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里只是这样想着,就这么去做了。
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是程月棠心里知道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不后悔。
黑暗之中,时淮序艰难地呼**。
几乎是胸膛的每一次起伏,都要无比的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做错了某个细节就会被程月棠赶出去。
他很紧张,比第一天坐上时氏集团的掌权人之位,坐在所有面带探究和审视的股东面前时还要紧张。
他这一生似乎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就连当年出了时幼薇那件事之后,也不过就是消沉了一段时间而已。
可是唯独今天,唯独在面对着程月棠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忽然,一只有些微凉的手搭在了时淮序的手腕上。
时淮序的身体猛的绷紧。
刚才还因为紧张而刻意放的轻缓的呼吸,这回彻底停滞了。
什么叫做大气也不敢喘的感觉,时淮序终于体会到了。
他能感觉到,黑暗之中躺在身侧的程月棠缓缓转过身来,将她柔软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这个类似于环抱的姿势,让时淮序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心中有一种即将破土而出的冲击,但他不敢。
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愣愣的闯进了情感世界之中。
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应。
可是转念一想,或许在感情这场考试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准确答案。
所以,所有人都是毫无准备的奔赴到了战场之中。
“我很高兴。”程月棠在身旁轻轻的说道。
时淮序一愣,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望向她,在夜色之中也显得亮晶晶的眼睛。
他这才发现,原来在柔和的月光之下,程月棠变得更加好看了。
黑暗没有模糊她美好的容貌,却反而因为夜色平添了些许温柔。
就像是浑身的刺都收敛了一般。
也或许,这在自己面前,她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这份独特,竟让时淮序受宠若惊。
“很高兴,你能主动对我说这些。”未等时淮序发问,程月棠就已经给了时淮序答复。
她本以为,她和时淮序之间极为默契。
所以有些话哪怕不需要宣之于口,人也会自然而然的走到那一步,走到携手并肩的那一天。
然而当时淮序在烟花之下向她告白的时候,程月棠还是确信,自己很欢喜。
欢喜时淮序能主动对她说这些,欢喜是在那么美好的一个情景之下。
这一晚的画面,已经足够刻在了程月棠的骨子里。
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自己到了什么样的绝境之中。
只要有这一幅画面在,程月棠就永远不会放弃自己。
“我似乎,没有给你答复。”程月棠轻轻的说道。
时淮序的心狂跳了起来。
他知道程月棠要说什么,他终于忍不住,转头紧紧的将程月棠抱在了怀里。
“我不需要那些浮于表面的话。”时淮序将头埋进了程月棠的颈窝之中。
“我只知道,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就好。”
“告白的话是一定要说的。”程月棠柔软的手指轻轻摸过时淮序有些扎手的发丝,却并不舍得放开。
“时淮序,我喜欢你。”
“我也是。”时淮序轻轻的应了一声,将程月棠更紧的抱在怀里。
他再也无法克制,俯下头,在程月棠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然后,他停了下来,轻轻的拍了一下程月棠的背。
“不早了,休息吧。”
程月棠靠在时淮序的肩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二人相拥而眠,从银白色的月光逐渐暗淡,到东方那一抹红照亮了天际。
秘书从一大早踏进房门起,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这两人平时起的都怪早的,今天都这个时间了,怎么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原本秘书是不想私自过来打扰的,但是他清早过来敲门里边并没有传来回应,后来给二人发消息,二人也没有任何回答。
眼看着都快日上三竿了,秘书生怕里边二人出了什么事,赶紧刷了卡进的门。
可屋子里还是昨天晚上前离开时的模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约就是时淮序向来紧闭的门板,此刻正虚掩着。
难道是已经起来了?
秘书疑惑的走了过去。
可是时淮序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避免有什么错过的工作,今天他怎么没有回应自己呢?
秘书轻轻的推开门朝里边张望了一眼,床上没有人,但是被子散乱,明显是有人躺在过上面的痕迹。
不过却让人无端端的觉得,这张床其实早就已经冷了下来。
浴室里也没有传来丁点声响。
奇怪了……
秘书正不解的掏出手机,准备拨通时淮序的电话时,身后的门板忽然吱吱呀一声响了。
秘书连忙转过了头来,本以为是程月棠起床,却没想到从里边走出来的人是时淮序。
他还穿着睡衣,衣衫有些许凌乱,领口的扣子开了几颗,里边的胸膛若隐若现。
脸上挂着难得的困倦,而不是秘书以往习惯的,清醒冷静的神色。
秘书惊呆了。
看看时淮序,又看了看还没来得及被他带上的门板,差点惊掉了下巴。
不是……
这两个人进展这么快吗?
昨天晚上,就睡在一块了?
而且看着时淮序这满脸倦意的模样……
啧啧……
时淮序在抬头的瞬间也看到了秘书,迅速关上了身后的门。
抬起手来,警告似的隔空点了点秘书:“别出去胡说八道。”
秘书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这怎么也掩盖不住唇边的笑意。
他强行忍耐着走上去,毕恭毕敬的询问:“总裁,早餐早就准备好了,但现在已经凉了,要不要直接叫午餐来?”
时淮序思索了一番,微微点了点头。
“可以准备午餐,但是要清淡一点的,注意以滋补类的为主。”
秘书意味深长的看了时淮序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连忙点头跑了下去。
时淮序有些古怪的看着秘书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