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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虽没打算将这件事告知安信侯与盛老夫人,但她却打算上心盯着。
若是两人之间当真是有点什么,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她到时将两人之间的私情告知盛棠绾,正好能与她有个交换的条件。
盛清欢出门后被冷风一吹,神智顿时也清醒了不少。
回到屋中,端起桌上的茶水便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两杯。
给身后竹月看得是欲言又止:“凉的……”
几杯凉水下肚,盛清欢头脑算是彻底清醒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她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刚刚许是被迷了眼,这会儿子清醒了才反应过来,她刚刚与二哥之间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
这并不是寻常兄妹之间该有的……
如果当时不是青峰突然敲门,盛怀瑾的唇怕是已经落在她的唇上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盛清欢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身处当时,如果再重来她当真能拒绝了吗?
刚刚那瞬间的心动,并不是假的,而是实打实存在过的。
盛清欢越想越害怕,二哥对她的感情,好像已经超过亲人之间该有的。
盛怀瑾望向她的眼神,不该是一个兄长看妹妹的眼神。
盛清欢呼吸急促,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不行,她必须得及时止损!
与自家兄长**,她往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
这日,风清日和。
这几日谢回几乎是每日都会给她写信,她闲来无事也想去荣安侯府探望一番。
去逛街给谢回挑个礼物,这要不了多久便是除夕了,顺便给盛卿安还有忘冬锦瑟跟感春都置办点好看的衣裳。
街上八街九陌,街宽路长,两旁是茶楼,酒楼,当铺作坊,店肆林立。
空地上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子,看起来好不热闹。
忘冬牵着盛卿安,锦瑟则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手上拿着嘴里吃着。
感春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盛棠绾路过一个摊位,接着便被摊位上的剑穗给吸引了目光。
她记得谢回常年佩戴着柄长剑,那长剑通体为紫色,名为听潮。
是谢回的祖父死前赠予谢回的,这剑本是一对,另一把名为逐浪的给了谢回的兄长,谢知礼。
谢知礼与谢回用听潮与逐浪,曾在战场上斩杀了无数的入侵者。
双剑合璧,当所向披靡,再开万世太平。
也算是圆了老荣安侯让两个孙儿为国建功立业的遗愿。
只是可惜谢知礼后来双腿被废,逐浪也折在了战场上。
盛棠绾**着手中的蓝色剑穗,想了想与谢回的听潮再合适不过了。
“好看吗?”盛棠绾拿着剑穗转头询问几人。
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丝毫没有发觉人潮的不远处有人盯上了她们。
……
“向明兄,那个便是你那大伯的女儿,盛棠绾吧。”白向明身旁摇着折扇,眼下青黑,瞧着像是被榨干了的男子,碰了下白向明的手臂问道。
白向明与一帮狐朋狗友昨夜从满春楼喝了一夜的花酒,今晨才出来。
没想到竟会在街上碰到盛棠绾等人。
今儿个盛棠绾浅绯色的流仙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腰身,外头披着雪白的薄氅。
白皙的脸颊贴着柔软的白狐毛,发间簪着两支玉色流苏步摇,衬得她眉乌肤白,远胜冬雪,更添娇媚。
在这京城里,也是一等一的样貌,引得路人频频侧眸。
给白向明几个狐朋狗友看的是心神荡漾。
白向明闻言,不置可否轻嗯了声,眼神同样黏在了盛棠绾的身上。
“这小模样,这身段,不娶回家真真是可惜了。”何宗摇着折扇,满脸的贪婪:“光是看着就叫人心痒痒。”
白向明瞥了他一眼道:“你家中不是已经有妻子了,怎么为了我那堂妹你打算休妻?”
“你那岳父大人能饶了你?”
