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恋柔情 第79章 生命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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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生命倒计时

“呕……呃……”

徐莹猛地弯下腰,一把推开我的手,踉跄着冲到旁边一个装废切削液的铁桶边,扒着桶沿,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

声音又响又急,在死静的车间里炸开,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肩膀剧烈地耸动,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可除了点酸水,啥也吐不出。

所有人都懵了。

黑脸军代表眉头拧成了疙瘩。

刘工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

工人们全傻了眼。

梁莎莎眼珠子猛地一缩,死死盯住徐莹弓着的背,又飞快地剜了我一眼。

“刀...刀姐?”彪子拄着拐往前挪。

“没事!老.毛病!”徐莹撑着桶沿,艰难地直起身,胡乱用袖子抹了把嘴,脸上汗水和泪水糊成一团,惨白得像鬼。

她还想强撑着转回来解释。

“徐厂长这老.毛病...”梁莎莎突然开口。

“怕是得好好查查!别耽误了正事!”她说着,几步走到徐莹跟前,猛地伸手,不是扶,是直接朝着徐莹还捂着小腹的手抓去。

徐莹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往后一缩。

还是晚了半步!梁莎莎的手指头勾住了她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下摆。

“嗤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轻响!

徐莹外套里面那件薄薄的灰色秋衣被扯起一角,露出一小截腰侧皮肤。

就在那裤腰松紧带往上一点点的位置,一圈明显鼓胀起来的,微微勒紧的印子,清清楚楚地撞进所有人眼里!

车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空气都凝固了。

老鲁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彪子拄着拐的手直哆嗦。

连黑脸军代表那万年不变的冷脸都闪过一丝错愕。

梁莎莎捏着那片撕开的布料,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哟?几个月了?”

“陈超,你**行啊!”

“厂子快黄了,倒有闲心搞出条人命?”

我脑子嗡的一声!

操!

全明白了!

那些躲闪,那些干呕,那些不让碰。

徐莹僵在那里,脸由白转灰,最后变成一片死寂的惨白。

她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空洞。

她没看任何人,只是死死盯着自己脚下那滩油污,身体抖得像风里的破叶子。

“咳!”黑脸军代表重重咳了一声,打破了这要命的死寂。

他脸色铁青,扫了一眼摊在铁桌上的样品和图纸,又看了看丢了魂似的徐莹和脸色狰狞的我。

最后落在梁莎莎脸上,带着审视。

“梁小姐!”

“看来你们内部问题不小。”

“装备部的要求,一丝不能差!给你们...”

他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头:“两天!两天之内,拿出完全符合图纸要求的样品!”

“否则,一切免谈!”

说完,他看都不再看我们一眼,转身就走。

刘工赶紧收拾本子,小跑着跟上。

梁莎莎没动。

她慢条斯理地把手里那片碎布扔在地上,高跟鞋尖碾了碾,像碾死一只虫子。

她走到我面前,凑得极近:“陈超,你牛逼!那点破事藏得挺深?”

“行!我看你怎么用这破厂子,养你女人肚子里那张嘴!”她下巴朝徐莹那边一扬,满是恶毒的快意。

“两天?呵!等着给她收尸吧!”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消失在车间门口。

车间里只剩下死寂。

工人们全都傻了,木头桩子似的杵着,眼珠子在我,徐莹和地上那片碎布之间来回转。

徐莹还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阳光从高窗斜**来,打在她半边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活气。

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指甲抠进手心。

血珠子顺着指缝渗出来,滴在油污的地面上,砸出小小的,暗红的印子。

我盯着她,盯着她微微隆起又被旧工装死死勒住的小腹。

一股说不清是怒火还是恐慌的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都...都出去!”

“滚出去!”

工人们如梦初醒,老鲁赶紧拉着强子,彪子拄着拐一步三回头,几十号人跟逃难似的,呼啦啦退出了车间大门,还把门从外面带上了。

巨大的车间,瞬间只剩下我和她。

机器的铁腥味,油污的腻味,还有地上那点血腥气,呛得人喘不过气。

我一步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阴影笼罩住她。

她低着头,只能看见发旋和那截惨白的,渗着血珠的手指。

“谁的?”

徐莹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没抬头,也没吭声。

“说话!”我猛地吼出来。

“谁的种?”

她终于抬起头。

眼珠子像两口枯井,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你的。”

操!

操操操!!!

一股邪火轰地顶穿了天灵盖。

档案室里抵着铁皮柜的撕扯,锅炉房底下渡气时嘴里的血腥味,还有刚才梁莎莎那恶毒和军代表那两根要命的手指头。

全**搅在一起!

“我的?”我猛地伸手,不是抓她,是狠狠一把攥住了她工装外套的前襟,用力一扯。

“嗤啦!”

脆响刺耳!

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连同里面那件薄秋衣,被我从领口一直撕开到肋下。

大片雪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徐莹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用胳膊死死护住肚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母兽,惊恐地看着我。

“现在知道护了?”我指着她那肚子吼。

“早**干什么去了?弄出这玩意儿!怎么弄的?啊?”

“在档案室那次?还是底下钻耗子洞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厂子要死了!”

“订单要飞了!所有人都指着这个活命!”

“你**倒好!悄没声儿揣上了一个?”

我越说越怒,手指头几乎戳到她鼻子上:“怎么着?想生下来?”

“拿什么养?啊?拿西北风养?拿红星厂那帮狗.日的吐的唾沫养?”

徐莹死死咬着嘴唇,咬得渗出血丝。

她护着肚子的手在抖,眼里的惊恐慢慢褪去。

“我没想...”

“没想?”我打断她。

“没想它怎么来的?梁莎莎那娘们说得对!”

“这**就是催命符!两天!两天拿不出东西,订单黄了,厂子彻底完了!”

“到时候别说它!我们都得**去喝风!”

我胸口剧烈起伏。

看着她那惨白的脸,护着肚子的手,还有那绝望的眼,一股巨大的烦躁和无力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两天...两天...那该死的0.01毫米!

“两天...”徐莹护着肚子的手慢慢松开了一点。

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抬头看了看旁边铁桌上那该死的样品和卡尺。

“我能干出来!”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那台关键的老式铣床。

“给我两天!不吃不睡我也把它啃下来!”

她说着,竟一把推开我,踉跄着就朝那台冰冷的机床扑过去。

“徐莹!”我被她这不要命的架势惊得头皮一炸,下意识想拦。

她根本不管,扑到那台老式铣床边,一把推开还在发懵的老孙头。

那枯瘦的手掌攥住冰冷油腻的进刀手柄,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往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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