸里外包了三层,边角还透着甜香。

火车进隧道时,煤油灯突然晃了晃。

宋书意借着短暂的黑暗,摸了摸袖口的破口,那是昨天翻仓库后墙时被铁丝网勾的,当时只觉得疼,现在才发现撕了道三寸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衬衣。

不知道周爱梅女士看了这些伤口会不会骂她,肯定会的,八成还会掉眼泪。

宋书意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

“呜——”火车进站的汽笛声刺破夜空,窗外的站台昏黄一片,只有两盏马灯挂在柱子上,光晕里浮着密密麻麻的浮沉。

黄科长主动拎起两个大包裹,宋书意不好意思让领导受累。

他哈哈一笑:“行了吧,你这个小年轻的体格子可没我壮,快下车吧。”

出了火车站,晚风带着夏季夜晚特有的湿凉气扑过来。

“这个点也没有三轮车了,那咱们就……”黄科长正嘟囔着就看到一个三轮车骑了进来。

他连忙走过去:“同志,去纺织厂筒子楼多少钱?”

三轮车师傅从三轮车上下来,“你们几个人?”

“两个人,我还有后面那个小姑娘。”黄科长回道。

“两毛五。”三轮车师傅说。

“两毛,平常都是两毛。”黄科长还价。

“两毛二,不能再少了。”三轮车师傅摇头:“这半夜三更的,路也不好走。”

说到两毛二的时候,宋书意正好走过来,听到三轮车师傅说价钱就要掏钱,对于她来说,两毛二已经是个顶顶划算的价格了。

黄科长胳膊一横,挡住宋书意的动作,继续还价:“就两毛,要是不行我们就再等等别人。”

“反正天快亮了。”

“好吧,上车吧。”三轮车师傅嘟囔:“我是看你们不容易,这又是我今天开门的第一份生意才让你们坐的。”

三轮车在石板路上颠簸着,这还是宋书意记忆里第一次坐三轮车。

三轮车在六七十年代还是比较常见的,师傅们也是靠劳动挣工分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年代也有,不过她平常有宋老二和季听接送,还真是用不到三轮车。

“到了。”三轮车师傅刹住车。

黄科长把宋书意的包袱递给她,叮嘱:“路上小心点,明天上午不用来,给你放半天假好好歇歇,下午再去上班。”

宋书意没有逞强,点头应下了:“谢谢科长,您回去路上也小心些。”

筒子楼的楼道没灯,宋书意一手提包袱一手摸着墙往上走。

布鞋踩在楼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走廊里是各家摆放的杂物,宋书意走得更加小心翼翼,别一不小心踢到谁家的东西。

终于摸到自家门口,宋书意松了一口气,掏出钥匙开门,门一推开就击响了门框上高高挂起的铁铃铛。

“叮铃”的声音吓了宋书意一跳,也惊醒了屋里睡觉的人。

屋里突然传来窸窣声,紧接着是周爱梅警惕的的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沙哑:“谁啊?”

“妈,是我。”宋书意把东西放在橱柜上,关上了门。

“囡囡宝回来了?”周爱意嗷的一嗓子,煤油灯随即亮起。

周爱梅端着灯从屋里走出来,头发睡得乱糟糟的,昏黄灯光也难掩她的激动。

“不是说明天的火车吗,我还说让你大哥去接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周爱梅有太多的疑问。

“不对,你这袖子咋回事,在哪儿挂坏的?”

宋建设一边身上套汗衫一边跑出来,旁边屋子里走出来宋老大和宋老二和宋老四,还有自己屋子里的小妹宋香香也行了。

宋老大和宋老二更为情形,宋老四跟在身后**眼睛,宋香香眼睛瞪得溜圆,眼中的欢喜仿佛要化作实体跳出来。

宋建设的语气惊讶中带着惊喜:“囡囡宝回来了?”

“路上累坏了吧,喝水不,饿不饿啊,爸爸给你沏一杯麦乳精。”

宋建设走向橱柜,正要打开柜门拿麦乳精,在看清宋书意的一瞬间顿住了。

“这是咋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焦急,目光落在宋书意的裤脚上:“袖子刮坏了,怎么裤子也破成这样?”

周爱梅已经扑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就往灯下拽,宋书意的破袖口被推上去,胳膊上的淤青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周爱梅手不由自主的发抖,指尖在宋书意的伤口处徘徊,想碰又不敢碰,眼泪“啪嗒”掉在宋书意的手背上,“这是咋弄的?让人欺负了?”

“妈,没事。”宋书意赶紧扶住周爱梅,“就是下乡的时候不小心蹭的,不疼,你们不提我都快忘了。”

“蹭能蹭成这样?”周爱梅不依不饶,又去翻她的裤脚:“裤子磨了这么大个洞,这里头都结疤了。”

“囡囡宝,你给妈说实话,到底是咋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