剩余几人听到白向明这话,纷纷大笑起来,语气中满是戏谑:“向明兄还真是天真,谁说看上她就得休妻了。”
“向明兄还是经历得太少了,这等艳丽的容貌当主母是万万不可的。”
“弄进府中当个美姨娘,就足矣。”
何宗闻言,得意地扇了下手中的折扇,显然这话深得他心。
他可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儿,家族更是京中数得着的世家大族,母亲亦是名门望族出身。
府中上下皆对他这个幼子十分的溺爱,要星星不给月亮,正因如此,他才在同龄人本该建功立业的年纪,早早娶妻还纳了不少的妾室。
内宅之事更是荒唐无度,尤其喜爱呼朋唤友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他这些个朋友中,除了白向明有几个没尝过他家中妾室的滋味。
白向明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于何宗等人的话有些陌生。
他在陇西出生长大,外祖父只有祖母一人,父亲也是只有母亲一人,周围人对他的影响很是深刻。
白氏还常常教导他成婚前玩玩便算了,但成婚后尊妻爱妻,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也是他为何迟迟不肯定下婚事的原因。
何宗见白向明陷入沉思,便靠近他,放低了声音:“向明兄,这可是你的亲堂妹,想必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同寻常。”
“不如你想想办法,将她引荐给哥儿几个认识认识,事成之后我会迎她入府,保管让她享尽荣华富贵,不亏待了她。”
“更何况,这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咱们兄弟间亲近,也能一起好好照顾她。”何宗嘿嘿笑了两声,这话不言而喻。
几人听在耳中,心中顿时也期待起来。
白向明眯了眯眼,不可否认何宗的话的确是让他心动。
但因着上次盛怀瑾的缘故,他还是心存顾虑:“我这堂妹与寻常的女子可不一样,牙尖嘴利不说,她那亲哥哥更是跟宝贝似的护着她。”
“你确定你能享受的了?”
何宗听罢,不屑地哼了声:“不就是盛怀瑾,那又怎样,我可是皇后娘**亲侄儿,他能奈我何?”
“再说了你们安信侯府那点事这京中有几个不知道的,若是真的疼爱重视她,在她刚回京的时候会任由盛怀远将她扔进池塘中险些淹死?”
“会对她在庄子里不闻不问?”何宗是丝毫没有将安信侯府放在眼中,更是因着从前的事认定了安信侯府中无人在乎盛棠绾。
既是无人在意,就算他明目张胆地将人给糟践了,安信侯也得将女儿乖乖给他送来!
不过说起这个,其中有人想起了沈妄:“何兄等等,你们莫不是忘了小公爷。”
“当时可是小公爷将人给救下来的,我看啊就是小公爷看上了她,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你若真的动了沈妄的人,难保他不会找你的麻烦。”
何宗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眼中浮现惧意,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不愿承认。
只能嘴硬道:“沈妄算个什么东西,他不是与叶家那个叶青梧两情相悦,自是顾不上盛棠绾的。”
那人听何宗这么说便不再开腔了,见势头不妙,便寻了个借口走了。
见有人走,又陆陆续续走了两三个,免得何宗真的动手惹上一身骚。
他们可不像何宗有家里人撑腰,顶得住沈妄那厮的发难。
何宗见只剩他们四人,啐了口唾沫:“怂货!”
而白向明初来乍到,对京中这些个勋贵圈子还并不了解,自是也认识沈妄。
但根据几人的反应来看,也能知道他们口中的小公爷身份非比寻常。
白向明便好奇问道:“他们刚刚说的沈妄是谁?”
其中一人给白向明解释了沈妄的身份:“这京城中的勋贵子弟,凡是见了他的都得尊一声,小公爷。”
白向明听后,心中不免为之一振,这沈妄金尊玉贵,身份了得,真的看上了盛棠绾?
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还是不要蹚浑水了。
白向明刚想找借口拒绝,何宗便抢先道:“怎么,向明兄这是怂了?”
“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何宗啧啧两声:“唉,我这人还就不喜欢跟那些个胆小怕事的人共事。”
“既然如此咱们走吧,别给咱们向明兄吓坏了。”
剩下两人听后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作势要跟着何宗离开。
“等等!”白向明深呼吸口气,骨子里的胜负欲被激起:“谁说我怕了。”
“盛棠绾能被看上这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