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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有。”赖如心耸耸肩。
“那你能否随我们下山几日?”魏云舒又问。
赖如心眨眨眼,“我都听我爹说了,你之所以要易容,是为了让陈家倒台,我当然愿意!”
“太好了。”魏云舒开心地拉着赖如心的手,“如心,谢谢你。”
“不客气,不过……”
赖如心转过身,笑看着刘术衡,“不知刘神医如何感谢我呢?”
刘术衡没想到她会问他这个,一时间答不上话,最后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以后你找我看病不收钱。”
魏云舒木槿:“……”
“真没趣。”赖如心嫌弃地看他一眼,“你总得给我找个地方住吧?不然我下山后住哪里?”
刘术衡一想也是,正好借这个机会报答她。
“你住客店,银钱我来付。”
赖如心没接话,反问道:“刘神医如今住哪?”
话问到这里,魏云舒已经知道赖如心的想法了,堂堂一个帮主女儿,不缺银子,真要住客店,自己就能找地方住,她这是想和刘术衡住同一个地方。
想想这多年的好友也是,从小到大,就没见他身边出现过一个女人,到了这年纪,也是该想想终身大事。
秉着想让好友脱离单身汉这个身份的念头,魏云舒直接道:“如心,你住万和楼吧?术衡他这段时间都会住在万和楼,你们住得近点,也好有个照应。”
刘术衡张了嘴张嘴,想委婉拒绝。
然而赖如心快他一步,“那敢情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咱们吃了饭就走。”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赖如心就欢天喜地地去收拾东西了,见赖如心这般欢天喜地,那些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毕竟是他和云舒要请人家下山,出了事也不好,他就照看一二吧。
“真是个榆木脑袋。”木槿小声吐槽着,又摇摇头。
亏她看刘术衡一天到晚黑着脸,还以为他是个多么不好接近的人呢,结果是个榆木脑袋。
当晚,赖如心就拎着包袱跟魏云舒一起下了山。
夜风徐徐,祠堂烛光幽幽。
春风端着饭菜再次踏进祠堂。
“小娘子,饭菜来了,吃点吧。”
春风好声好气地劝魏若兰,“这次你伤得不轻,可别像上次一样不吃东西。”
魏若兰捂着还在发痛的心口,咬牙道:“吃,我当然要吃,那个**人越是想见我过得不好,我就越是要过得好!”
“小娘子能这么想,奴婢就放心了,待小娘子吃完了,奴婢再帮小娘子敷敷药,大夫说了,这药每日敷两次才好得快。”
春风说着,就打开另一个食篮,那里放着个药罐子,一打开药罐子,整个祠堂都是刺鼻的药味儿。
魏若兰吃着饭菜,看了春风几眼,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忙?夏花呢?我在这躺了这么久,怎么也不来看我一眼。”
说到夏花,春风就气得一甩手上的帕子。
“小娘子别管那个白眼狼!小娘子惹老夫人生气,又被老爷夫人处罚,那白眼狼见小娘子在魏家失了势,就端起范儿来了,厨房的人不敢给小娘子做饭,奴婢要忙着做饭,就让她煎个药,她倒好,把要往砂锅一扔,点了火,人就到一边玩儿去了。”
“等奴婢找她拿药时,才发现火早就熄了,一摸药,是温的,问她她就说把这事儿忘了,可气人!奴婢也不知道熬的时间够不够,都不敢给小娘子用,让她重新煎药,她竟然说她肚子饿了,要吃饭,就不管了。”
“奴婢没办法,只好重新煎药,所以才来得晚了些。”
春风越说越气,把帕子撕了个烂。
魏若兰缓慢地嚼着嘴里的饭,饭也没饭味了,跟吃沙子一样,难以下咽。
若不吃,身体又好得慢。
她就卵足了劲把饭往嘴里扒,逼着自己吃下去。
春风见她吃得着急,也顾不上生夏花的气,急忙端了水送到她嘴旁。
“小娘子,吃慢点,来,喝点水。”
魏若兰看着那碗水,再看着春风,心下一动,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
“春风,你跟我多久了?”
“已有十年了。”春风答话。
“十年……”魏若兰声音轻下来,“十年光阴,竟是这样快,我记得你与夏花是同一年进来的,十年都喂不熟一条白眼狼!”
春风赶紧摸着魏若兰的背给她顺气,“小娘子别生气,身子要紧,等小娘子身子好了,再出去收拾她也不晚。”
“我没看错人,春风,只有你对我是忠心耿耿的。”
魏若兰抓着春风的手,心下许多感慨。
早些年魏云舒失宠,她在魏家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如今魏云舒不装了,一下就将她从高楼上扯下来,害得她现在在魏家声名狼藉,就连夏花一个丫鬟也敢骑到她头上来!
“我跟着小娘子,自是小娘子的人。”春风安慰了句,端起鸡汤,吹凉了送过去,“来,小娘子,再喝口汤吧?”
“好,我喝,我要快点好起来……等我出去,我要让她们好看。”
魏若兰接过汤,仰头就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不仅喝了汤,还把春风带来的饭菜全都吃了。
她要吃,要养好身子,要嫁给简郎!
吃完饭菜,魏若兰把嘴巴一抹,“我娘呢?我娘怎么也不来看我?”
听她提到张翠娥,春风眼神闪躲了一下,厨房不给做魏若兰的饭,她原想着找夫人说这件事情,让夫人去教训厨房的人,但是,她听到了一些话。
“春风,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
魏若兰碰了下春风的胳膊。
春风这才一脸难过地道:“小娘子,夫人不会来看小娘子了。”
“为什么这样说?”
“奴婢,奴婢今日听到夫人和老爷商量小娘子的婚事,老爷很生气小娘子做了这样的事,大骂小娘子是赔钱货,夫人就安慰老爷,说明日就和罗大人敲定小娘子的婚事,奴婢还听说,这月十二就是好日子……”
“十二吗?”
魏若兰冷笑,十二距离也就不到七天。
“母亲还真是急着将我嫁给罗大人之子,她怎么不想想这罗大人既然是官,官位又在我之上,他的儿子为何而立之年都娶不到妻?为了摆脱我,为了罗大人开出的聘礼,母亲就要将**草嫁人!这算什么!”
魏若兰恨恨地抓起碗想要摔下去,手又在半空中止住了。
苦着脸哼笑一声,把碗放了下来。
“罢了,我就是摔了碗又如何?只怕这家人又得借这点小事为难我,我该好好养着,等我能走能动了,我就嫁给简郎!想让我嫁给罗大人之子?做梦!”
魏若兰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烛光幽暗之下,露出个比鬼还可怕的笑容。
“春风,你知道要如何才能让一个男人不得不娶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