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席清开始疯狂在脑海里呼叫酒七。
可,什么回应都没有。
她开始抬头看向沈若谨:“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到底怎么回来的,难道她所看到的一切真的是梦?这怎么可能!梦境也需要有现实依据,而那本来自现代的小说,里面千奇百怪的表述和事物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一定不是做梦!
况且,那场乱箭刺杀有问题!仿若从头到尾针对的人都是她一样,这太诡异了。
如今的顾席清满脑子疑惑,脑子里的思绪一团乱。
“你死后,我疯了一般找救你的办法,如今你回来了,席清,我们又能回到从前了。”
沈若谨抬手仔细划过她的脸,眼底各种情绪交织。
“死后?”顾席清反手抓住她乱动的手腕,“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不要跟她说,她莫名其妙被刺杀又莫名其妙的回来,跟她沈若谨有关。
沈若谨将手收回,“当时你没了脉搏,我无法接受几乎疯了半个月,半月后我的脑子里开始出现无数时空的记忆,它们开始串联融合,直到那天我彻底觉醒。”
“觉醒?”
这个词用得很微妙。
“是,也许我现在说的东西你不懂,但我说的是真的,”她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你现在看到的世界是本小说,而我不仅是女主更是世界构成的核心,但这样的小世界同时存在十几个,我融合了十几个世界女主灵魂体,最终实现了身体互通真正成为了小世界控制者,一个念头就能改变里面人物的行为思想。
但你和沈若玉是变量,我无法控制你们,你可知,为了拉你回来我想了多少办法?”为了让她无损回来,安然无恙的回来。
可没有,只有她死了才能从那个时空出来。
“为什么?”顾席清听完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只是不住的想离眼前人远些,“我跟你有仇吗,为什么非要拉我回到这无间地狱?”
忽然,她笑了。
好像,确实是有仇的。
她差点忘了,这个时空她没有阻止临业楼的人出手,沈若谨的养母早死了,而沈若谨还是将仇算在了临业楼头上,但从这次回来后。
她才明白,也许阮娘之死跟临业楼没有半分关系。
但不重要了......
却见沈若谨激动起来,她抓住她的肩膀满眼疯狂,“只有你,只有你是鲜活的,十几个小世界里,所有的顾席清全部都是木偶,她们仿佛就是书里走剧情的工具人,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更没有欲望仇恨,只有你,只有这个世界,人才是鲜活的,所以顾席清......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让你回来。”
哪怕回来的代价是让她被刺成刺猬死一次。
“沈若谨,你觉得在这个世界里我能活多久?无非是再来一次罢了,可是,若这一次我再死了,你猜,我是会出现在那十几个小世界里,还是会彻底魂飞魄散呢。”
她死了被拉到别的小世界,是受酒七的帮忙。
比起刚开始的愤怒抓狂和不可置信,顾席清的态度变得平淡起来。
连说话都没了起伏。
“你们挑断我的手筋脚筋,废了我的经脉,杀了所有与我亲近的人,又一脚踢碎我唯一的美梦,”顾席清伸出双手双脚,将手腕脚腕可怖的伤疤露出。“我这样的废人在宫中能活多久?一年,半年?还是三天。”
说着,她抬头看沈若谨,“值吗?废这么大的劲。”
“你为什么不能活得久些?”沈若谨却是皱眉,语气忍不住放大,像是在恼火,“你为什么不能为我而活?你问我值不值,倒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我不值得你活下去,我难道不是你亲近之人吗,为什么变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跟小时候一样?没有其他人,只有你我两个人......”
“你自己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为什么可笑?”沈若谨满不解。
顾席清一下子闭嘴,她懒得再说一句,反正现在她已经回不去了,多说无益。
沈若谨看着她那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更是觉得一股无名火。
“你......”
“皇后娘娘若是无事就请离开吧,我要睡觉了。”说着,顾席清自顾自躺下,拉上被褥就阖眼入睡。
沈若谨看了她三次,嘴巴也张了三次,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甩袖直接离开。
总归现在人在这里,而且还是活着的。
可当她刚一只脚跨过房门门槛,一道细微的刀刃划破皮肤的声音传至她耳侧,与之同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萦绕在她鼻尖,味道是从身后传来的。
沈若谨另一只脚僵在了原地,脸色陡然变得煞白。
她立刻转头。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血色。
“顾席清——”
她冲到顾席清身边,一边跑一边大喊:“传太医!传太医!”
原本数米的距离却让她觉得有半辈子那么远,中途甚至被东西绊倒,最后才到顾席清所在的床榻边。
她捂着她不断流血的胸口,试图止住伤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宁愿**。
顾席清睁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此刻的她也仿佛跟她在十几个小世界里见到的所有“顾席清”一样,没有任何情绪思想,一句都没说。
沈若谨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像是生怕动作一轻人就彻底没命了一半,“你赢了,你赢了顾席清!”
......
顾席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赏花宴的席位上。
她还来得及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一个巴掌迎面而来。
“啪——”
这声音极大,四周所有贵女全都朝她这边望去。
顾席清被打蒙了,
她满脸疑惑的朝打她的对象望去。
沈若谨?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你要是再敢拿自己的命作死,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顾席清现在仔细观察了四周,又在席位上的酒盏中看见了自己“沈若玉”的那张脸,这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又处于什么情况。
她不顾四周投来的奇怪视线,一把抱住沈若谨。
“你真好,阿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