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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人要整我
热火朝天!
看着一卷卷原料变成规整的成品,一箱箱打包好的垫圈堆满仓库角落,那份成就感,比打服十个孙胖子还舒坦!
第一批五千个密封垫圈生产出来了,质量杠杠的,老杨头拍着胸脯保证比红星厂当年的老产品强得多。
徐莹信心满满地派出了厂里所有的销售骨干,拿着样品,跑遍了县城和周边几个县的农机厂,维修站,供销社。
结果呢?
几天下来。
“陈厂长,徐厂长,农机厂的老王说他们用惯了红星的老牌子,咱这新的不敢用。”
“供销社的李主任说没听过咱们厂,不敢进货,怕砸手里。”
“维修站倒是要了点样品,说试试看,但也就几十个的量,杯水车薪啊!”
跑销售的老师傅们垂头丧气地汇报,仓库里那堆得越来越高的成品箱子,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滞销!
这两个字压在所有人心头。
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残酷的市场现实浇得摇摇欲坠。
车间里的机器声似乎都低落了不少,工人们干活时也带上了愁容。
虽然没人明说,但那种是不是白忙活了的疑虑,开始弥漫。
徐莹急得嘴上起了燎泡,在办公室里团团转,小本本都快被她翻烂了。
“怎么会这样?咱们东西明明更好!更耐用!价格还公道!”
“这帮人怎么就认死理呢?”
王扒皮又来了!
这老狗像是闻着腥味的苍蝇,踩着点出现在厂门口。
这次他没带人,就自己,背着手,腆着肚子,脸上挂着那种我早就知道的假惺惺的悲悯笑容。
“哎呀呀,陈厂长,徐厂长,忙着呢?”他踱着方步走进气氛压抑的办公室,目光扫过愁眉苦脸的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啧啧摇头。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年轻人,做事不能光凭一股子蛮劲!”
“这办厂子,搞生产,那是要讲销路,讲市场的!”
“你们啊,还是太嫩!”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他走到那堆样品垫圈旁边,随手拿起一个掂了掂,又故作姿态地闻了闻,一脸嫌弃。
“啧,东西看着是还行。”
“可牌子呢?口碑呢?谁认你们莹超啊?没人认的东西,那就是废品!”
“堆在仓库里占地方,还得花钱租仓库!”
他走到我面前,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陈超啊,看在咱们也算打过交道的份上,我再给你指条明路。”
“你们这堆废品,我代表街道办,吃点亏,按废橡胶的价格收了!”
“帮你们减轻点负担!价钱嘛,好商量!”
“总比烂在手里强,对不对?”
按废橡胶收?
这**是明抢!
是往人心窝子上捅刀子!
徐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扒皮。
“你做梦!我们就是砸了当柴火烧!也不卖给你!”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王扒皮那张令人作呕的胖脸。
“王主任,废橡胶?你确定?”
“怎么?陈厂长还舍不得这点残值?” 王扒皮皮笑肉不笑。
“行。”我点了点头,忽然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一种让他心底发毛的诡异。
“王主任的话,我记下了。”
“希望等会儿,你还能记得你开的价。”
王扒皮被我笑得莫名其妙,刚想再嘲讽两句。
“希望等会儿,你还能记得你开的价。”
我这话音刚落,脸上那点笑还没收干净。
老鲁呼哧带喘地冲了进来,脸白得像纸,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刚被鬼撵了八条街!
“超,超哥!不好了!”
“孙胖子!宏发化工那个孙胖子!他死了!”
徐莹手里的账本啪嗒掉在地上。
梁莎莎抱着胳膊的手猛地放下。
彪子拄着拐往前踏了一步。
连刚才还一脸悲天悯人等着看戏的王扒皮,脸上的肥肉都狠狠抽了一下,绿豆小眼瞬间瞪圆了!
“死了?”
“怎么会死?前两天不还在装孙子吗?”
老鲁咽了口唾沫。
“说是喝酒过敏死的!送医院没救过来,好像是吃了什么带花生的点心,他不是对花生过敏吗?”
“以前听说差点因为这个送命!”
“过敏?”梁莎莎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死法也太离谱了!
孙胖子那人精,知道自己过敏,平时吃东西小心得跟什么似的!
“还有更邪门的!”老鲁喘着粗气。
“他留了遗嘱!律师刚念的!把他那个宏发化工原料公司全都过户给超哥你了!”
“陈超!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嗡!
我脑子一片空白!
过户给我?
孙胖子的公司?
这**什么跟什么?
我跟那死胖子除了坑他一把原料,有个屁的交情?
他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才对,临死前把家产送仇人?
他脑子被花生糊住了?
王扒皮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肥硕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看看我,又看看老鲁。
孙胖子死了。
红星厂原来的厂长也惨死了。
都是跟陈超有过节的人。
都是不明不白就死了!
“杀人凶手...”他嘴唇哆嗦着,牙齿都在打颤,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你干的,一定是你干的...”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像见了鬼似的,踉踉跄跄地往门口退,鞋底蹭着水泥地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身躯把门框撞得哐当响,也顾不上什么主任派头了,连滚爬地冲出了办公室,差点一头栽在走廊上。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老鲁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徐莹,梁莎莎,张彪,林晚秋,所有人聚焦在我脸上。
“超哥?”徐莹小心问。
“这到底咋回事啊?孙胖子他...真不是你?”
“咋可能?”我烦躁。
“老子真想弄死他,还用得着等今天?还用得着下毒?”
“老子直接把他那身肥膘塞进反应釜里化了!”
“那他为什么把公司给你?”梁莎莎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
“陈超,这事儿太邪门了!孙胖子那种人,绝不可能把家产白送人!”
“更别说送给你了!这背后...”
“肯定有人搞鬼!”
我也纳闷。
有人在帮我?
或者说在利用我?
孙胖子的死,这突如其来的遗产。
是谁?谁有这么大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个精明的商人,还能伪造遗嘱把家产塞到我名下?
目的是什么?
嫁祸?
还是另有所图?
冷汗顺着我的脊梁沟往下淌。
刚解决原料危机,产品又滞销,这头还没理顺,又摊上这么一档子人命官司和说不清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