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零九章 母老虎谁敢惹?
咚!
两个女人的额头狠狠撞在一起!
“啊!”两声短促的痛呼同时响起!
梁莎莎吃痛,手上的格斗架势瞬间散了。
徐莹更狠,撞得自己眼冒金星也不撒手,腾出一只手就去薅梁莎莎精心打理的长卷发。
手指头死死揪住一大把!
“啊!松手!疯子!”梁莎莎疼得尖叫,也顾不上什么招式了,两只手也反过去。
同样死死揪住徐莹因为打架散落下来的马尾辫。
指甲都抠进了她头皮!
“骚狐狸!打死你!”
“泼妇!松手!”
两个女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从还算有点章法的拳脚,迅速退化成本能撕扯。
你揪我头发,我挠你脸,你掐我脖子,我咬你胳膊,嘴里还不停地互相咒骂!
什么难听骂什么。
完全没了形象!
高跟鞋也掉了,丝.袜也刮破了,昂贵的皮衣和皱巴巴的工装纠缠在一起。
尘土飞扬!
彪子,老鲁他们全傻了。
想上去拉架,又不知道从哪下手,急得团团转!
我抱着胳膊,靠在车间冰冷的铁门上,一开始还有点急,想上去分开。
可看着看着,反而不急了,嘴角还**咧出点笑。
这俩娘们,打得挺热闹啊。
徐莹那点虚劲儿全被逼出来了,张牙舞爪的,看着比昨晚还有精神头。
梁莎莎也没占着便宜,脸上被挠了两道红印子,头发被抓得跟鸡窝似的。
打!
使劲打!
把憋心里的邪火都打出来,省得以后给我捅大篓子!
我乐呵呵地看着,就差搬个小板凳嗑瓜子了。
两个女人在地上滚了得有好几分钟。
徐莹毕竟刚流产没多久,身体底子虚,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过去,体力就有点跟不上了。
梁莎莎穿着高跟鞋和皮衣,也不方便,脸上脖子上都挂了彩,气喘吁吁。
最后两人都累得够呛,互相揪着头发,谁也奈何不了谁,瘫在地上大眼瞪小眼,呼哧呼哧喘粗气,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小声骂着。
行!
差不多了!
我这才走过去,跟拎小鸡似的,一手一个,硬生生把两个缠在一起的女人撕开。
她俩还想挣扎,还想踢打对方,被我胳膊一用力,死死箍住。
“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歇会儿吧!”
“再打下去,头发都拔光了!”
两人被我架着,互相瞪着,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但总算暂时消停了。
我把她俩分开一点距离,松开手。
梁莎莎狠狠瞪了徐莹一眼,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抬手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又摸了摸脸上被挠出的血痕,气得脸色发青,转身就想走。
“哎!等等!”我赶紧叫住她,脸上挤出点笑,指了指外面那辆还在低吼的黑色挑战者。
“梁老板,你那车...借我开两天呗?我这破车撞废了,厂子里一堆事,没个车不方便。”
梁莎莎脚步顿住,扭过头,用那种看**的眼神看着我,又看看她自己的车。
其实是我的车。
再看看我这张笑得有点无耻的脸。
“呵!”她气得笑出声,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甩头就走。
高跟鞋踩得咔咔响,几步走到挑战者旁边,拉开车门钻进去。
轰!
引擎发出一声暴躁的咆哮。
轮胎摩擦地面,卷起一溜烟尘。
黑色的钢铁猛兽就在我眼前,消失在马路尽头。
操!
脾气还挺大!
我的车啊!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无奈。
“骚.货!”徐莹在我旁边,扶着膝盖喘粗气,看着梁莎莎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她头发散乱,脸上有几道抓痕,嘴角也破了点皮,工装领口被扯开一个口子,露出小片雪白的皮肤。
我看着她这副惨样,心里又气又有点好笑。
这娘们,之前躺床上跟个纸片人似的,这才醒多久?
跟梁莎莎干这一架,倒是生龙活虎了!
真**是被逼出潜力了!
车间里乱糟糟的,机器也没心思开了。
我挥挥手,让彪子老鲁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车间里又响起稀稀拉拉的机器声。
徐莹扶着墙,慢慢走到她那把破凳子边坐下,端起彪子刚才放下的搪瓷缸子,也不管水凉了,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胸脯还在起伏。
林晚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我走到林晚秋躲着的那个角落。
她缩在墙根,脸都吓白了,眼珠子惊恐地看着这边,看到徐莹坐下喝水了,才稍微松了口气。
看到我走过来,又紧张地绷紧了身体。
“走!” 我朝她抬了抬下巴。
“去...去哪?”林晚秋声音抖着问。
“干嘛?怕我吃了你?”我故意板着脸。
“不是说了吗?去夺回你的东西!红星厂!”我伸手就去拽她胳膊。
“我...我不去!”林晚秋吓得往后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我就在这儿...挺好...”
“好个屁!” 我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她羽绒服的胳膊,用力往外拽。
“跟一群老爷们儿挤大通铺?你乐意我还不放心呢!”
“你...你要干什么?”林晚秋被我拽得踉踉跄跄带着哭腔。
动静惊动了徐莹。
她放下水缸子,冷着脸走了过来。
“陈超!你**干嘛呢?”
操!
又来!
我感觉自己脑袋真的要炸了!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干嘛?” 我猛地松开林晚秋,烦躁地抓了抓光头,血痂被扯得生疼。
“我能干嘛?吃人吗?她一个女的,跟一群大老爷们挤板房,像话吗?”
“红星厂那帮孙子能放过她?让她去你家那边先住两天!”
“等把红星厂那摊子屎收拾干净了再说!行不行?”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乱飞。
徐莹被我吼得愣了一下,看着我因为烦躁和伤口疼痛而扭曲的脸,又看看吓得瑟瑟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林晚秋。
她嘴唇动了动,脸上那点冰冷的怒气慢慢消了点,变成一种疲惫。
她没再看林晚秋,而是狠狠瞪了我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行!陈老板发话了!我敢不听吗?”
说完,转身就往车间外走。
我看着徐莹的倔强,又看看身边哭得跟泪人似的林晚秋,胸口堵得厉害。
这**都什么事儿!
“走!”我憋着一肚子气,对林晚秋吼了一声,也懒得拽她了,自己扭头就往外走。
林晚秋站在原地,抽抽噎噎,看看走远的徐莹,又看看我的背影,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裹紧了羽绒服,小跑着跟了上来。
三个人,沉默地走出了厂区大门。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徐莹走在最前面,我跟在后面,脑袋疼,心里更烦。
林晚秋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缀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目标。
老炮儿修理厂。
那辆破桑塔纳,也该拾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