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起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哑沉:“怎么了?”
榆非晚抬头看了他一瞬,又垂下了头,指节猛然收拢,攥得微微发红,道:“我好像发作了。”
云时起平静地应了一声,重新捧住她的脸,道:“那就继续亲,你推开我做什么?”
“不是…….”榆非晚犹犹豫豫地道,白皙的脖颈紧紧绷着,耳尖像被烧红了般泛着浓重的艳色,颤声道:“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云时起微微怔住。
榆非晚无意识地将手朝他的手挪去,指尖拂过他手心,一点点塞进他指缝里,紧紧扣住,又扑进他怀里,又闷又羞地道:“怎么办?”
云时起平静如水的心底渐渐泛起涟漪,大概猜出了什么,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道:“哪里不一样了?”
“我……”榆非晚将他的衣袖攥得很紧,捏出了褶皱,才颤颤巍巍地道:“……我有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
云时起的心一颤,彻底明白过来,搭在她背上的手渐渐收紧,青筋绷起,忽然沉默了下来。
榆非晚亦是沉默。
火辣辣的热意几乎将她彻底吞噬,她整个人十分躁动,但她除了将人抱得更紧一些,什么也不敢做。
他会愿意这么帮她吗?
虽说最开始便知道早要有这么一天的。
但来得也太快了吧。
还是在这种地方……
不久之前,他们甚至吵了一架。
一段回忆忽然冲进了榆非晚的脑海里,她脸色立马变得不安起来,甚至有点惊恐,忙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骤然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眼眸。
险些被那样灼热的视线烫了一下。
榆非晚没有深想,她早已心急如焚、惊惶失措,咬紧嘴唇,道:“怎么办?你受伤了……”
云时起眉头极轻地蹙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转而变得复杂起来。浓烈的欲望和淡漠的冷意交织在一起,美得令人心惊。
他在做强烈的心理斗争。
要怎么和她解释他骗她这件事?
又要如何帮她解蛊?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榆非晚嘴唇咬得发白,重新将脑袋缩进他怀里,闷闷道:“算了,我忍一忍。”
“我……”云时起表情纠结,淡漠平静的脸色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声音沉沉如玉,“你癸水走了吗?”
榆非晚被那阵热意冲得脑袋迷迷糊糊的,抬起迷茫的眼看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你要我帮你吗?”云时起定定地盯住她的眼,神情认真。
榆非晚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脸颊上的红愈发深重,薄唇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在脑袋里想了想那样的场面。
要是真的发生了点什么,她以后要如何面对他啊!
而且他不是受伤了吗……
她愈想愈烦躁,眼眶都渐渐地发了红,不知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亦或是无可奈何至极。
云时起抿唇看了看她,浅浅地叹了口气,道:“算了。”
“其实,你自己也可以。”他眉眼低垂,声音很沉地道。
榆非晚眼神茫然地看着他,声音细碎,发着腻:“什么意思?”
云时起对上她的眼,指尖掐得发白,隐忍又无奈地道:“我教你。”
说罢,伸手推了推她,道:“你先起来。”
“不好。”榆非晚重新抱住他的腰,“我好难受,我不想离开你。”
这话如果是她情蛊未发作时候说的,那他一定很开心。
云时起抿紧嘴唇,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欲雪在前边开路,凛冽的剑气所及之处,冷光流转,群魔退避,硬生生在这夜色深重的魔域中砍出一条路来。
他抱着人去打了盆水,很快又返了回去,对着清水施了三遍清洁术,才道:“净手。”
榆非晚有些疑惑,却也听话照做,又见他也将他的手洗了个干净。
云时起缓缓褪下了外袖,铺在那团稻草上,将少女稳稳地放在了他的衣衫上。
榆非晚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松,道:“你也躺下来,让我抱着。”
云时起耳尖泛起薄红,躺在她旁边,慢慢握着她的手移到了她的小腹处。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
听到他在她耳边说的话,榆非晚羞得想死,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听他的话照做。
……
云时起眉眼渐渐染上一丝烦躁,耳根通红,道:“你能不能别喊了。”
榆非晚黏他黏得很紧,眼眸中满是氤氲水汽,声音支离破碎:“都这样了,你还要凶我。”
她是把和他对着干这件事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他不让她喊,她偏喊,还要凑在他耳边喊,企图吵死他。
……
发生了将近半个时辰的不能过审的事。
看着瘫在自己怀中的少女,云时起眸光暗沉,朝下扫了一眼,无端想叹息。
有点羡慕她。
他以后会和她讨回来的。
榆非晚羞愤欲死地将脑袋缩在他怀里。
好想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了。
可她如今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
云时起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还不起来?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帮我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