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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交换条件
温以南缓缓抬眸,眼底是淬了冰的锐利:“靳总这是在跟我谈条件?用温氏集团的前途,换你靳氏不破产的恩典?”
“不是恩典,是交换。”靳卫砚迎着她的目光,背脊挺得笔直,“温氏的困境,靳氏能助你度过难关,作为回报,靳氏需要喘 息的机会,你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只要不涉及宣布破产这一条底线。”
“呵,”温以南短促地冷笑一声,扶着腰站起身,孕肚的弧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靳卫砚,你是不是觉得,我温以南离了你,离了靳氏,就活该被胡家吞得骨头都不剩?”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灯火,背影透着孤绝:“我的集团,我自己会救,用不着你靳总大发慈悲,更不需要你施舍什么任何要求!你的靳氏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们之间,除了这个孩子,早已两清!”
“两清?”靳卫砚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几步走到她身后,“温以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胡秀雅在暗处虎视眈眈,靳家内忧外患,白琼窃取的技术随时可能反噬!你告诉我怎么两清?你肚子里是我的骨血!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母子陷入险境而袖手旁观吗?!”
他试图去握她的肩膀,却被她猛地甩开。
“别碰我!”温以南倏然转身,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决绝,“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保护!靳卫砚,最大的险境就是你和你那个烂透了的靳家!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她指向门口,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你的任何要求,滚出去!我的集团,不需要靳氏的援手,更不屑与你做什么交换!”
靳卫砚被她眼中的决绝刺得心脏骤缩,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靳家。
“妈,各位叔叔伯伯,我知道我以前糊涂,犯了大错,对不起卫砚,更对不起靳家,我不敢奢求原谅,只求你们看在辰辰的份上……”
她将怀里的孩子往前推了推,辰辰怯生生地看着众人,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声地喊:“奶奶,叔公。”
胡秀雅泣不成声:“辰辰虽然不是靳家的血脉,可他从小在靳家长大,叫卫山爸爸,叫卫砚叔叔,叫您奶奶啊!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里是他的家,卫山走了,我要是再进去,辰辰怎么办?他这么小,无依无靠。”
她紧紧搂住辰辰,母子俩哭成一团。
靳夫人看着孙子可怜巴巴的小脸,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
她抹着眼泪,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的靳卫砚:“卫砚啊,秀雅她也是一时糊涂,辰辰这孩子是无辜的,你看他多可怜,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她也吃了苦头,现在又病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总归是一家人。”
“一家人?”靳卫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渣,目光锐利如刀,钉在胡秀雅身上,“她买凶杀人,构陷靳舒,勾结外敌窃取核心技术的时候,想过是一家人吗?妈,您所谓的一时糊涂,差点要了温以南和您亲孙子的命!”
提到温以南和孩子,靳夫人的气势弱了几分,但还是忍不住辩解:“那不是没成吗?以南和孩子都好好的,秀雅她也知道错了,你看她现在,多憔悴。”
“知道错?”靳卫砚怒极反笑,眼神扫过胡秀雅那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胡秀雅,收起你这套!你以为利用辰辰,利用我**心软,就能把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做梦!”
“卫砚!”靳夫人不满地提高了声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秀雅她……”
“妈!”靳卫砚猛地打断她,“您心疼辰辰,可以。但胡秀雅犯的是法!不是一句知道错了就能揭过的!她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否则,靳家的规矩何在?法律的尊严何在?!”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强大的压迫感:“关于胡秀雅的处理,法律自有公断,靳家任何人,都不许再插手,更不许为她求情!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在场的几位长辈,带着警告。
说完,他不再看哭哭啼啼的胡秀雅和欲言又止的母亲,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令人窒息的老宅客厅。
胡秀雅看着靳卫砚决绝的背影,埋在辰辰肩头的脸上,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怨毒和一丝扭曲的快意。
靳卫砚,你对温以南越维护,对我的恨意越深,就越证明你在乎她!
很好……既然你如此绝情,那就别怪我把这潭水搅得更浑!
几天后,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温以南正听着田特助汇报对祥达建材的调查进展,内线电话响起。
“温总,前台有位姓胡的女士,没有预约,但坚持要见您,说是关于靳先生和辰辰的事。”秘书的声音有些迟疑。
温以南眼神一凛:“胡秀雅?不见。”
“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就去楼下大厅等,或者联系媒体聊聊靳家血脉和亲子关系的往事。”秘书的声音更低。
温以南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胡秀雅!她竟敢拿辰辰和那些不堪的往事来威胁她!
“让她上来。”温以南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几分钟后,办公室门被推开。
胡秀雅依旧是一身素雅打扮,脸色苍白,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她身后没有辰辰。
“温总,打扰了。”胡秀雅声音轻柔,带着歉意。
“胡女士有何贵干?”温以南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没有起身,甚至连眼神都吝于给她,只看着手中的文件,气场冰冷疏离。
胡秀雅自顾自地在对面坐下,叹了口气:“我是来道歉的,也是来求温总高抬贵手的。”
“道歉?向我?”温以南终于抬眼,目光如冰锥,“胡女士道的是哪门子歉?”
“为过去的事,也为卫砚。”胡秀雅低下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