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弋冷嗤,“怎么,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减轻你对我的愧疚?”
她心里五味杂陈,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冷静了一会儿,苏衿越耸了耸肩,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手掌轻轻贴在他的侧脸。
玩味地道:“但是,即使是这样,你也想要得到我,不是吗?”
宋时弋没有说话。
他没有办法逃避自己对她的欲望。
最后,他垂了垂眸。
沉默了很久,算是妥协。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待在我身边好吗?”
在没和她告别,默无声息回到海城的那三天是多么地煎熬。
一想到以后和她都没有瓜葛了,他就莫名烦躁。
甚至上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领导以为他工作压力太大,要主动给他放假。
连续三天找他谈话。
他这才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爷爷要他回去继承家业,或许他也可以考虑。
既然她想要一个能给她事业上带来帮助的对象,他也不是做不到。
宋时弋抱住她,“你想要的事业上的帮助,我都可以给你。”
他嗓音艰涩,又重复了一遍,“待在我身边好吗?”
“怎么,要当我的金主?有捷径不走,是不是显得我很清高?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立刻答应你?”
听见她的话,宋时弋的恳求的眼神瞬间变为嘲讽。
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是啊,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还欲拒还迎地装什么呢?”
苏衿越只觉得眼前的宋时弋很陌生。
愣愣地看着他。
但她的情绪掩饰得很好,看不出一丝的波动。
眼眸里目光平静,但却带着不可捉摸之感,犹如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
苏衿越轻笑一声,带着嘲弄的意味。
说不清是在自嘲,还是在嘲讽宋时弋。
“果然男人都那样,上头了,什么都能承诺。”
宋时弋目光里的侵略性太强,扣住她双手的五指,用力地收紧。
他现在不想听她说任何的话,只想把她的嘴堵上。
他低下头去的时候,苏衿越转过头去躲开了。
苏衿越勾着唇,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宋队长,这么急不可耐吗?”
他胸腔里憋的那股怒意快要爆炸了。
眸色晦暗,下颌线紧紧地绷着。
过了一会儿,宋时弋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松开了她。
转身一个人站在阳台,默不作声地抽烟。
一根接一根。
宋时弋很少抽烟,用抽烟这种排解郁闷的方式,他觉得很不健康。
加上苏衿越也不喜欢烟味,他极少当着苏衿越的面抽烟。
但此刻,他必须靠这种不健康的方式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没拿手机,就放在玄关处。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苏衿越有些愧疚。
苏衿越走过去,看到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林书幼。
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苏衿越顿时觉得心中有些又堵又闷的。
宋时弋身边的莺莺燕燕很少。
而这个女人能直接把电话打到宋时弋这里,跟宋时弋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往阳台看了眼宋时弋,只见他又从盒里拿了支烟往嘴里送。
打火机微弱的光亮照着他立体五官。
刚开始认识宋时弋的时候,她觉得宋时弋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
性子很冷。
对谁都很有距离感。
了解下来,才发现,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但大多时候,她还是摸不准他的态度。
他习惯收敛自己的情绪。
电话打了好几次,没人接,又继续打。
似乎要锲而不舍地打到有人接为止。
苏衿越瞥了一眼,拿起了响个不停的手机,走到阳台。
把手机递了过去,“手机响。”
宋时弋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没有立即接过去。
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才从她手里接过手机。
看到屏幕上林书幼的名字,宋时弋的动作顿了一下。
看着宋时弋接过手机之后,苏衿越转身要离开。
却被宋时弋拉住了手腕。
当着苏衿越的面按下了接听键,接着按了外放。
沉声问道:“喂,什么事?”
他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电话那边轻声细语地:“爷爷明天要来海城,要我们去机场一起接他。”
宋时弋的眼睛眯了眯,已经猜到老头子在打什么算盘了。
“嗯,好的,没什么事,我挂了。”
苏衿越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不作声。
宋时弋看了一眼苏衿越,没说什么。
在通讯录里翻出老爷子的号码,拨了过去。
老爷子咳了两声,才出声:“什么情况这是,想起来关心我这老头了?”
宋时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爷爷,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少去烦书幼了。”
宋时弋话音刚落下,老爷子就急着出声:
“书幼那小女娃多好,跟你多般配,怎么就乱点鸳鸯谱了,况且你和书幼还有长辈定下的婚约。”
宋时弋薄唇紧抿,握着苏衿越手腕的手掌不自主地骤然收紧。
冷冷地开口,“爷爷,你别耽误人家了,联姻是你们长辈定下的事,我又没同意。”
宋老爷子的嗓音提高了几分:“你是宋家的人,就得听我的话。”
往常那么和善开明的老爷子,突然就变得咄咄逼人。
让宋时弋措手不及。
“我不管,你们下个月就给我订婚。”
这下,宋时弋脸色狠狠地沉了下去。
本来是想当着苏衿越的面,解释清楚这件事。
结果爷爷直接来了个王炸。
宋时弋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爷爷,您就别添乱了行吗?”
宋老爷子:“我不跟你说了,挂了。”
宋时弋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上有些无奈。
但是他拿宋老爷子也没办法。
这两通电话听下来,苏衿越算是听明白,他和小短裙之间的关系了。
以女人对女人的了解,林书幼应该是对宋时弋有意思的。
而宋时弋的心思她就看不透了。
对上宋时弋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有些怒意,更多的是克制。
对情绪的克制。
两手握着她的手腕,“这件事,我没有要故意隐瞒你,我只是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