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衿越推开他:“放开我,我们这样不合适。”
宋时弋在她的颈间报复般地轻咬了一口。
沙哑的嗓音间带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说看,怎么不合适。”
他的唇舌依旧在她的脖颈间游走,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苏衿越的身上。
微粝的大掌将她刻意侧过去的脸掰过来,“男未婚,女未嫁,你说说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嗯?”
捏着她的下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人之前还说想睡我,现在呢?”
温热的指腹在她的唇上摩挲。
她咬了咬唇:“这不是没睡到吗……”
她嘴比脑子快,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这话一说出来,她立刻就想收回。
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她不希望再给宋时弋造成什么误会,他们之间是该结束了。
她的耳边,传来宋时弋一声低笑。
宋时弋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里隐隐有着失望。
喉结滚了滚,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缓缓开口:“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宋时弋眼眸里的情绪越来越浓,有种要隐隐失控的感觉。
她面无表情地淡然道:“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是个商人,及时止损本就是风险决策的底线。”
宋时弋没动,依旧沉默地盯着她。
只是眼神里布满了红血丝。
生气又无处发泄。
他握着拳头隐忍着。
咬了咬牙,眉头深深地皱着,“苏衿越!你有什么可止损的?”
苏衿越的手撑在他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语气不是很好,“我在为我的道德底线止损,虽然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是我也绝不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
宋时弋一脸疑惑,“什么意思?你破坏谁的感情了?”
苏衿越脑海里回忆着超短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的模样,用手比划了个“S”的弧线,“从车上下来的那个超短裙,跟你很般配,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我也有我的生活要继续。”
宋时弋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苏衿越,你吃醋?”
宋时弋的身子再次压上来,两人肌肤相贴。
她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归根到底,还是不信任他。
宋时弋有些生气。
他身上有一股荷尔蒙夹着干净利落的沐浴露的香味,钻进她的鼻息。
令她有种莫名的安心。
宋时弋的眼神沉了沉,从她的身上离开。
有些气恼地靠坐在沙发上。
但依旧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他的骨子里其实是个十分强硬的人,不然他也做不到顶着家里这么大的压力,不回去继承家业。
但他发现,即便他心中有着不爽和恼怒,他对她始终无法说出太重的话。
这倒不是因为他习惯了隐忍和服从,只是因为他想要好好珍惜她。
看着宋时弋眉宇间的疲惫,她的心顿时软了软。
但理智还没消散,语气依旧冷漠。
“宋时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适时地结束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有些错误的事情开始了,就不应该继续错下去,就让一切回归原点。”
他转头盯着她,眼神愈发地猩红。
他真的很想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把她压在身下……
那一刻,他差点失去理智。
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
“你是不是以为……”
宋时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衿越打断。
“我没有以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这话一出,瞬间把宋时弋想要解释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
苏衿越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和立场吃醋,而宋时弋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理解苏衿越到底为什么突然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处处逃避。
宋时弋离开时,索了一记长吻,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随之一并带走的,还有那令人安心的温热气息。
宋时弋走后,苏衿越在沙发上安静地躺着。
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心脏有些隐隐的地刺痛,好像缺了些什么。
说不上来。
但是让人很难受。
眼泪不知怎么地又掉了下来。
慢慢地,只感到眼皮越来越沉……
沙发很柔软,将她半个身子都包裹住。
但她却睡得不踏实。
梦里……
是初二那年,她被班里的同学排挤。
说她穿得又破又烂,不配在重点班和他们坐在同一个教室里。
她没有反驳,她也无力反驳。
因为她身后空无一人。
只能默默忍受着他们言语上的挑衅。
关于初中三年的噩梦,她做了很多遍。
每次她以为自己已经免疫了的时候,梦里总会无限放大那些曾经的恐惧。
她不能失去这一切……
“咚咚咚……”
门被突然敲响,将苏衿越从噩梦中拉了出来。
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花店的外送小哥,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
“您好,请问是苏小姐吗?”
苏衿越愣了一下,“我是。”
小哥:“这是您的花,麻烦签收一下。”
苏衿越接了过来,“谁送的?”
小哥:“对方好像是什么……哦,福利院的,说为了感谢您的资助。”
苏衿越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让江晓琪给海城的福利院捐了一笔款。
忘记嘱咐江晓琪,匿名捐赠了。
苏衿越:“好的,谢谢。”
转身把花拿进了屋子里。
是她很喜欢的百合花。
仔细一看,里面还有封信。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难以辨认。
应该是福利院的小朋友写的。
信中的内容,大致是在说,感谢她的捐赠,让福利院的条件改善了很多。
他们不用再穿哥哥姐姐们的旧衣服,老师还给他们买了新的衣服、换了新的桌椅、画室总是缺颜色的画笔也换了新的……
看到这,苏衿越的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她在以这样的方式给曾经那个物质匮乏的自己补偿。
试图让曾经那个内心弱小敏感的自己得到些慰藉。
她悲惨的童年已经过去,未来的美好仍然值得期待。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