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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和他说过,除了他,没有人选C级猎物,因为有性命风险,不值得。
组织会安排专人消灭C级猎物这个隐患。
但面具肌肉男不顾劝阻,执意要猎杀她。
在他们的猎物评价体系里,A、B、C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A级意为“Apex”(顶点),代表最高优先级;
B级意为“Backburner”(次要),象征低优先级;
C级意为“Calamity”(灾难),意味着不可控的危险,尽量远离!
入会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了评级为C级的猎物,而且是一个女人。
不过是一个懂点巫术的东方女人罢了。
无限追求刺激的他,当然不会放过!
“嘎吱”
身后传来了高跟鞋踩断枯树枝干的声音。
他警惕转身。
月光下,出现了一道美丽的身影——
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随意地插着几根木簪。
脸上带着粉边黑钻的威尼斯半脸面具,粉底黑点的过膝短裙衬得双腿更加修长;
姿态自信、从容、优雅,仿佛她是这片森林的精灵女王。
手里拎着一根大木棍,随意地拖拽在地。
“你是谁?”
猪头面具男愣了一瞬,警惕地将电锯横在胸前。
参与猎杀项目的会员之间互不认识,身份保密,不过大多数都是男人。
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实在太过巧合。
难道她是……
很快地,他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首先,那个女人今天穿的是樱花粉塔夫绸长裙,不是这种款式的短裙。
这样款式的短裙,好像在最新的奢侈品发布会上看到过,价格昂贵得吓人。
其次,猎物们是没有戴面具的。
这片森林布下了神秘阵法,禁止各种巫术或超能力量,不可能凭空变出面具——除非她是诡异。
但她不可能是。
“ …… ”
那个女人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微微偏头,轻扫了一眼四周。
“这里,没有猎物。你找错了。”
她眼皮轻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看到对方这样的姿态,他彻底相信了她的身份。
玩猎杀的会员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都非常有个性。
“可是追踪器明明显示……”
他看了看追踪器上的红点,依旧在附近,甚至好像更近了一点。
“哦?”
那个女人靠近看了一眼,两根手指轻触表盘两侧。
表盘屏幕一闪,彻底黑了!
“喂!你干嘛弄坏我的追踪器。”
猪头面具男大怒。
“蠢货!追踪器刚好坏了而已,怎么可能是我弄坏的?你的追踪器早就坏了,误导你,不要也罢。”
女人不屑地挥手,向他展示自己空空的手腕。
“你看,我就从来不带这个玩意,照样能找到猎物。”
猪头面具男看了一眼她的双手,的确没带。
他又捏了捏自己的追踪器,硬的很。
会所的追踪器都是采用顶尖的材料制作,不可能被她那么容易地捏碎。
“那你告诉我,她跑到哪里去了?”
神秘女人没有理他,动作优雅地蹲下身,指尖轻掠地面。
“这里的苔藓有被踩陷的痕迹,还没完全回弹。”
猪头面具男凑近看:的确如此!
“靠,你怎么发现的?!”
她又指了指旁边的一片枯叶:“还有这片叶子,朝上的一面是潮湿的。说明不久前被碰到……”
猪头面具男震惊:!!!
他盯着那片叶子,的确和旁边其他叶子不同。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瞥到了女人白皙的大腿,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神秘女人缓缓起身,指向了东北方向,面无表情:
“所以,猎物往那边去了。不会超过三分钟。”
接着,她指了指他手腕的追踪器,冷笑:
“过分迷信电子产品,只会让你丧失判断力。”
猪头面具男果断地摘下了那条坏掉的追踪器,扔在了地上。
她一个小女人都不依赖这个东西,他作为大男人戴着怎么像话?!
“啊!谢谢指点!要不要一起来?那是难度最大的C级猎物。你这么厉害,我们合作肯定更刺激!”
猪头面具男手里的电锯发出兴奋的轰鸣。
女人轻轻摇头。
“我有自己感兴趣的猎物。记住,用你的观察力和直觉来判断,会让游戏更好玩。”
说完,她拖着木棍,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猪头面具男伫立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沉默片刻,突然仰天大笑,朝东北方向跑去:
“C级猎物!我来了!”
他提着电锯,大步冲进密林,靠着直觉,横冲直撞。
电锯轰鸣着,锋利的锯齿旋转着,枯叶木屑乱飞。
他咧着嘴,发出兴奋而粗重的呼吸,配上猪头面具,真的像一只人形大猪。
“滋滋滋——”
突然,电锯停止了转动,空气变得安静且粘稠。
他停下脚步,检查电锯,却查不出个所以然。
他皱起眉头,扫视四周。
不对劲!
太安静了!
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红色的靴子踩在枯叶上,发出黏答答的声响。
低头一看。
原本干枯的叶子,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透明的黏液,带着莫名的海腥味。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抬起脚,脚底出现了缕缕黏腻的透明胶状物,像是踩在胶水上一样。
难道见诡了?
不对啊。
森林里的诡异经过改造,只会攻击猎物,不会伤害猎人的。
“窸窸窣窣——”
头顶又传来了一阵诡异的蠕动,像是一条巨蟒爬过树干的声音。
抬头——
一只长长的、粗壮的粉色触手从树冠上垂下。
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吸盘,吸盘里还可以看到无数尖锐的口器,朝他开开合合,发出湿漉漉的“咕啾咕啾”声。
猪头面具男瞳孔骤缩,下意识地用手里的电锯劈去。
电锯碰到触手的瞬间,像蜡油一样融化。
他惊恐地后退,想要逃跑。
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粉色的触手,像牢笼一样困住了他。
脚底开始发烫灼烧。
低头一看,红色靴子早已被粉色触手缠上。
触手上的吸盘没有破坏他的靴子,却透过皮革**他的身体的骨肉。
“啊啊啊——”
一切发生的很快。
他好像凭空消失了般。
上一秒,人还站在原地尖叫;
下一秒,就只剩下了一套空空的面具衣服,短暂地悬在空中,接着哗的散落一地。
如果放慢镜头,就可以看到——
他像是从底部开始燃烧的蜡烛,先是双腿变短,然后身体一截截消失,最后脑袋也融化成了一滩血水。
“觊觎美美,该死!”
高高的树冠上方传来了一道不悦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