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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舒:“……”
天地良心,她从来不坑人的好吧?
“我来,是找你买消息。”
说着,把带来的药酒往桌子上一放。
祁墨只当它是寻常的酒,这里的客人也不是没有自己带酒来的。
“这次小美人想买什么消息?”
隔壁雅间,萧炤野品着酒,竖长了耳朵。
什么偷听非君子行径,他就标榜过自己是君子。
况且,他不过是刚好在这里坐着而已,是无心之过。
魏云舒浑然不知有第三人偷听,只道:“我要买皂头帮的消息。”
“皂头帮的消息?”祁墨挑眉,“看来小美人儿是没把我的劝告听进去呢。”
他说,好奇害死猫,让她莫要当那只猫。
魏云舒自然是记得的,不过她做的决定,轻易不会改。
“齐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故而给祁老板带来了一壶酒,这酒是特意为祁老板定做的,祁老板可自个儿小酌。”
说着,把带来的药酒推到祁墨面前。
祁墨看了两眼那壶酒,仍是没当一回事。
他喜好喝酒,这所有人都知道,时常有人给他送酒,他都已经习惯了。
“你当真执意要买皂头帮的消息?”
“准确的说是皂头帮帮主赖文彪的消息。”
魏云舒又拿出带来的银票,尽数摆在桌子上推到祁墨面前。
厚厚一叠,是寻常人家十年都挣不到的银钱。
也是魏云舒所积累的为数不多的银钱,花完这一笔,就该想着如何挣钱了,否则连到不梦阁买消息的钱都没有。
祁墨见她执意如此,便道:“赖文彪这个人极其讲义气,虽说是土匪头儿,心地倒也还正直,劫贫济富的人就有他一个,不过,这人极其护短,只要是他皂头帮的人,他都视为自己的家人。”
“半年前有一帮土匪不识泰山,不仅绑了皂头帮的人,还杀人灭口了,一男一女一小孩,三个人,皂头帮得知消息,当夜就去屠了那帮土匪数十人,一个不留。”
魏云舒心生感慨,人无完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或坏人。
再穷凶恶极的人,也会有所在意的人或事。
赖文彪是怎样的人她知道了,不过她真正想知道的是……
“如何能进皂头帮见赖文彪?”
祁墨又是眉眼一抬,这小娘子打听这么多,为的就是去土匪窝见土匪头儿?
“小美人儿,那是土匪窝,你长得这样水灵灵的,就不怕人家绑了你,做副寨主夫人?”
“副寨主夫人?”魏云舒还是第一次听,乐了,“怎么不是寨主夫人?”
她很清楚魏云舒这张脸如何好看,虽不是一眼看去惊艳万分的,却也是足以叫人过目不忘,且让人生出一种盛夏时节江南水乡的美。
祁墨道:“赖文彪有妻子,夫妻两人二十年感情,从不纳妾,甚至放话说这辈子都不会纳妾,你去了皂头帮,就只能做副寨主的夫人。”
原来赖文彪还是个深情的男人。
魏云舒了然,“那敢问祁老板,有何法子能让我见到赖文彪?”
“我想想。”
祁墨单手撑着桌子,支着下巴,还真就认真地想了起来。
魏云舒也不急,任由他想。
不梦阁的雅间布置得很是清雅,桌椅款式简单,多是原木,窗纸是浅碧色的,看着相当舒服。
就在祁墨想到办法的时候,隔壁响起了两声轻咳。
魏云舒顺着声音侧目,“旁边还有客人?”
这祁老板怎么不早说?万一被人听去了怎么办?
祁墨脸不红心不跳,“隔壁是我们不梦阁的人专门歇息的雅间,小美人儿大可放心,不梦阁的人是不会将客人的事透露出去的。”
“哦。”魏云舒应一声,不再多想,“祁老板想到办法了吗?”
“办法自然是有的……”
“咳,咳。”
隔壁又咳了两声,打断祁墨的话。
祁墨支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握成拳状,大拇指摩挲着食指。
这萧炤野可就有点刻意了啊。
“祁老板,继续说吧。”
祁墨回过神,“办法就是……”
“咳,咳!”
咳嗽声重了些许。
魏云舒疑惑,“你这是不是有人病了?有病得赶紧去看大夫。”
祁墨被她逗笑,露出个恶意满满的笑来,故意提高音量,说给隔壁的人听。
“没错,有病就得去看大夫。”
隔壁的萧炤野:“……”
这两人骂他有病?
手上一用力,“吧啦。”
杯子又碎了一个。
这祁墨,听懂了他的暗示还非要对着干,跟那女人一样烦人。
魏云舒再次道:“祁老板,继续吧。”
祁墨也不拖沓,直言道:“这赖文彪有个女儿,前段时间得了病,据说起了一身疹子,会掉皮,会发痒,会溃烂,至今没好,你要是认识什么名医,或许可以借着看病的由头进去。”
名医?
巧了,刘术衡就是名医。
魏云舒舒心一笑,两手抱拳:“多谢祁老板,这酒祁老板今夜就好生品尝吧,好喝我再给祁老板带,我还有事,先走了。”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就可以去皂头帮了!
祁墨看着魏云舒欢天喜地地出了门,甚至没多看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来不梦阁的女人,一百个有九十个都是寻欢作乐的,剩下十个是找他男人的消息好去抓奸的。
像魏云舒这种为了与自己不甚相干的人的命案找他买消息的,还是头一次。
那边魏云舒刚走,这边萧炤野就黑着脸过来,在魏云舒的位置上坐下。
祁墨连忙笑着解释,“我这里是不梦阁,小美人出手大方,我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
“你明知司家的命案谁有多深,还无视我的暗示?”
“急了?”祁墨凑近了些,仿佛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炤野,你急,该不会是担心那个小美人吧?”
“担心她?”萧炤野气笑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能折腾,她一旦牵扯进去,我查案的难度会大不少。”
还担心她,他担心的是自己的案子!
祁墨懒懒地往后一仰,“得了吧,我都听说了,要不是这个小美人,杨大夫的儿子就死了。”
“那是我失算,林钊已经被我停职了。”
萧炤野有些懊恼,大理寺少卿林钊勤快,又聪明,交给他办的事件件都妥当,没想到就是在晏子岭一事出了纰漏。
祁墨拿过魏云舒带给他的酒,仔细端详起来,“那司家小娘子一案,章易简审问得如何?”
萧炤野吐出四个字,“拒不承认。”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章易简不是蠢人。”祁墨并不惊讶,“你打算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