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门砰的声,被人从包厢里头踹开。
给吃饱喝醉,守在门外打瞌睡的夙风,惊得一激灵。
咂巴两下嘴,连忙站直身子擦去嘴边的口水。
只见沈妄怀中抱着个姑娘,神色冷厉地从屋中走出来。
盛棠绾乖巧地窝在沈妄怀里,他墨色的大氅将怀中的小姑娘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的。
夙风估摸了下时辰,眼下已经子时了。
这个时辰盛二小姐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那他家爷怀里这位抱得是谁?夙风垫脚想要将人看清,奈何沈妄将人给遮盖的太过严实。
死活都看不见怀中女子的面容。
看了几次都看不见,夙风便也放弃了,默认沈妄怀中抱着的是旁人。
夙风啧啧两声,心道还是爷会玩啊……
沈妄抱着盛棠绾稳步下楼,万鹤楼的小二与掌柜的都对其行注目礼。
这尊大佛不走,他们也不敢上去催促,这才硬是将打烊拖到了现在。
也不知是哪个女子这般好命,竟被小公爷给看上了。
还能让不可一世的小公爷,屈尊降贵亲自将人给抱下来。
众人那暧昧的眼神,已经确定两人在包厢里待了这么久,肯定是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
夙风遮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被不知羞的主子给丢尽了。
简直就是有伤风化!
……
“姑娘出来了!出来了姑娘!”夏荷激动地将身旁闭目养神的叶青梧被摇醒。
她们在这儿已经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小公爷出来,倒是安信侯府的马车早些时候便走了。
就是她们并未瞧见有人上车,叶青梧与夏荷只以为是自己错过了,没瞧见。
但细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尤其是夏荷,她几乎是眼睛也不眨地守在这儿。
本以为小公爷已经走了,没想到是现在才出来。
叶青梧被夏荷这一喊,眼神清明不少,顺着半开的窗子看去。
只见沈妄怀中稳稳当当地抱着个人,不用想,看那身形就知道是女子。
接着二人便上了马车。
因着沈妄怀中的女子被遮盖得十分严实,两人愣是没看出那是谁来。
夏荷小心翼翼道:“那人应当不是盛二小姐吧……”
“这么晚了,盛二小姐该回去了才是。”夏荷说的自己都忍不住心虚。
就算是那人真不是盛棠绾,可沈妄怀中抱着个女子,还同处了这么久,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夏荷想要痛骂沈妄的三心二意,却更加是心疼自家姑娘。
叶青梧收回眼神没有再看,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夏荷抿了抿唇:“是。”
叶青梧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储郁眼神带着疑惑与担忧看向夏荷。
像是在无声地询问发生了何事,夏荷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储郁默默攥紧了手中的长剑,驾车离去,到底是没有问出那句话。
她是主,他是仆,多嘴便是以下犯上。
他没有资格。
……
马车上帘子被撩起,固定住。
叶青梧就这么端坐在马车中,闭着双眼,任由冷风吹进车内。
夏荷冷得搓了搓手臂,担忧道:“姑娘还是将车帘放下来吧,莫要将您给冻着了。”
叶青梧依旧是不肯讲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荷终归只是个下人,也不敢擅作主张。
马车终于是到了叶府。
因着女儿迟迟未归,秦氏担忧不已,差人去了一同前去万鹤楼的贵女府上询问,说是叶青梧去见沈妄了。
就算叶青梧与沈妄两情相悦,但叶青梧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这深更半夜的成何体统,秦氏不放心,还是派人出去寻找了。
见叶青梧回来,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去哪儿了这是,让为娘好生担心。”秦氏红着眼,语气不免染上斥责。
叶青梧神色倦怠道:“母亲,我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话落头也不回地转山离去。
“唉!你这孩子!”秦氏看出叶青梧的异样,便拉住夏荷询问:“你们不是去万鹤楼与那些个贵女小聚了吗?”
“这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夏荷撅着嘴将事情的经过同秦氏说了遍:“夫人,这小公爷未免也太过分了!”
“平白惹了姑娘伤心!”
秦氏听后,顿时怒从心起:“好你个沈妄!”
“亏得青梧对他情根深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明日我定要去国公府问个明白!”
秦氏回到院子,发现丈夫叶朗已经处理完公务。
叶朗见妻子气势汹汹,便随口问道:“这是怎的了?”
秦氏愤愤落座,将夏荷所说告知了丈夫:“明日我定要找你那个妹妹问个明白!”
“问问她是如何教导的儿子!”
叶朗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神色不以为意:“夫人,就为着这事不值当的。”
“夏荷也是,口无遮拦的,什么都说。”
秦氏闻言,当下更气了,猛地一拍桌子:“叶朗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值当的?!”
“这都还没成婚呢,往后让青梧如何自处?”
叶朗嗓音带着无奈:“夫人,这自古以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这本就是寻常事。”
“况且沈妄是未来国公府的接班人,身份何等尊贵,他这样的出身,日后身边莺莺燕燕,娇妻美妾环绕,那是必然的事。”
“难不成你还真想要劳什子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指望他守着青梧一个人过一辈子?”
叶朗说着又缓了缓语气:“好了夫人。”
“青梧是未来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要的有容人的大度,现在不过就是婚前有些风流韵事,又能算得了什么。”
“为这点小事闹得两家不快,倒显得是我叶家女儿小气善妒,上不得台面了。”